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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冬季海选赛正式打响——也在这个时候, 杨瑞请快递公司帮他把那堆宝贝器材运送到了Z省、他自个儿拎着个包搭高铁来到了《君临》电竞俱乐部所在城市。
下了车，杨瑞没打电话喊人来接，他都来过一次了不会认不得路, 直接打车到开发区, 下车都没费多少工夫一眼找着了楼顶挂着《君临》这中二招牌的大楼。
熟门熟路的进了大楼、搭电梯到八层, 出了电梯绕半圈走廊、正对面的就是《君临》俱乐部那个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接待大厅, 柜台后面那个漂亮的小姐姐还记得杨瑞，视线碰上了立即甜甜地笑起来：“杨哥来了，萧总正等您呢，您的物品已经送到楼上选手房间了, 麻烦您来拿一下您的钥匙。”
“你好你好，谢谢谢谢。”杨瑞对着过度漂亮又不太熟的姑娘挺拘谨，上去拿了钥匙马上远离柜台，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 “呃……萧总？你说文远？”
“哎呀，看我。”漂亮的前台小姐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柔柔地，“我应该叫您杨总才对, 对不住呢杨总。”好歹也是入股了的投资商……虽说份额没多少。
“……”杨瑞二话不说落荒而逃。
八楼公会部门现在招了不少人了，杨瑞路过的时候朝里面看了看，游戏仓没启用多少，好几个年轻人正围着几台台式电脑讨论着什么，里面有几张脸杨瑞认识, 是从原本会里的玩家招揽过来的。现在有了职业化的公会部，第五霖和兼职的冷秋白就能把一些事情下放下去，不用老是忙得团团转。
没去打搅公会部运作，杨瑞直接从内部楼梯上了九楼。这一层作为未来的练习生宿舍以及训练室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除了还没发展出练习生……
还没进走廊就听到隐约人声传出，再走近些，墨笙笙和君无忧那熟悉到蛋疼的针锋相对吵架声能把人掀一跟斗；杨瑞挺无语地走出走廊探头一瞧，果然，一号训练室玻璃门那这俩姐们又跟炸毛的公鸡那样斗上了，她俩周边三米内都没人敢靠近，其他人全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传统网游时代电竞选手就开始使用VR器材做反应训练，到了现在拟真时代，除了VR外还需选手稍微锻炼体能、至少不能虚弱到身体贫血、精神难以集中、激烈对战中不能适应快速切换的视角导致的不适——也就是俗称的晕3D，所以这个一号训练室乍一看去挺像健身房，就是没有专门练肌肉的那些器械。
“杨、杨柳来了。”萧文远才刚从跑步机上下来，整个人喘得跟犯了哮喘似的，一路扶着墙往出入口这边走，“等、等、等你……”
“得了得了你站着我自己过来。”杨瑞绕开堵门口撕比那俩姐们、贴着玻璃门进了训练室，“已经练上了，有去请专门的教练没？”
“问、问了下风轻殇，他们、他们那边也没请专门教练。”萧文远颤巍巍地飘到休息区那坐下，伸手拿柜子上的矿泉水几次都没拿住，“总之是、保证每天能有两小时的运动量，就行了，我们又不是、搞体育的……”
杨瑞过去挨着他坐下、顺手把拎着的旅行袋放脚边，一看他这开瓶盖都吃力，随手给他拿过来帮忙拎：“这样啊，总归保证选手起码能有普通人的体能就行了，是吧？”递给萧文远水后他没忍住嫌弃地打量了下这个富N代，“也是该动一动，你看你这样，跑两小时就成这样儿了？”
“……”萧文远艰难地喝了口水，“我跑了半小时。”
“……”杨瑞面无表情。
萧文远还挺不乐意就自己的死宅体质被嘲讽，伸手指训练室角落：“我这至少还能站起来、还能跟你说话，你瞧瞧那。”
杨瑞一转脸看过去……直接无语了，那块儿用来练瑜伽的铺了地毯的地方，这会儿并排躺平了三个，分别是第五霖、风清默、以及沧海苍苍。
萧文远还在那感叹：“难怪墨笙笙平时内斗除了君姐她都不落下风，同样跑了半小时，你看她那中气十足的样……杨柳你知道不，这家伙以前居然是干超市理货员的，和她体重差不多的物件抗起来就走，原先这楼摆的饮水机都她换的水……她吃什么长成这样的，一个姑娘家这么能干干什么呢，多让男人没面子。”
“……”杨瑞打量了一圈训练室，“所以你把饮水机都取消了，全换瓶装矿泉水？”
萧文远沉默了下……然后一点都不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对了，技术部那边新来的小伙子设计了几个VR训练程序，其中有个对战模式的相当不错，我看了看也不比风轻殇他们那边用的差，回头你去检验下？”
“都行，不过我可能给不了什么像样的意见，打拳的时候没用过这种高科技。”杨瑞随意地，“我行李都到了是吧，那我先上去规整规整。”
“……行李？你的物品不都是健身器械吗，我没看见什么行李啊？”萧文远愣神。
“那就是家当，家当成了吧。”杨瑞沉声道。
“不是……那、我现在看看找人过来帮你安装？”萧文远还是有点没回过神。
“找什么人呀，才多少东西呢，我自己弄弄就得了，很快的。”杨瑞拎包起身。
“卧槽——搬那堆东西即使有电梯也出动了四个精壮的汉子你知道不？还都把人累成狗你知道不？”萧文远惊了。
杨瑞稍稍弯腰靠近坐着的萧文远，伸手穿过他腋下、绕过他的腰背抓住后胯骨部位，单臂将人举起，还颠了颠，再稳稳地放回去。
事实胜于雄辩，证明了下力气……杨瑞转身就潇洒地出去了，留下双手捧着矿泉水瓶瑟瑟发抖的萧文远、以及其他队友们掉了一地的眼球。
君无忧和墨笙笙都顾不上吵嘴了，双双默默目送杨瑞出了玻璃门转进走廊、脚步声传出去老远了君无忧才猛然扭身，用一种特别惊恐的目光看向萧文远。
“住口！不，住脑！”萧文远秒懂君无忧那诡异的眼神儿，直接恼羞成怒，“不是你想的那样，杨柳本来就是这种从来不多心想什么就做什么地人，别乱给他上注解！”
“哎哟喂呀！”墨笙笙双手捧心状，后知后觉地，“我们队里还有这种内部恋情？”
“你眼睛长哪去了哪看得出这有什么屁恋情？！”萧文远抓狂。
“尼玛，老萧，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克龙哥抓了小平陪他打儿童迷你乒乓球，这会儿跳出来粗着嗓门儿大吼，“哥哥早就知道你有今天，还好哥哥一直完美地守护住了菊花！”
“老子就算眼睛瞎了也不看你菊花半眼——不对，麻痹就说了不是啊！”萧文远摔矿泉水瓶。
“我证明……”原先还挺尸的风清默挣扎着抬起胳膊晃动手机，“我不但看见了，我还拍下了，文远，祝福你以后的人生幸福，直男界少了你这个祸害是广大男同胞的福音，以后你离我的妹子们远一点……”
“全世界的帅哥都是基佬你这样的也脱不了单！”萧文远怒了。
君无忧没多说话，她只是用一种情绪特别复杂的眼神儿怜悯地看着萧文远：“文远，人不作死就不会死你知道吗？”
“……”萧文远此时十分理解古装剧里面那些一头碰死以自证清白的贞洁烈女们，真的，热泪盈眶的土豪暗牧转头看一眼还躺着不动的第五霖，再对上君无忧那暗暗幸灾乐祸的视线，“我特嘛真的没作死……比真金还真！”
……初初走上正轨的《君临》战队正式选手们，在专业的训练项目上暂时没什么问题，但在至少保持普通人的正常体能这个门槛上……倒是还有段路要走。毕竟现在的电竞是真人下场实景对战、不是以前坐电脑前操控小人就行，体能素质就算不要求特别优秀吧，起码不能拖后腿。
幸好冬季海选赛有三个月的赛期，稍微延后些再下场也行，只要最终结算时累计积分达标，并不要求出线的战队一定要从头到尾打满整个赛季。就《君临》目前的状况，前半个月大约只会进去试试水，主要的精力要用在适应正式训练和提升体能上。
总之……杨瑞规整好了房间、洗澡换了干净清爽的衣服下楼来时，一号训练室除了墨笙笙就没有人能坐稳——连被拉来陪练的小平都横在休息区沙发上躺平了。
“还说我来了给我开欢迎会……你们现在还有能坐着吃饭的没？”杨瑞哭笑不得地看着这群死宅，“两小时的最轻程度的体能训练你们搞了一下午也就罢了，练完就全灭了？”
唯一稳稳坐着的墨笙笙吹了个口哨、用一种俯视的目光扫了一遍横尸遍野的小伙伴们，出口的话倒还算是在维护大伙儿的尊严：“不错了，起码休息会儿练会儿还是把流程走完了，上个礼拜都没几个能全练完的。”
“别人我能理解……怎么老克也这样呢，他游戏里那身材是实打实的啊？”杨瑞特别不明白地。
“那是他内测的时候保存的外形了……”趴沙发上的风清默挣扎着出气。
“……”杨瑞再次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