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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千里奔袭赴家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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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扶摇杀了丘王山之后,没有急着奔往凤落城,而是先找了一处偏僻的山林,想看看自己的实力。一试之下,他震惊不已,望着十里外被雷劲轰出的巨坑,心情久久没有平复。

    楚家《风雷诀》是武道一品修炼秘籍。有此秘籍在手,就很有可能在七分地界上建立武学世家,因此是普通武夫梦寐以求的东西。

    林凤语曾经告诉过楚扶摇,《风雷诀》修行到最高的第九重,一步跨出,可飞行三十里,雷劲伴着元气释放,可轰击三十里内的任何敌人,随武者的武道境界威力有所改变。

    身楚家宗主的楚云升,已经修习到《风雷诀》第九重,而且是势境巅峰,只差一步就要跨入道境。其以元气外放雷劲,势如九天奔雷而下,比之仙道人物,可攻击范围和雷柱的大小虽然小,但在凡夫俗子看来,有如神仙人物。

    而现在,有了建木元根给予的先天之气后,楚扶摇发现自己只以《风雷诀》第三重的实力,竟然也可以一步五里,先天元气可轰杀十里之内的任何一处。在此前不久,《风雷诀》第三重的他,连爬大梧桐树都觉得吃力。

    他可以肯定,如果他把《风雷诀》第四重的秘籍内容完全消化,实力足以与宗主楚云升一争高下!这就是先天之气的强势所在!

    不过,因为建木元根而来的先天之气还只是在身体内部源源不断的滋生,楚扶摇身体里还有气海这个蓄气之所没有开启,一旦开启,身体之内的先天营气与天地之间无穷无尽的天地先天气相沟通,牵引天威,便可一步跨入仙道之流!

    有的武道中人,进入势境巅峰之后,因机缘不佳,无法开启气海,培蓄营气,终其一生都只能在这个境界徘徊。要入道境,必须以营气再吸纳天地先天气,将体内四气提纯,转为先天之气,这样一来,实力才能飙升。

    但在楚扶摇看来,现在自己属于本末倒置,没有开启气海却能使用先天之气,这种概率恐怕只是千万分之一,除非有奇遇福缘,身上才有可能发生这种好事。

    想到此,楚扶摇难掩狂喜神色,快步朝凤落城飞去,因为要落地借力,所以他飞得并不高,趁机在某个农家小院顺手牵羊了一套粗麻布衣裳,并记下了地点,想着某日回来归还。

    数个呼吸之间,他来到了凤落城。现在这里已无法用城来形容,因为方圆百里之内什么都没有了,地面被雷火焚烧成焦土琉璃,光滑如镜,行走其间如同踩在湖冰之上。

    这里没有任何生机存在,也许五十年、百年之后这里也同样不会有任何植被生长。楚扶摇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无法想象,当初那个繁闹的城市,会变成这般景象。当初抱有一丝寻找林凤语的希望,顷刻变成绝望。

    在这等威力的天劫之下,恐怕连仙道中人也难逃一死,更何况林凤语这种**凡胎!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梧桐坡,这是天劫轰击得最为猛烈的地方,地面满是一里来宽的大坑,因为下过雨的缘故,里面积满了清水,在一个稍大点的坑中,被劈成两半的大梧桐树倒在地上,竟然没有被雷火烧成灰烬!

    楚扶摇看着大梧桐树,心想这里大概就是自己被狗子救走的地方,难道自己真是被大梧桐树挡住,所以才免遭一死?

    水中倒映出他的模样,穿着打补丁粗布服装,全身皮肤黝黑,头上的头发也没了多少,还断去一臂,倒像个乞丐。

    “要这样回去见杨柳那丫头,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出我来。”楚扶摇望着自己的身影自言自语,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可实在比哭还难看,眼瞳里倒真是红了。俊秀皮囊被毁这等小事,比起失去林凤语来,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先天宗气在体内自行流转,让全身酥麻发痒,这是在疗伤的迹象,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又会恢复当初,连惨臂也会回来。

    可林凤语、林絮她们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天应景一般,下起了大雨。

    “嗞嗞,嗞嗞!”有声音从梧桐的残缺树干传来。

    楚扶摇循声望去,看清有一根大拇指宽、长约半米的黑薄片正插在树干上,在雨中释放着几缕细微的黑色电光。

    紫电?楚扶摇心中闪过一念,纵身跳了过去。用两指夹住拨片,稍一用力,将它拔了出来,没入树干的部分仍然雪白光亮,剑锋没有丝毫受损,正是他当日的随身兵器紫电无疑。每一滴雨落下剑身上,微弱的电光就会闪起来,这是以往时候从没发生过的事。

    楚扶摇双手夹住剑身,一缕先天元气灌注进去,黑色电光顿时暴涨,将他整个笼罩在里边,附近雨幕竟一滴都不到他身上。楚扶摇明白紫电是以天上陨铁打造而成,而现在,经过天雷淬炼,显然变得更加精纯,外表看来丑不堪言,但品质却大有提高。可惜他不是铸剑师,辨不清这剑的品次。

    楚扶摇扯了半边裤腿下来,将紫电包裹其中,插在裤腰带上,朝北方走去。

    昏迷八天,离家试只剩下五天时日,他明白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林凤语死亡的悲伤,他必须压抑在内心深处。因为江南楚家,那上百口的老人小孩,孤寡妇人,现在都只能依靠他了。如果他不去参加家试,那些人的命运将会被掌控在别人手中。

    丰沛的先天之气支撑着楚扶摇日夜赶路,逢城不入。只在体力消耗到不行的时候,随便抓些野兽烤来吃,然后在树上休息两三个时辰。如此反复,过去三日后,终于在月底赶到了楚家宗地九雷山。

    九雷山,山高峰陡,绵延千里,常年阴雨,是岚国北疆之地。因山中有九处引雷之地而得名,每到山里雷雨交加的天气,这九个地方便会雷声不绝,电龙交缠,仿佛天兵交战。因此也是当地的一道胜景“九龙降世”,岚国历代皇帝每年都会前来祭山观景,皇家行宫就建在楚家宗地之上。

    楚家在岚国的地位可见一斑。

    楚扶摇只在幼时来过,但已经没了印象,能没有偏差的寻到这里,全靠脑中地图记得熟,他抬头,看了一眼玄武石堆砌的高大山门牌坊,遒劲草书书写的“九雷山”三字如龙蛇飞腾,踏云吸水。牌匾之后,登山的山道阶梯绵延不绝,通向幽黑的茂密古林之中。

    “终究是到了。”他松了口气,尽管有先天之气支撑,但长途跋涉,仍然让他感觉疲惫不已。只想快些进了山门,找到宗宅,好好洗浴一番,换身干净衣裳。此刻的衣物实在有些臭不可闻。

    正要跨进山门,牌匾后守门亭中快速走出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穿雷纹大袄,绣电蛇白色长衫,脚下踏云靴,手拿宝剑,剑身以宝石玛瑙做装饰,个个神态倨傲。

    “邋遢鬼,你可是瞎了狗眼,九雷山也敢胡乱来闯!”其中一个青年长剑一横,拦住了楚扶摇去路。

    楚扶摇早看见他们。这般身着统一服饰,不过楚家外姓门徒,慕名前来学艺的,地位低微。他本来不想理睬,但没想到这些人话语一出,就意在羞辱他人,不禁沉下眉头,“想不到楚家宗地家规如此松散,小小门徒也敢这么猖狂!”

    三个青年对视一眼,为了迎接分家,他们连日来在此守门,实在无聊,看到个残废小乞丐想消遣一下,没想到反被羞辱,之前说话那人冷冷一哼,骂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敢说我们的不是!”话音刚落,长剑就已脱壳而出,直取楚扶摇左手,想将他另一条手臂也给废了。

    楚扶摇见他步法稀松,武道境界也不过式境巅峰,一言不合就敢残害人命,真是心性不行,武道也不行,心里顿时火冒三丈,站在当地没有动弹,冷笑道:“也罢,就让本公子来给你们立立规矩。”

    那青年只道楚扶摇是吓傻了,一剑便削了过来。其余两个门徒看在眼里,嬉笑着,只想看笑话。

    “嗞!”就在剑锋快要接触楚扶摇的一瞬间,楚扶摇雷劲外放,身上冒起一阵青色电光直接撞在剑锋之上,向着青年身体袭去,那持剑攻来的青年境界低微,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攻击,顿时仰翻在地,四肢不停抽搐,剑也脱手而出。他双眼瞪大,显然是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外两个门徒也是全然没有看懂,目瞪口呆,片刻后,同时拔剑,向楚扶摇攻了过来。

    楚扶摇轻叹一声,他心想这些门徒实在不懂生存之道,明明看得出不是对手,还这么不要命的冲上来寻死。若在平时,楚扶摇断然不会对他们出手,毕竟说起来,也算是欺凌弱小了。

    但有些人不教训一下,他便不会成长。

    楚扶摇步子一动,耳边却听到不远处,有人飞纵而来,他挑开两个门徒的剑,向后退出了几步。

    “大胆!”牌匾后的古林里传来清亮一声。

    楚扶摇听声,知道那人气力充沛,武道境界已入气境,抬头望去,一道人影从古林中窜出,依靠人体卫气能一步半里,可见其《风雷诀》已经修习到了第五重。

    来人飘飘然掠过牌坊,垂直降在平地上。

    “二公子,这个恶丐不知用什么手段将我给打伤了,你得给我做主啊。”躺在地上的青年恢复了一些知觉,朝来人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