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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云,某杨浪又回来了!”杨浪直接闯入了店铺,朝着欧阳行大笑道。
“是你这个懒货,不在禁军混着怎么又回来骗吃骗喝了?走了大半年的,还以为你忘了我们两个,逍遥快活去了!”却不想欧阳行却是完全没有给他好脸色。
说来也不奇怪,他作为食客本来也算是寄宿的,但好歹帮忙看管店铺也算有贡献。这位来到这里之后基本上吃吃喝喝都在这里,还什么事情都不帮忙,都不知道谁才是家主。偏生那位对此又是放任自流的,要说欧阳行心里没点羡慕嫉妒恨那绝对是假的。
另外还有些身份上的问题,欧阳行是寒门出身,因此至今没有能够出仕,更别说成为某个大人物的幕僚,实际上他这个天赋也没什么人看得上。反而杨浪再颓废,他本身却是弘农杨家出身,哪怕是旁支,他的仕途也几乎不需要担心。
当然,欧阳行也很豁达,来这里已经五年了,他早就觉悟了。和杨浪谈不上关系恶劣,只是见他太久没回来,调侃几句。
“杨某就那么点小嗜好,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很不巧,某已经不是禁军了,刚刚调入右中郎将麾下的新军,准备去讨伐黄巾贼。这不担心没办法活着回来了,过来看看两位!”杨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回道。
“得了,装可怜就算了,这位应该是你上司吧?有事但说无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能帮自然会帮你!”欧阳行却是一眼看到了和他一起来的朱成,直接揭穿了他虚伪的面具。
“自我介绍一下!某乃右中郎将麾下讨贼校尉朱成,此番前来的确是有点事情!”朱成上前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
“讨贼校尉?为何放着禁军不当,当个杂号的校尉?”欧阳行一听却是笑了,当时谁人不知道,哪怕是禁军里面的一个士卒,都比那什么杂号校尉要高级许多。
“嘴下留德,这位是某主公,侮辱了他就相当于侮辱某!”杨浪却是横在朱成面前。
“我说杨浪,这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放着禁军不当跑去当新军也就算了,堂堂弘农杨家子弟居然还找了个无名之辈当主公,传回去你那些亲戚会怎么想?”欧阳行闻言楞了一下,随即巴拉巴拉就是一大通的说教。
“主公,这我朋友就是有点嘴欠……”杨浪不得不转身向朱成告罪道。
“别的不说,如今我还就想要他的嘴欠!欧阳行,某打算辟汝为行军主簿,可敢应征?虽然是从军,但右中郎将朱儁是某三叔,这次出战大把的功劳等着我们去赚,只要能够立下功劳,以后未必不是一条坦途!”朱成直接上前,抛出了橄榄枝。
“说得倒是好听……据说右中郎将连军队都还没有招募完,一个不好被革职都是小事。更别说黄巾贼声势浩大,有席卷天下之势,和他们打且不说最后能得到多少战功,只要侥幸不死只怕都算万幸了!”欧阳行闻言的确有点意动,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纠结。
一则前途未知性太大,危险性也太高;二则这军旅不同官场,他以前从来没有加入过军队的意思,难免有点不适应。只是这行军主簿这点多少有点诱惑力,关键朱成说得对,若能立下大功劳,战后未必不能平步青云。
“哟,回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披散,看起来很颓废的人走了出来。见到杨浪之后,上前打了声招呼。
“泽随,又忙活到天明啊?”杨浪看他那样子,不免有点担心的问道。
“已经习惯了,难得东西有了点眉目,怎么都睡不好?怎么,又没地方可去?若是这样的话,这里随时欢迎你,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对方却是大大咧咧的回道,看得出来他和杨浪两人的关系还很不错。
“主公,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林铭林泽随,商朝王族比干正统后裔,对机关、炼造、营造、谋略和剑法都无比精通,以墨家门徒自居!”杨浪把林铭拉到了朱成面前介绍道,看得出来,比起欧阳行,他更看重的是林铭的才华。
“不是自居,某本来就是墨门中人!”林铭却是出乎预料的坚持自己的身份。
“那些个游侠也个个以墨门自居,谁承认过?墨门早就解散不知道多少年,墨家行会也不复存在,钜子令也不知所踪,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杨浪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看样子这句话还不是说了一次两次的样子。
林铭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也没有同意。一则找不到反驳的证据,二则也不想反驳什么。只是两人这样,搞得周围的气氛都凝重了不少。
“哈哈哈,其实墨家行会是否存在与否,所谓的钜子令是否存在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够秉承墨家的传统和教律,以墨家门徒的操守作为行为准则,那么谁都可以是墨门中人,其他一切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朱成见状只能出面打破这个气氛。
“听到没有,这才是人话!”欧阳行却是在一旁附和道,直接调侃起了杨浪。毕竟他是林铭家的食客,自然要帮他说话。
“说起来,这位是……”林铭却是更好奇朱成的身份。
杨浪少不得又介绍了一番,同时表示朱成已经打算招募欧阳行为行军主簿的事情。朱成趁机也出面,表示打算征辟林铭为军师,希望他能出山相助。
“轩云,别人那么看得上你,你不如就答应了吧?不管如何,这都是一条出仕的好路子呢!”林铭闻言,倒是劝说起了欧阳行。
欧阳行的打算就是仕途,只是蹉跎了五年毫无建树,已经有点心灰意懒,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欧阳行就是一个擅长卖弄嘴皮子,但没什么真才实学的存在,这种人适合当斤斤计较的商人,而不是士人!
难得有人赏识他的才华,林铭自然也希望这个老伙计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那泽随你呢?”欧阳行虽然是食客,但本质上也是林铭的好友,或者说三人其实都是好朋友,眼看自己都要出仕了,自然也希望大家都能够在一起工作,至少也好有照应。
“我还有研究,就不奉陪了!”林铭大笑,然后转身回到了里屋去。
“主公,很抱歉,我这个朋友性格有点随意。谋略他虽也擅长,却并不看重这点……”杨浪见状知道挽留不得,只能转身先朱成告罪道。
专业不对口,所以不打算出仕,说起来就是这样,朱成闻言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