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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寒本还想开口,谁知楚扶摇并没给他机会,在楚扶摇说话之后,那唐跋立即就像是被阉割的公鸡,低垂起头,满脸冷汗,再也没了任何斗志。
“我们已经不招惹你们,你还想怎样?”欧阳肖自认不能堕了自家威名,好歹是在自己院子里,要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实在是不配做欧阳家的子孙了。
一开口,话语却是在喉咙里打了几个转,才勉强的吐出来,那感觉比吐两口血还难受。
欧阳肖很清楚,楚扶摇没有施加任何的威压,但他很清楚,无形之剑立在他头顶,随时有可能斩杀下来。
“你难道没听到话么?带我们去见父亲。”欧阳寒在楚扶摇身上,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睥睨天下,仰仗楚扶摇在身侧,就连他,也可以把眼前的所有武夫,当做随手可以撩拨的玩偶。
若在平日里,所有人都可以对他颐指气使,哪里会在他面前展现如此恭服的模样。
不过,只是片刻过后,欧阳寒也意识到,他自己也是狐假虎威而已,那心中的畅快,立刻就烟消云散。
他反倒替欧阳肖担忧起来,生怕看到血溅场面,欧阳肖虽平日里欺负过他,好歹也是自家的血脉兄弟,要是死在别人手里,并且还是在自己眼前,他不愿意看到。
“我…不知道你父亲的行踪。”唐跋不敢去望楚扶摇,喉咙里好似塞了块石头,水分也都被风干了一样,喉结里痒痒,发一句话都很困难。
欧阳山的行踪,他肯定是知道,也并不是忠义不出卖家主,而是不愿意惹事上身,受其牵连。
楚扶摇不愿多废话,抬手一指,一道实质的气劲直攻唐跋。
他很清楚,不给唐跋点苦头吃吃,是不会老实的,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便是说这种人了。
唐跋这次有了准备,也一直在防备,体内早催动《长空诀》护住全身和气脉以图自保。一见楚扶摇出手攻来,立即全身心应对。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在唐跋手臂上周游的气劲,虽是磅礴浑厚,仿佛给他罩上了一层坚硬的铠甲,但在楚扶摇的先天之气下,根本抵挡不住,层层气甲被剥去,摧枯拉朽的崩毁。
那一缕先天之气,从唐跋的手臂肌肤上浸入,他瞬间就感到整个手臂中被水银般的厚实液体给灌入,然后向他身体各处的气脉冲去,而且那液体并没有丝毫要淡薄的迹象,从进入身体开始,一如既往的凝厚,在他整个身体里充满。
常人的身躯里,就算有一丁点的异物,都会非常不舒服。就像眼睛里揉进一粒沙子那般难受。更别说是整个躯体里,都被这种异物给填充。
唐跋当即发出一声哀嚎,感觉躯体快要炸裂开来。
楚扶摇那一指所释放的元气,太浑厚了,他甚至无法想象,楚扶摇到底达到了怎样的武道境界!
“先天高手?”唐跋全身的气脉鼓胀起来,把血肉也都撑起,看起来好似一个肉球。而那雷劲,如食人蚂蚁,撕咬他的内里血肉,令他疼痛难耐。
所有人,都觉得唐跋下一刻要炸开,心惊胆战的看着这一幕。
“我既不能让你心服,那就以武降服吧。”楚扶摇冷冷说道,“若你不在意自己的性命,可以继续以谎话和我周旋。”
唐跋的体表之前只是流下冷汗,现在,却是可以看到流出血了,几乎每个毛细血孔,都在往外渗血。
附近的人,甚至能闻到一股被烧焦的味道,从唐跋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唐跋无从抗争,徐徐的跪了下去,痛哭流涕,“求尊上饶命,我带你去见欧阳家主。”
“舅舅!”欧阳肖不禁急了,“你岂能迫于此人淫威,就出卖我父亲呢!还有你,欧阳寒,父亲待你不薄,你怎能当白眼狼,联合外人来害他!”
“欧阳山,倒是会教子弟,一个个都很孝顺。”楚扶摇侧头打量了下欧阳寒。
欧阳寒听到欧阳肖突然这么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牙道,“管好你的嘴,我是不是白眼狼,我心里有数。”
他真正的开始畏惧楚扶摇了,心里暗暗后怕,如果楚扶摇那样对他,他又能怎样?
唐跋疼得难以承受,迫不及待的要带楚扶摇去见欧阳山,不管欧阳家子弟之间的冲突,朝外走去。
楚扶摇没理会欧阳肖,跟着唐跋出门走了,灵芸唤了声欧阳寒,让他赶紧跟上。
唐跋忍着剧痛,带着楚扶摇朝欧阳家的后山走去,每走几步,气脉之中的先天之气,就消弱几分,等走了大半里路,那种被异物填充的感觉,便消失不见了。
“多谢尊上饶命,小的一定尽心尽力为您效力。”唐跋心中一喜,知道楚扶摇放了他一马。
楚扶摇跟在唐跋身后,让他继续往前走。暗想世道正是如此,和颜悦色的去请求,别人是不会理睬的,只有对其下一番狠手,对方反而会感谢饶他性命,什么都会和盘托出。
“这是我们家祖山,难道父亲在这里闭关?”欧阳寒看着四周的环境,疑惑的问。
“不是闭关,你父亲,还有他几位结义兄弟,以及族里的精锐们,在祖山里办事。”唐跋说道。
楚扶摇望向眼前的小山,知道欧阳寒口中所谓祖山,其实就是每个家族都会有的一个地方,一般都是在选址修建家院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一处后山。
这后山的作用很多,一是用来埋祖坟,二是用来修炼,也就是闭关用,三是里面会修建各种机关、阵图,乃至结界等,在家族出现敌袭的时候,用来躲避逃命之用,有的山中,还有族中前辈坐镇,以佑家族……还有其他作用,则可以根据山势来发掘。
总之,一个家族,不可缺少了这样一处所在。
“唐长老?您这是又要去山中?”刚到山门,就有一中年汉子拦住了他们去路。“是啊。符强兄,有劳让路了!”唐跋挤出一丝笑容,朝他们行礼。“这恐怕不符合规矩。”那姓符的中年男子却没有让开的意思,淡漠的笑笑,“欧阳家主进山之前立下的规矩,昨夜子时过后,此山可就不允许出,也不允许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