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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却听到厅外传来叫骂声:“谁他妈说我在地下啊?还他妈孤苦凄凉?我倒要请他跟我说说看——什么才他妈的叫做他妈的孤苦凄凉!”
满屋人都盯着沈真的嘴唇在看,等他出口应承下来。全没注意到:这时候平安仰着头挺着胸,一脸得意的带了群人走进前院。
听到这叫骂声,大伙儿都是一愣,扭转头望去……正看到:外面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沈家的家人平安。他身后跟了一位和尚,法衣己是破旧不堪,还沾了些甚是可疑的污渍,后面……嗯?不对!这和尚怎生如此面熟?
望着这群人走进厅里,满屋的人都把这和尚盯着来看,却没一个人敢于出声。
“刚才,哪个说我在地下的啊?又是哪个说要过继儿子给我的?”沈默环视了一下全场,在平安眼神的指引下,走到沈真沈老爷子面前。却顺便扮着无意一般,狠狠的踩了跪在地下的沈忻一脚。直把他踩得腿肚儿都抽了筋,翻身倒地,抱着脚儿呻吟起来。
“闪一边儿去!”沈默顺脚又把他踢开了些,这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不孝子沈默,在外不意受了伤,迟滞至今方才归家,让父亲大人惦念,儿子该死!请父亲大人恕罪!”说完话,倒头便磕了下去。
本来沈默昨天响后便该到了家的。只是因着昨日在河边与汤和遭遇一场,竟让月奴跌下河中,生死未卜!沈默伤心之余,带了大伙儿沿着河水寻了数里,终没收获……看着天色晚了,大伙儿又在河边歇了一宿,只期望月奴福大命大,能活着上岸再找回来。到了今早也没音讯,沈默这才绝望,跟着平安刚刚回到家中!
沈真云里雾里好似做梦一般,望着身下磕头的和尚,颤抖着伸手扶了他起来,仔细捧着那张脸来看。
“是我家默哥儿,真的是我家默哥儿!”看着儿子熟悉的面容,沈真老爷子不禁喜极而泣,一把抱着沈默,哽咽道:“儿啊……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沈默心里自然清楚,这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可被沈真带得想起了与自己时空相隔的亲人们,一时也不免泪流满面。
“想跑?”父子俩正在抱头痛哭,身后却传来一声叱喝。扭头一看,原来沈忻、沈南父子正想趁这当口悄悄溜走,被守在门口的徐横财一手一个,捏着脖子给揪住了!
“儿啊,这沈忻,就是这沈忻!掠去了你媳妇,还要逼我过继了他!”即然儿子回来了,沈真的腰杆立刻挺得直直的。
“父亲且安坐,即然儿子回来了,些须小事便不需您老烦心。”拍了拍沈真的肩头,沈默扶着他稳稳当当的坐在椅上。这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沈忻父子。
“就是你抢了我媳妇,还要给我爹当儿子,谋我家产是么?”沈默温和无害的看着被捏着脖子的沈忻淡淡的问道。
沈忻当然认得沈默,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一身和尚打扮,却也没有过于惊惧。这沈默原不过是个公子哥,只是家里有些钱粮罢了,向来性子平淡,又不大与人交往。沈忻心里觉得他也未必敢把自己怎样……最多……把韩影娘还回来便是!
所以沈忻这边堆着笑点头道:“默哥,我也是一片好意,以为你在外出了事,想帮你照顾伯父而己。即是你回来了,最好不过。我们也就不打扰你父子叙话了,这便告辞……”说着话,拧了拧身子,示意放开自己。可徐横财的手仍象铁钳一般,紧紧的捏着,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默哥,你看……这……”
“我有说过让你走了么?”沈默看了看厅中的数人。这一老一少,看着是父子俩,见了自己便要走,应该是挑头的。那两个老的,看来是长辈,或是拉来帮腔的,且先放一边吧。想到这儿,扭头吩咐道:“先将这两人捆在院里的树上。我与父亲且说会话,回头再来处置。”
平安找回了少爷,不用人吩咐,早己自动回复了沈家头号家丁的地位,伸手唤人拿来了绳子。徐横财与王远图亲自动手,把沈忻父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沈忻与沈南父子二人叫道:“沈默!你私拘族人长辈,眼中可还有族规、心里可还有王法?”
“族规?王法?”沈默嘴角一笑,转回头看着二人道:“哪家的族规让你掠我妻室,哪家的王法让你强行给我过继儿子的?我先禀明父亲,随后再处置你二人!”说罢对着王远图道:“看着此二人,再敢出一点声音来烦我,直接拿了马粪塞住嘴便是!”
王远图轰然应声,轻笑着看向这父子俩。只看得沈忻父子面面相觑,紧闭了口齿,生怕发出一点半点声音出来。
沈默又去盯着厅里的沈连、沈逊,看了好一会儿,盯得他二人心里开始发了毛,这才道:“二位长辈请稍坐,晚辈刚回来,且要与父亲叙话,回头处置这两名侵我家宅的罪人时,还要请二位做个见证。”
见着沈默回来,沈连与沈逊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之前又说了不少敲边鼓的话来,现在眼看着沈忻父子的处境,更不敢开口要走。只得坐在厅里,捧起茶水,忐忑不安的喝了起来。
沈默这才静下心来与沈真叙起别情。先是把熟极能祥的经历再向沈真老爷子汇报了一遍,又摘去了僧帽,给他看看脑袋上的伤痕。沈老爷子抚着儿子头上的伤,只觉那疤痕极深,想来当日儿子确是遭了大难,难怪得耽搁了这么些时日!好在有救苦救难的无生法师啊……只是听到沈默说及伤了脑子,前事皆都忘却的时候。沈真心中忽得一跳,二话不说便伸手扯开沈默的衣领,看到那观音像,心里一定。想了想,又挽起他的衣袖,终于寻到臂上那块期望中的旧疤,这才总算是安下心来。拉着沈默的手道:“我儿受苦了,不是为父不信你,只是今日被外面那群人搅乱了心神……来日遍寻名医,定要将我儿治愈才是。”
“父亲多虑了,儿子现在身子早己复原,只是先前的事情记不太得,其它却无甚妨碍。不过……先前听说,外面那沈忻掠了我媳妇,这却是怎么回事?”
说起此事,沈真老爷子怒火再生,哆嗦着手,把昨夜的情形说了一遍。听得沈默也是心头火气再压不住!奶奶的!老子被朱元璋戴了顶绿帽还好说是天赐绿帽,没的办法!沈忻你小子算哪根葱?竟也给我弄顶绿帽来戴载?看我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里,沈默终没再忍,转身吩咐道:“平安,你安排下去,把沈忻打半个时辰再说,沈南教子不严,也跟着一起打了!”转念一想,又低声嘱咐道:“嗯……别打死也别打残了,但要打得痛打得狠了才好!”
“少爷放心,我有主意,管叫那俩父子生死两难!”听了少爷被戴了绿帽,平安好比被人调戏了亲娘一般,阴狠着脸走出厅外。那远远儿坐着的沈逊、沈连见此情景,手上不由得一哆嗦,险些把滚热的茶水浇在裤裆上!
见儿子大难不死,平安归来,居然还忽然有了主见,沈真不禁老怀宽慰,又见他这种时候竟还能控制住心气,不欲闹出人命,更是赞赏得点头道:“吾儿处置甚是妥当,那沈忻父子确实当打!只是若在我家出了人命,却也不美。可此事总要有个了断,依你看,那韩影娘又待如何处置?”
“父亲莫急,待我问得清楚再说。此事听着诡异,若我所猜不错,家中必有那沈忻的内应!”沈默皱眉道。
这时远远儿听到外面沈忻父子惨叫起来,不一会儿,声音变得蒙眬嘶哑,象是被什么东西掩住了。平安从外面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回报道:“少爷,那爷俩被侍候得好着呢,跟小的详细的说了说啥叫孤苦凄凉……那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小的我心善,看不下去,一人送了他们一条抹布含着,总比他们干咬牙强些。”
“嗯,干的不错。你现在去把昨晚守夜的婆子、巡夜、还有少奶奶身边的丫环都给我带来,我要质问。另外,还有几件事你去帮我安排一下……”
不多会工夫,王婆子,巡夜人和那星月姐妹都被反捆着手带了过来。这几人,沈默倒不用介绍也分得清。那四五十岁的男子,便是巡夜打更的。那五六十岁的婆子必是王婆……这对姐妹花,不用问,定是星月姐妹了!虽说称不上花容月貌,倒也算得清秀可人。本来还打算……嗯,这么看来,倒不必便宜他了!
“星儿月儿,你们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沈默审问道。
“奴婢姐妹昨夜正与少奶奶玩抹牌儿,忽得从门外来了个汉子,拎着柄柴刀要劫少奶奶!”
“奴婢不敢与他撕打,随手掷了他一花瓶,便跑出来唤人!正遇着打更的冯叔!”
“冯叔听我们说了事情,便敲锣唤人,大伙儿回到内宅时候,少奶奶己被贼人绑了去……”
这星月姐妹心意相通,口齿也清爽伶俐,你一句我一句接得天衣无缝,听起来好似出自一人口中,说得却是丝毫不乱。
“冯叔,你来说说经过。”
“少爷容禀,老奴昨晚从前院巡查,刚转到后院,便听见星姑娘与月姑娘呼救。老奴马上击锣示警,召唤人手前来救应。可到了房中的时候,少奶奶已经不见了。”
“你巡院时可曾见到何处院门未尝关闭?”
“前院各处皆是门户森严,并无错漏。”
“那些前来救应的人手是从何处而来?”
“皆是从前院耳房中来的家丁。”
“房中无人,你便没再各处寻找么?”
“因着大伙儿皆从前院赶来,没遇见贼人!是以除了分派几人去护卫老爷、太太与姐儿,其余人等都跟着我寻去了后园。”
“后园与后院间的角门可曾关好?”
“未曾关闭!”
“看园的婆子当时在何处?”
“我等寻到后园,见园门未关,随即入园搜寻。在园子的后门处遇着王婆子看守。我也问了她,却说是不曾见得有人入此园中。我等绕园一周,也未发现有梯子与垫脚石的物事。”
“嗯……王婆子,你当时有何发现?”
“回少爷的话,当日老奴正在后园守夜,听得后院响锣,便去到后门把守,并未曾见过有人出入!”
沈默盯着这几人扫了一圈,却又道:“来人!这王婆子勾结外人,阴害家主!先拉下去掌嘴五十,听候发落!其余人等皆松了绑。”
“少爷!我冤啊!”王婆子申辩道:“老身看守后园多年,从没出过什么疏漏!少爷可不能冤枉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