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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公将她带到一处偏僻的院落,这应该是一座废弃的宫殿,因为年久失修看上去有些像冷宫,走到门口秦公公停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指着门口道:“皇上就在里面,娘娘进去吧。”
苏慕兮心头疑惑更甚,却也没有多问,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殿中很黑,但依稀可以看清里面的摆设,其实里面也没有什么摆设,只最里面放了一个台子,台子底下摆了两张铺席,其中一张铺席上坐着南烨。
苏慕兮走过去,有些疑惑道:“你找我?”
南烨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坐吧。”
苏慕兮走到他身边的铺席上坐下,不解道:“你将我叫道这里做什么?”
南烨指了指不远处的看台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苏慕兮的疑惑更甚了,她不知道南烨究竟在搞什么鬼,这看台有点像民间搭着的戏台子,莫非南烨像跟她一起看戏。
就这样相对无话静谧的坐了没多久,却见台子上突然打下一束天光,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中走出来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这两个汉子**着上半身,每人腰上勒一个红腰带,而他们手上推着一根十字架,此刻十字架上正绑着一个女人,女子只传来炫白色的里衣,更显得身材娇弱。
苏慕兮眉头一皱,这女子不是青贵人是谁,她心头疑惑更甚,转头向南烨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南烨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带着几分骇人,“你认真看下去就知道了。”丢下这句话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苏慕兮心头沉了沉,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只有耐着心思继续看下去。
却见青贵人被绑在十字架上,嘴里被塞了一张帕子,因说不出话,所以正呜呜叫个不停,然而正因为如此,她那一双大睁着的眼睛看上去才会更加突兀。
她好似在恐惧什么,看向苏慕兮的眼神中带着哀求和一种将死之人才有的绝望。
就在这时,只见其中一个壮汉不知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对着青贵人的胸口就扎进去,一时之间,只见青贵人那一双美目瞪得如铜陵一般,看上去格外渗人。
却因为被堵住了口,要叫又叫不出来,那呜呜的声音就好似傻猪一般。
苏慕兮只觉得好似置身于冰窖之中,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南烨,“你这是做什么?”
南烨笑盈盈的看着她,他的双眸中并没有恐惧,完全是一副理所应当,可以想见,刚刚看到青贵人那般痛苦,他完全是一种看好戏的心态,对她没有半分同情。
“这不是就是你一直希望的么?你想让她死,那我便让你看看她是怎么死的,慕兮,你该感谢我成全了你。”
这样的南烨看上去扭曲而陌生,苏慕兮深吸一口气从铺席上起身道:“这种场景我不想再看了。”
正要离去,却被南烨一把拽住了手腕,他脸上带着嘲弄之色,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欠扁,“我还以为慕兮你现在的心思变得多么强大,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怕了么?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坐下来继续看吧。”
说着也不等她同意,猛地将她拉到铺席上坐下,苏慕兮顿时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再次将眼神往台子上投去。
刚刚那汉子扎了一针,此刻另一个汉子便又拿出另一根银针毫不留情的想着青贵人的胸口扎了进去,又是那双眸吐出的痛苦表情,又是无法畅快叫出来的呜呜声。
苏慕兮暗中握紧了拳头,她只觉得周围的气温好似突然下降了好几度,她被这种冰冷的气氛包裹着,只觉得快要透不过起来了。
就这样,两个汉子接连扎了好几针之后青贵人看上去已经有些虚弱了,她聋拉着头,即便目光昏暗,但苏慕兮依然可以看到她那因为痛苦而惨白的小脸,紧接着,却见一个一个汉子手中拿出斧头,二话不说就想着青贵人的双臂劈去。
刚刚还低垂的头猛地就抬起来,那一双眼中透着浓浓的恐惧和痛苦,却不知是因为太过痛苦还是已经丧失了力气,这一次竟然呜呜声都已经没有了。
苏慕兮吓得双手下意识捂住嘴,这般直白的看着青贵人的双臂被砍了下来,清晰的目睹了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血沫子,苏慕兮说不清心头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似有人拿着重锤下死劲的敲打着一样。
她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忍受了,如果再呆在这个地方,她相信她一定会疯掉的,所以她下意识的选择逃离,可是她还没有动弹,南烨已经摔下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他脸上带着嘲弄,那一双波澜不惊又深沉的眸子冷静得可怕,苏慕兮只觉得好似不认识他一般,她用力想摆脱他的手,然而他却抓得更紧。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么?我的皇后,后面还有更精彩的片段,就这么走了不觉得可惜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完全没有同情也没有震惊,对于刚刚青贵人的遭遇他只用一种看好戏的态度,不,应该说这一出好戏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她怎么就忘了呢,她认识的南烨本就是可怕又残忍的,他腹黑歹毒,手段狠辣,对待敌人不留余力,青贵人是弱女子又怎么样,只要落在他的手中依然是死路一条。
苏慕兮忽的脸上一白,她只觉得头顶眩晕的厉害,好似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打转,而南烨的脸也模糊成一片,她想要极力看清楚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胸腔中像是被堵了一块铁,提不上来又咽不下去,就那么横亘在她的心窝上,堵得她很是难受。
她有些眩晕的龃龉了一下,南烨急忙将她扶住,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焦急,“慕兮,你怎么了?”
苏慕兮却什么都没听见,耳朵里面有什么在嗡嗡作响,她脑袋眩晕得厉害,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积攒了精神冲他道:“南烨,你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让我多么讨厌。”
有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望着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南烨整颗心都软了,她抚着她,声音难得的温柔道:“慕兮对不起,我也不想会变成这样的,真的对不起,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苏慕兮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心脏处传来的一**难受向他道:“我爱国你的南烨,我真的爱国你,可是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伤害我,你知不知道那样会让我爱得很累,南烨,求你了,不要再这么折磨我了好么?我真的好难受,我心脏好痛,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话刚说完,一个没站稳便向一旁栽去,而南烨急忙搂住她,此刻的苏慕兮已经意识不清了,根本听不到南烨急促的呼唤。
南烨的心在听到她这些话之后几乎就要碎了,就连南烨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晕倒了,今日让她来这里,他并没有起要吓她的心思,只不过想惩罚一下她,最近的她变得强大又毒辣了很多,那么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内心强大到什么地步,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害怕成这样。
来不及多想,南烨急忙将她打横抱起就向殿外走去,这里距离晨晖殿较近,南烨便直接将她抱进了晨晖殿,也没有叫太医,直接让人去将白妃叫来。
白念如到了之后,南烨也不跟她废话,直接道:“你快给她看看,是不是蛊毒发作?”
白念如见苏慕兮脸色苍白,且气息有些微弱,顿时便提高了心神,急忙走过去给她把脉,南烨一直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一向冷静自持,遇事从容不迫的他此刻竟隔了一会儿便问道:“如何了?她的情况要不要紧?”
时间过得越久,白念如的眉头便越沉,直到将她的脉把玩,白念如才道:“如今她体内的蛊毒发作,得采取一点措施才是,不过我想不通,好好的,为什么她的蛊毒会发作呢?”
南烨薄唇紧抿,显然不想再跟她谈论这个问题,白念如见状,也知趣的不再问,只说道:“她如今这样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南烨眉头沉得更厉害了,“这句话怎么说?”
“她平时不是很抗拒吃药么,这下她迷糊不清的,倒是很方便将我研制好的药给她吃。”
南烨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立刻便道:“那好,快将药拿来。”
苏慕兮睡得很沉,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场景还是在宫廷中,她追逐着那个红衣女子的脚步,在她身后她总是能听到那放肆却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苏慕兮已经记不得这个女人是谁了,只知道她是自己一直要寻找的人,她是她的根源。
她在她的身后,她看到她用手中的剑杀了一个人又一个人,她想阻止她,可是她的胆怯只能让她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她这一睡就是好几天,这几天中南烨几乎每天都将药灌给她吃。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天苏慕兮模模糊糊的醒来,隐约看到南烨站在她床边,而南烨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她记得这个女子的轮廓,她是他的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