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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少爷会觉得愧疚吗?

作者:花容江云骓无错版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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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

    江云骓怒气很重,见墨晋舟在这儿,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

    墨晋舟并不害怕,挡在花容前面对江云骓说:“花容姑娘身子不好,大夫说需要好好休养,江三少爷这般生气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我能帮上忙吗?”

    越过墨晋舟,江云骓看到花容苍白的脸,怒气微收,问:“什么病?”

    不想墨晋舟说出绝子汤的事,花容抢先道:“回少爷,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普通的痛经,过两日就好了。”

    花容说完起身,来到江云骓身边。

    她没看墨晋舟是何表情,恳切的说:“今日多谢墨公子,我会尽快把贵人的衣服做好,不会误事的。”

    不等墨晋舟开口,江云骓拉着花容上了马车。

    心里憋着火,他的手很用力,用力到像是要把花容的手腕折断。

    花容忍着疼,没有吭声也没有挣扎。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江云骓问:“这次和太子随行的女眷是谁?那天你到底在陪谁逛街?”

    郴州秋季多雨,这会儿天又阴沉沉的,偶尔还会从远处传来一两声闷雷,马车里很暗,压得人心头发沉。阅宝书屋

    江云骓应该已经知道萧茗悠来郴州的事了。

    之前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花容并不觉得慌乱害怕,反而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她冷静的说:“贵人有令,谁敢透露身份就杀谁的头,便是少爷,奴婢也不能说。”

    “所以你就故意瞒着我,明知道太子买那处庄子是要给那个老东西做墓园,也不提醒我?”

    江云骓拔高声音,抓着花容的手也用力了些。

    从齐王娶萧茗悠那一刻起,他就和齐王不共戴天,他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非要把那处庄子拿给齐王做墓园,这和打他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更重要的是,现在萧茗悠落到了太子手里,太子昨日分明是故意晾着他把他当猴耍。

    别人不说也就算了,花容是他在郴州唯一信任的人,她选择隐瞒,让江云骓感觉被背叛。

    江云骓眸底怒火攒动,若不是看她病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花容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问:“若奴婢告诉少爷,少爷会如何?抛下一切带她远走高飞吗?”

    萧茗悠说过,江云骓曾经想抛下一切带她私奔。

    花容毫不怀疑,萧茗悠有本事让江云骓再做一次。

    江云骓哑然,知道真相后,他只顾着来找花容算账,根本没有想过会如何处理。

    沉默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过了会儿,花容低声说:“少爷,你弄疼奴婢了。”

    她的神情平静,没有丝毫害怕,和当初那个胆小怯懦的兔子截然不同。

    江云骓松手,看到花容的手腕被抓得红了一片,无辜又可怜。

    江云骓有些后悔,喉结滚了滚,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恨她?”

    这话说的好像花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真相,是在故意报复萧茗悠。

    花容垂眸,揉着手腕说:“奴婢确实恨她,当初她一到云山寺,就纵容自己的婢子陷害奴婢,奴婢受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故意逼奴婢喝水,害奴婢失禁,尊严全无,奴婢不恨她难道要对她感恩戴德吗?”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花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时候再提起,语气却控制不住的激动。

    原来,她对萧茗悠确实是有恨的。

    不是因为被当作萧茗悠的替身,不是因为和江云骓争夺宠爱,只是因为萧茗悠戴着温柔善良的面具切切实实的伤害过她。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江云骓问完又否定,“不可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萧茗悠在他心里塑造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哪怕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相信萧茗悠是有苦衷是善良的。

    花容并不生气,淡淡的说:“少爷根本不会相信奴婢,奴婢何必浪费口舌?”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江云骓皱眉,因为花容的隐瞒,对她不再信任,只有戒备和审视。

    一声闷雷后,大雨倾盆而下,砸在车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水气裹挟着寒意一点点侵入车里。

    腹部的疼痛加重了些,花容揉完手腕,抬眸看着江云骓:“因为大少爷为奴婢和随风求情,没让我们死在牢里,奴婢不能辜负大少爷的一番好意。”

    花容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看向江云骓的眸却染了水光。

    如果她和随风之前就死在牢里,那江云骓和萧茗悠都是杀人凶手。

    江云骓皱眉,盯着花容看了一会儿冷笑出声:“有大哥撑腰,你不仅胆子大了,这口舌也伶俐起来了,从故意隐瞒开始就想好这些说辞了吧,你以为让我愧疚我就不会追究这件事了?”

    花容并不否认自己是故意说这些的,紧接着问:“少爷会对两个无足轻重的奴才觉得愧疚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无足轻重?”

    江云骓的脸沉了下去。

    随风跟了他十多年,他从来都没有亏待过随风,这些时日和贺俊演戏,也是为了抓住殷还朝和殷恒的把柄,还随风一个公道。

    至于花容,一开始他的确是别有居心,但到郴州以后,他也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这只兔子胆子大了,不仅背叛他,竟还睁眼说瞎话冤枉他!

    江云骓气得不行,却又听到花容问:“和那位贵人比起来,奴婢和随风的命还重要吗?”

    “……”

    江云骓抿唇,陷入沉默。

    雨势实在太大,又有雷电,怕马受惊出事,车夫只能先找地方避雨。

    雨水渗进马车,寒气不住的往身子里钻,腹部又绞痛起来,没一会儿,花容就撑不住了,她忍不住去抓江云骓的衣摆,低低的哀求:“少爷,奴婢好疼,求少爷送奴婢回医馆吧。”

    话音刚落,车外有声音传来:“江三少爷,太子殿下要见你。”

    太子召见,必然是有萧茗悠的消息。

    下意识的,花容松开了江云骓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