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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受伤了,放我出去……”
“我要看医生……给我找医生……”
那时,她是真的很可怜……可是这只是因果报应罢了。
而那一对,去了学校现场又听了一遍老师们描述当时的情况,现在学校里已经空荡了,学生都被接走了。
只有老师还守在这里没敢走,因为有学生被伤,学校也是忐忑不安怕是要关闭了。
园长吓的在办公室里给他们跪下:“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求你们不要告我。”
傅忻寒无奈叹息,在来的路上已经联系了人查找线索,何醉也已经说不出话,只是忍不住一下下的掉眼泪。
两个人都没回家,直接去了酒店,然后说阳阳跟学校的几个学生被老师带着去参加夏令营了。
只让长辈们好好照顾自己,何醉打完电话后看到他还在拿着手机打电话,突然想到他在办公室跟濮阳雪的种种。
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在指责他跟濮阳雪的儿女情长,她现在只想找回儿子。
只要把儿子给她,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只要她儿子。
突然……
宁愿没回来过!
就不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
那小子虽然平时看着好像很胆大,但是她怕,没她在身边,他还怎么胆大?
没她这个当妈咪的给他撑腰,给他鼓励,他还怎么……万一一个人被锁在小黑屋里,或者被坏人打……,被卖掉什么的……
她越来越不敢想,一个人在沙发里坐下,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
他在一旁站着刚放下电话就看到她那动作,刚要走上前去安抚她却听到敲门声,她一下子抬起头,见他已经走过去开门。
王彦斌跟本酒店的总经理王硕一起赶到:“刚刚在濮阳雪的通话记录里查到她跟离鹰团有过几次联系。”
“离鹰团?”他突然想到些什么。
接着王硕就说:“就是濮阳家后来培养的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并不比任何队伍差,要想跟他们动手?”
傅忻寒突然想到一个人:“我去打个电话!”说吧就出去了。
何醉的手机也适时地想起来,她低头看着茶几上的陌生号码,然后立即接了起来,身后不远处的两个男人也稍微紧张。
“喂?”何醉的声音有些发虚,但是还是坚定。
“妈咪,妈咪,妈咪快来救我!”
当电话里迟迟的响着儿子的那个声音,她的脸色紧绷:“你们是什么人?喂?说话?你们不要碰我儿子,你们说……”
“好,我知道,我去,他只是个小孩子,求你们在我去之前别再吓唬他。”
她打着电话就往外走,王彦斌拉住她拿着包的手,要说话却被何醉冷冷的一眼警告,何醉甩开了他。
王彦斌心里觉得糟糕了:“你留下来等傅老大,我跟上去!”
“要不要找几个人跟着?”
“咱们没那个本事,你还是等傅老大,我怕我如果现在不跟上,过后傅老大会亲自杀了我。”
说罢离去,却忍不住低咒:“这该死的女人,这么冲动的性子,真要命。”
她下楼就直接开着傅忻寒的车子离去,她的车子还停在他办公楼下,她知道会危险。
但是有危险至少还有机会。
如果连危险都没了,恐怕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这一刻她只希望快点到目的地。
全然不知道后面跟着个王彦斌。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她只知道必须要去。
只要见到儿子,死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突然下定决心,她要努力争取活着,活着看儿子长大,看儿子娶妻生子,看儿子过的幸福没有缺憾。
傅忻寒打完电话回来听王硕说了事情的原委立即给王彦斌打电话:“拦住她!”
“我倒是想拦住,那疯女人飙车呢,我追的都很吃力。”
“她要是少一根汗毛,你就别再来见我!”他说完后立即给又给她打电话,但是她不接。
他知道她不会接,今天看到他跟濮阳雪在一起她已经生气,若不是因为儿子被带走,她大概早就不愿意再看他。
可是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与其让他看着她去送死……
“算了!”他冷淡的一句,然后立即拿着手机跟王硕追出去。
与其看着她去送死,不如一起去死吧。
如果她活不了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一个连自己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他的心,一沉到底。
王硕开车的技术也是一流,虽然大家都是文人,但是谁不曾年轻过,年轻过就疯过。
知道那女人对身边男人的重要性,他也把车子飚了出去,而他,已经接近崩溃,还要努力撑着,佯装冷静。
车子到了偏远的郊区山上,她停下车子给那个号码打过去却已经打不通,但是她刚到那个范围,就已经被监视,刚要再拨那边就已经又来电话。
虽然还是陌生号码,但是她已经猜得到。
不废话,立即接起来问:“我到了,你们在哪儿?”
她想,她已经接近失去耐心。
“那是傅忻寒的车?傅忻寒在里面?”
里面凉薄的声音传来。
“不是,只有我,我这就下车!”她说着就打开车门,把敞篷也打开,这之后那人又问她为什么会开着他的车,她不耐烦的解释:“我的车今天下午停在他的办公楼下,今天后来我们一直在酒店,我求你别再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你们到底在哪儿?让我过去?”
当她把车子停在山下,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爬上山头,半夜十二点以后凉飕飕的风让她已经要冻的昏厥过去。
从下午到现在,她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可想而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有多好。
但是她没机会让自己感觉疲惫,尽管全身的汗毛都竖着,但是为了尽快见到儿子让儿子不要感觉孤独无助,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若不是地上根本没有平滑的路,她早就把鞋子丢下,现在脚上早就多处受伤。
但是她顾不得。
当她爬上山,王彦斌悄悄地在后面跟着,电话里:“你女人自己上山了。”
“你先跟着,我们马上赶到。”他冷冽的声音,在王彦斌的车子后面紧跟着。
她快到山顶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房子里亮着灯,还不等她过去就有人来绑她:“死女人,胆子不小!”
说话间到她身后强硬的把她的双手绑在背后,然后用力的一推:“走!”
那男人光着膀子穿着长裤,脚上是不值钱的地摊货黑色拖鞋。
或许是因为职业问题,她竟然有见了人就先审视一边他样子的习惯,然后跌跌撞撞的到了那个小木屋。
她吃惊的是里面竟然没有孩子,只有几个男人而已。
几个长相不算好看,又粗俗的男人。
“我儿子呢?”她开口第一句话只是如此。
完全不在乎自己处在最危险里。
那正在吃着花生米喝小酒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冷笑一声:“何老的女儿竟然是个女中豪杰,想当年你父亲可没有你这么硬气。”
已经很少再有人跟她提到她父亲,突然被这么一提,何醉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认识我父亲?”
“当然,令尊当年可是吃了我不少好处,当然了,也帮了我不少忙!”那男人说着又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看着他的女儿不像是他那么怕死,是个好养的,我很替她欣慰。”
“是你告发的我父亲?”当年她父亲突然被人告发的事情,她的心狠狠地一颤,感觉事情跟这个男人绝对有脱不了的关系,但是她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算是吧!”那人笑的滑稽,似是有点不情愿承认这个事实,不过又似是无所谓的样子承认了。
她的心更是咯噔一声,这人拿钱让她父亲帮忙做事?然后又去告发?
真他妈不是东西。
她心里忍不住诅咒,眼里的恨意也更加明显,不过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你害死我父亲,现在又想害死我儿子?我们何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对,不对,你们何家跟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我也没想过要杀死你儿子!”他笑着,然后站起身朝她走来,她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个男人从低处往高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上来与她越来越近。
然后她的眼前突然想起那一幕,那时候她才十七八岁,那时候濮阳雪的父亲站着一个相貌堂堂还算斯文的男子……
如今这个脸上有道疤眼神也浑浊,可是……是的,她还是认出他:“是你……我知道了!”
她的心狠狠地往下沉。
怪不得濮阳雪的父亲后来见她的第一面就对她很讨厌的样子,原来是事出有因!
因为父亲真的曾经做了错事,她从不想追查什么,但是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