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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哥,程俊哥到底要干什么?”陈之言问了句。
“不知道!”路遇琛沉声开口。“你自己做的好事,就该知道结果!”
“我……”陈之言不说话了。他也真的无脸,视线又转向了路安晴。
宽大的屠宰场大院里,路安晴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靠在夏溪的身上,夏溪让她过去坐那边,她也没有动作,而陈之言也没有动作,只是一直都望着她。
路安晴的视线却是看向别处的!
夏溪轻声开口:“路姐,你坐下休息吧!”
她担心她这么下去站不住,因为她身上明显的没有力气。
路安晴点点头,坐下来,离路遇琛挺远的。
可是,烟味随风而来,夏溪心里就跟着颤抖了一下,他身上的特有的烟草的气息传来,蛊惑着她的鼻息,她看着他抽烟,每一次见他,他都在抽烟,似乎烟不离手,他知不知道这么抽烟对身体不好啊?
她看向他手里的烟,他刚好抬头,注意到她的目光。
他笑了,眼底闪烁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夏溪恍惚中又看见以往的那个他,那个总笑得让人捉摸不透的路遇琛,举手投足间总是高深莫测,他又知不知道他的大哥要怎么收拾陈之言?
两人在这屠宰场里四目相对,彼此间视线纠缠,各自心中百转千回。
她真的想说,别抽烟了,抽烟对身体不好!可是,话一出口的结果,她真的不知道!
而他似乎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闪过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
而这時,老陈和几个工人推着一个钢筋打造的长方体笼子走来,那笼子是用手指那么粗的螺纹钢焊接而至的!一个长方体,有八十公分高,一米半长,只有不到半米宽的样子,这样一个长体笼子,只有一扇门,很窄,大家都不知道干啥用的!
笼子被抬了下来,门打开。
就这样摆放在那里了!
而这時,又有人搬了一个折叠椅子从早先停在那里的黑色的商务车上下来,等到椅子转过来,大家才看到一个简易布椅上躺了一个完整的骨头架子——那是一个整人的尸骨!
不是石膏做的骨头模型!
是人的尸骨!
天哪。
夏溪整个人吓得一个瑟缩。
路遇琛眼神瞥向她,站起来,不动声色的走到她跟路安晴的身边坐下里,这样夏溪就站在他跟路安晴之间的椅子旁。
而那副尸骨,被抬到了一边,让人惊吓的骷髅头,整个骨骼都是完好无损的。
而保存的这样完整的尸骨真的让人觉得很是罕见,头骨和四肢躯干活灵活现,像是被什么特别的东西专门定住了一般,不然很难这样抬过来,尤其是那肱骨、尺骨、桡骨,还有股骨、胫腓骨,一应俱全。完整的一个尸骨架子,在人的面前摆放着,让人真的是吓都吓死了。
“天哪!程俊哥这是要干嘛?”陈博然都呆了!他是学医学的,解剖过尸体,而对于这个专业是法医的路家老大来说,他见过尸体,也没这么摆弄过人的尸骨啊。
也许是路遇琛坐到了身边,夏溪不觉得那么害怕了!可还是忍不住有点瑟缩。
路遇琛不动声色的伸手,隔着椅子,握住她的小手。
瞬间,夏溪的目光怔住了!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她的手因为受到这种惊吓而有点凉,他看着她,眼底是温柔的眸光。夏溪的身子一颤,心痛的无以复加,他还是那么的聪明,第一時间就看出她的害怕,上来握住她的手!
她心里万分的感动,视线与他温柔如水的眸子纠缠。
路遇琛的手抚上她的小手,那么宽厚的手掌,让她心生安定。
可是看着他纠缠的眼神,夏溪心下忽然有些发慌,不敢看他,手却没有抽回去。
路遇琛轻轻一笑,像是漫不经心一般地开口:“别怕!这是董老!”
他记得她怕的,尤其是那天在吉县县大院的家里,他给她讲鬼故事,她吓得靠在她怀中,那晚他们的缠绵,她是难得主动。
“董老?”夏溪错愕着,难道他认识这副尸骨?
路遇琛也愣了一愣,轻笑了声,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手:“难得你开口问我这个问题,不过我们的问题还是稍后再说吧!眼下这一堆事先解决了!”
夏溪这才想起来干什么了!
而路安晴也是女人,她不怕吗?
她担心的看向路安晴,她面容平静,除了有点哀戚外,她看起来很是平静。
路安晴倒是没有害怕,只是看向那副尸骨,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没想到他还是把董老带来了!董老怎么会把自己交给大哥这种不靠谱的男人呢!即使死了,也不能安息,还被他折腾的天南地北的带着到处乱跑!”
董老?路安晴也认识吗?
夏溪微微一呆。
路安晴转头看了眼夏溪,不看陈之言,也不管,只是轻声道:“董老是大哥的莫逆之交,大哥认识他時还很小!董老是法医,省里很有名的法医,大哥大学学的也是法医!他大二那年,董老因病去世,医嘱嘱托,把尸体送给大哥的大学,但是只送给大哥一个人作研究。遗嘱里还有跟大哥的约定,他的尸骨随便大哥怎么处置!大哥解剖了他的尸体,带着他的尸骨几乎游遍了大江南北,经常被警察抓,还好他有手续!到现在,差不多有十多年了!”
天哪!
谁能想象这是什么情况?
夏溪不由得佩服起那尸骨的主人了!
而路程俊又是怎样一个人?玩世不恭?还是重情重义?
这時,就听到路程俊的声音传来:“都准备好了吧?董老也来了吧?”
大家同時回头,看到了穿了白大褂出来的路程俊,他穿了白大褂,戴了帽子,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靴子,手里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
“头儿,董老来了!”抬着尸骨下车的两个男孩说道。
“行!把猪和安盈盈都给我弄下来!”路程俊大手一挥,朝着对面一辆车子,那车子停在门边,还有皮卡车也在不远处。
那车上,立刻下来两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安盈盈又是谁?
而皮卡上,有人在卸猪。不多時,工人也压着一头猪过来,这時,大家才明白过来,刚才那钢笼子是要杀猪用的啊!
等到安盈盈被压过来,她惊恐地看着他们一堆人,又看到了路程俊手里一把杀猪刀,顿時吓得毫无血色:“晴晴姐,你饶过我吧!我还怀着孩子呢!”
“姐?”路安晴错愕着。“安盈盈,你敢叫我姐?”
她比路安晴大一岁呢!
路安晴真是无语了!想起那天她在北京酒店抓到她跟陈之言的時候,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再看看现在,安盈盈怎么说也是大院里长大的人,居然这样小胆!路安晴轻轻一笑,有点不屑。“当初你怎么说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