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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贪欢,二人都用尽了全力,似是要将对方揉进骨髓里。不知过了过久,陈嫣然悠悠醒来,转眸一看,恰巧对上赵惟吉那色眯眯的双眼,忙别过小脸,娇嗔道:“别看,讨厌!”
赵惟吉一早便已醒来,却便未起身,反而是目光炯炯的看着靠在他手臂上的沉沉而睡的陈嫣然,伸手轻轻摩挲着她那白净光洁的面颊,喃喃自语,却没想到,怀里佳人会醒来,看着她娇羞无比的样子,赵惟吉总是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娘子,怎么,还害羞啊?”
陈嫣然闻言一怔,忙娇嗔道:“不准看,不准看,好羞人啊。”说着,素手已覆上赵惟吉的面颊,遮住他的双眸,轻声道:“讨厌!”
这一声娇嗔让赵惟吉一阵酥麻,忙伸手拉过陈嫣然的那只遮住自己眼眸的素手,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道:“你这傻丫头,这有什么好羞人的,老公看老婆,天经地义,这是人伦之道,谁敢笑你!”说着,蜻蜓点水般吻上陈嫣然的额头,只闻“啪”的一声,旋即接着笑道:“好了,起来吧,天色不早了。”
陈嫣然只觉臀部一疼,忙从床榻上弹了起来,下意识的揪过丝被遮住娇躯,一脸羞涩得垂首低眸,轻声道:“嗯,老公,你帮我拿一下衣衫好吗?”
赵惟吉只觉全身一冷,盖在身上的丝被已被陈嫣然全数夺取,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害羞,反而将左手放在鼻端用力一嗅,调戏道:“诶……好香啊……”说着,顿了顿,大声道:“啊……娘子,你好色,把被子还给我,不准看,不准看,好羞人……”
陈嫣然哪里受得赵惟吉如此轻佻的话语,只闻她嘤咛一声,柔声道:“老公……把那衣衫拿过来好吗?然儿好冷……”
这女人要是撒起娇来,就算是五大十粗的汉子都会软瘫,何况是赵惟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他猛然站起,跃下榻,健步如飞般来到衣柜处,拿过衣衫,又忙回到榻边,递给陈嫣然,道:“快穿起来,可别冻着了。”说着,他便转身,自行着衣。
陈嫣然接过衣衫穿戴整齐后,抬眸看着赵惟吉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轻笑,她只觉自己很幸福,她知道,赵惟吉他还是很心疼她的,可是却又不自然的想起赵惟吉只剩下六日可活,心里原本的甜蜜此刻尽成苦涩,不禁喟然一叹,却再也难以压抑心伤,倏然从后环抱住赵惟吉,嘤嘤哭泣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哭什么啊”赵惟吉忙转身环抱赵惟吉入怀,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珠,柔声道:“你看,这新婚第一天,你就哭哭啼啼的,那可不吉利,这也不像是你的性格,好了,一会出去,让姐妹们看了笑话。”
陈嫣然停住了抽泣,哽咽道:“还不是因为你。”
“好了,再哭可要变成大花猫了。”赵惟吉用袖口装作要帮陈嫣然擦拭,陈嫣然见状忙挣开赵惟吉的怀抱,娇嗔道:“咦,脏死了。”
赵惟吉说道:“我还舍不得用这衣服擦干净一只大花猫呢,你先坐着,我出去打水。”还未等陈嫣然反应,赵惟吉已推门而出,迈步朝一边的厢房而去,其实此刻天色尚早,宅院内并未有人先于赵惟吉起身。
赵惟吉抬手轻轻推开厢房的门,蹑手蹑脚的迈入,朝床榻而去,见床榻的伊人和衣而睡,整个人蜷在床沿边,眉宇紧蹙,看得赵惟吉好不心疼,忙上前,抬手覆在她的眉心处,轻轻一揉,榻上伊人似是知道赵惟吉前来,睡梦中伸手紧握住赵惟吉的手,囔囔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别走……别走……”
“傻瓜,我不走,不用对不起,虽然我没有预料到替你挡一掌会有这么大的后果,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有天,我也不会怨你的,既然我能娶你为妻,就说明,我是真的爱你,而不是爱恋你的美色,虽然,你是挺美的,不过,一定不是这个原因。”说着,赵惟吉俯身轻轻烫贴着她的额头,柔声道:“萱儿……”
聂梓萱只觉额头一凉,又闻得“吱呀”一声,房门瞬间闭合,她悠悠醒来,抬手覆在额头尚有余热的地方,柔声道:“就算你贪恋我的美色也没关系,谁叫你就是我的劫,遇上了你,我注定了万劫不复。原来真的会有一遇杨过终身误,不过,我却无怨无悔,只是恨自己不能常伴左右,与你白头偕老。”
离开了聂梓萱后,赵惟吉又来到旁边的厢房,不用说,这里一定睡着宁心雨,不同与聂梓萱满脸忧伤,宁心雨则是面带微笑,四仰八叉得躺在床榻上,露出她那纤细白皙的裸足,宛如葡萄般,粒粒饱满,却又小巧,看得赵惟吉忙吞咽口水,都说女人最性感的部位不是胸部也不是私处,反而是修长的**,和小巧的裸足,难怪赵惟吉会看成这样,若不是陈嫣然还等着他,他非扑身而上,吃了这块晶莹剔透的葡萄不可。
赵惟吉伸手揪过丝被盖在宁心雨的身上,柔声道:“丫头睡相这么差,一会就该着凉了。”一语甫毕,他便健步如飞朝厨房而去。
“色鬼!”原来刚刚赵惟吉急色的样子已被宁心雨用眼角全数瞥见,可见他见自己又没有任何举动,她便埋怨的娇嗔道。
“咕咕咕……”鸡鸣之后,便代表着天已亮,百姓该起身忙碌,又是一天的男耕女织,不过,这种折磨惬意的生活,不是每个人都有,比如赵惟吉,不知是不是昨夜精力过度,他端着水盆还未递给陈嫣然,便眼前一黑,晕眩了过去,所幸水盆里装得是冷水,不然,一定会烫伤。
赵惟吉这一晕,将宅院里的人全数惊醒,在刑命和陈嫣然的一同努力下,赵惟吉这才悠悠醒来,刑命一众人全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扫视一周,忙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陈睿,你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难道,你真不把我当兄弟?”刑命喝道。
“你说呢?我只是不想多一个担心而已,告诉你又能怎样,这伤能治好吗?好了,我没事,不说这个。”说着,赵惟吉硬撑着身体,跨步下榻,任谁都拦不住,只因赵惟吉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不想呆在床上等死,不想将这宝贵的时间浪费掉。”
就在众人犹豫的时候,杨延昭的出现,为这悲伤的场面带来了好消息,一众人便一同出了大厅,听着杨延昭和薛敬他们手舞足蹈的讲述着他们的海上之行。
原来那日入夜后,韩升他们几个便在饭菜茶水内,倒满了蒙幻药,为了避免他们起疑,他们自己也有吃,只是,他们用金针刺骨保持了暂时的清醒,待赵恒他们全部晕眩后,韩升他们便放下小船,将这画舫洒满酒油,一点火,顷刻之间,这画舫便燃起熊熊烈火,而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那跟在赵恒身边的黑衣人冷星,却突然醒来,飞跃出画舫,揪住韩升和关继宗,原本已上了小船的金东和薛敬又重新跃上船板,四人便与冷星围打在一起,毕竟冷星武艺在他们之上,虽然中了蒙幻药,不过金东他们四人还是不是他的对手,而在这时,大火已燎远,若是不及时躲避,那么他们也会被活活烧死,好在金东当机立断,叫韩升他们几个撤离,而他与冷星近身赤搏,所幸,赵惟吉曾经教过一招,他在电视上看到的“带马回槽”,及时弄断了冷星的手臂,而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短箭刺进了冷星的颈脖处,受了这一刺的冷星当即倒地,流血而亡,而金东也及时跳跃入海,回到了小船,可是由于画舫火势太猛,差点将小船灼烧,要知道,若是连小船都烧了,不管他们水性多好,毕竟也是中了蒙幻药的,支持不了多久,就会沉入海底。
韩升说道:“皇上,你可没看见,当时多惊险啊,好在,延昭他们几个及时赶到,不然,我和金东他们就要变成水鬼了。”自从高君宝离去后,韩升便替代了高君宝成为了飞虎队里最能讲,最活跃的人。赵惟吉一想到高君宝,便想起来那一日自己发誓,一定要杀死莫云端为君宝报仇,可他却为了魏云,放过了她,好在,韩升他们几个也算谅解,并没有埋怨,而今听到他们虽然开心的讲述着,却知道,当时有多危险。
赵惟吉忙站起身,九十度弯腰,作揖道:“多谢兄弟,多谢你们为了我出生入死。”
“皇上,使不得!”杨延昭忙出声阻止道。“不,延昭,这是我应该做的,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有今日,也不会能有拿下赵光义的这一天,是你们,让我的皇帝生涯过得这么灿烂,这么有意义,几位,不用谦虚,请受我一拜。”赵惟吉拜道。众人看赵惟吉这样,便再也不出言阻拦,因为他们知道,赵惟吉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因为他这一拜是出自内心,而不是似他人那般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