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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严毅今时今日的武学修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杨府是轻而易举。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严毅便叫手里的信件放置在杨府书房的书案上,信封可见偌大的‘杨公亲启’四个大字,想来那杨业定是可以在第一时间见到此信封,放好信封后,严毅便一直藏匿在杨府,为得便是那杨业看完信件后,他自己能在第一时间了解杨业的想法。
自从赵惟吉离开杨府后,杨业这每日都是提心吊胆,怕赵惟吉在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怕宫里的那位假皇上会露馅,终日忧心忡忡。佘赛花见到杨业如此模样,不禁心疼,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虽说杨业凡事都会和自己商量,不过关于他朝堂的事情,只要不是他亲口提起的,自己便不好问,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只是个妇道人家,问的太多会惹人嫌弃。
佘赛花为了能让杨业好好保重身体,整日为他顿这个补品,那个补品,甚至怕他会吃腻,每日的补品都不同。一家人一同围在饭桌前吃饭,虽然杨延昭已经快十六岁了,不过还是孩子心性,快速得扒几口饭就放下碗筷说自己吃饱了,随即便急忙的跑出杨府朝柴府走去。这些个月,杨业没事就监督杨延昭习武,读书,练字,而这使杨延昭透不过气了,好在每日午饭时间,他爹杨业是没时间管他的,因为他爹正在被他那看似温柔如水的母亲大人狠狠得管制着,暂时没精力理他。
“这孩子,都要成家立室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贪玩。”佘赛花一声轻斥,随即便一展笑颜道。
“慈母多败儿。”杨业严厉道。
“难道老爷您就不想见到六郎成家立室,为我们杨家添个大胖孙子。赛花嫁给老爷这些年里,虽说也生过几个儿子,却只有六郎活了下来,赛花福薄,其他不敢多想,只盼能在有生之年能见到六郎娶妻生子,即便是死也瞑目了。”佘赛花有点哽咽道。原来杨延昭并不是杨业的独子,其实有五位哥哥,只是都早殇,活得最久就数老五杨延德,却也只活了一周岁便随着他四个哥哥而去,好在佘赛花亦是将门虎女,身体强,虽说遭受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不过还是熬了过来,不久就生了杨延昭,为了纪念他几位哥哥,便唤杨延昭为六郎,不过,这些只是他夫妇二人和府里的管家知道。虽说那五个儿子早早的就撒手人寰,不过杨业还是请得道高僧为他们做法祈福,取了名字,大郎杨延平,二郎杨延定,三郎杨延光,四郎杨延辉,五郎杨延德,分别载入杨氏族谱里。
“说什么傻话呢,赛花你还要陪我杨业再度几十年的,我们一定可以见到六郎成家立室,过去的事情,赛花还是忘了吧,别再耿耿于怀了,是我杨业福薄,终日战场厮杀,欠下的债太多,才会有这种报应。”他杨业堂堂硬汉,想起他那几个还未满月的儿子都会眼含泪花,更别提佘赛花了,毕竟是她十月怀胎。也难怪佘赛花如此宠爱杨延昭,毕竟他是她唯一的希望。抬眸望见佘赛花已经放下碗筷,低声哭泣,泪如雨下,杨业顿时有点手足无措,每到说起那几个小孩,佘赛花都会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住情绪。杨业安抚道:“好了,别哭了,要是让六郎和下人们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俯身贴在佘赛花的耳旁轻声吐出几个字,惹得佘赛花顿时停住了哭泣,一脸娇羞,道:“讨厌,老不正经。”
杨业见佘赛花破涕而笑,原先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不由心想,这女人啊,就是这么奇怪,一时一个样,这情绪变化的也太快了,好在自己只有一个妻子,又好哄,不然,绝对会六国大封相。“笑了就好了,快吃饭吧,这菜都凉了。”
佘赛花突然起身道:“老爷你先吃,赛花去厨房弄点东西,等等过来。”说完便朝厨房疾步而去,其实佘赛花连饭都不吃就跑去厨房,都是因为刚刚杨业在她耳边说的那几句话,至于说的是什么,这是人夫妻间的话语,不足为外人道也。
看着佘赛花如此的模样,杨业不禁想起二十年前,他们定情的时候,佘赛花便是这模样,心里不由感慨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别看杨业只是个武将,其实他是个文武全才,从小就在父的教导下,研读经书,阅尽天下古籍,十足的读书人,只是刚好遇上了战乱,天下四分五裂,他才弃文从武,开始一身的戎马生涯。渐渐的,已经没有人记得曾经的那个书生杨业。就连他自己也只能在回忆里记起那些曾经。
一人吃饭也没劲,杨业便早早的放下碗筷来到书房,刚一进入书房,杨业便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正欲查探此压力从何而来的时,便发现书案有一封信,信上写着‘杨业亲启’四个大字,便也顾不得其他,便拿起信封撕开,从中拿出信纸看了起来,这不看还好,越看越乱。
佘赛花端了一大碗看似中药般黑漆漆的汤水,来到厅内,已然没有了杨业身影,不由一阵娇嗔:“这死鬼,又跑去哪里了。哼,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说完便朝书房而去。
看完信件的杨业一直愣在那里沉思,完全没了往日的警惕,这佘赛花都来到他跟前好一会了他都没反应,虽说佘赛花也是练武之人,这一直端着大碗也是会累的,随即将大碗放置在书案上,正准备出声叫杨业时,放在书案上的大碗被杨业不小心的打翻了,滚烫的汤水洒在杨业的手上,身上,这才使得杨业回过神来,烫得弹了起来,大声道:“赛花,你怎么来了,这是什么啊,烫死了。”
“不烫才怪,刚刚熬好的,十全大补汤,老爷你在想什么事情啊,赛花都进来好一会了都见你没反应,这才将汤水放下,你就把它打翻了。不想喝就直说嘛,赛花又不会逼你。”不知为何,这佘赛花在杨业的面前俨然像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使得佘赛花依旧保持了她那颗未被岁月侵蚀的初心。
“赛花,你,咦,算了。”杨业轻叹一口气,摆手示意道:“赛花,你先下去吧,我正头疼着呢。”
“头疼,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头疼?你啊,就是思虑过度,叫你没事多出去和柴王爷聊聊,别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这样就算不头疼也变头疼了。”佘赛花轻斥道。
不知为何,原本隐隐作痛的头,却在佘赛花叽叽喳喳的几句念叨下反而没有了丝毫的疼痛的感觉,杨业不由出声道:“赛花,你继续念,我发现头没那么疼了。”
佘赛花顿时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了,什么叫自己继续念,他就不疼了?这明显是说的反话,定是烦自己了,才说这样的话,想来自己陪着他二十年,风雨同路,现在老了,他到嫌弃自己来了,佘赛花不悦道:“杨业,你,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婚后感情甚笃,二人之间从来没有什么高低尊卑之分,从来都是你啊我的称呼的,只是在外人面前,佘赛花才会收起她小姐的脾气。
“赛花,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何时嫌弃你了,看你,这么大的人,还这样。”杨业回道。
“喔,喔,你嫌弃我老了,那你去找小妾啊,不要我们娘俩就好,我苦命的六郎啊。”佘赛花瞬间宛如怨妇上身般打骂着杨业。
杨业只捂着头任由佘赛花打骂,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样子,仍谁都想不到,这堂堂的杨业大将军在家里是如此的惧内。
严毅见佘赛花对杨业大打出手,而杨业愣是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样子,任由佘赛花对其拳脚相向。深怕她打坏了杨业,坏了‘赵惟吉’的大事,也不管清官难断家务事了,一个跃身出现在书房里,徒然出声喝止道:“住手,妇道人家,如何能对夫君如此大打出手。”
就在严毅出现的时刻,佘赛花便已停下手上的动作,而杨业也已恢复到他将军该有的形象,随即开口道:“严师父,你再不出现,杨业怕是被这母老虎生吞了。”
“杨业,你说谁是母老虎呢,还打不够呢?”佘赛花举起玉手握拳轻轻落在杨业的肩膀上说道。
严毅才看清,这佘赛花压根没有用力,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刚刚只是做戏给自己看,好引出躲于一角的自己,实在是佩服啊,都说这杨业和佘赛花足智多谋,今日一见真是所言非虚。“杨将军,你骗得严某好苦啊。”严毅拱手朝佘赛花道:“刚刚严某多有得罪,还望夫人恕罪。”
“严大侠客气了,莫不是你,赛花还没有机会如此对待他呢。”佘赛花嫣然一笑道。
杨业尴尬的笑道:“内人便是这样,严师父多多包涵。”佘赛花便退了出去,独留杨业和严毅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