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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刻的HOMRA基本没有什么客人,只有吠舞罗的这几个成员,但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就算站在外面,可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欢笑的声音。
十束正在大厅宽敞的地方学滑板,但是这种东西似乎就是和他作对,不管怎么练都是被八田和其他人嘲笑的结果。
再又一次的失败之后,八田美咲一脸无奈地说道:“哎,十束君还真是迟钝呢!不是这样的啦!”他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这里要嘎地一下子翻转过去啦!”
对此十束完全是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欸?小八田,你的说明我完全听不懂耶。”
“我来给你示范一下~!”
本来在帮忙擦着酒杯的夜久初微微侧过了头,也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他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角,因为从他来到吠舞罗,已经看到十束换了无数种感兴趣的东西在钻研了。
有时候会是魔术,有时候会是调酒,料理、盆栽什么的也没有落下,几乎是一个不管什么都尝试过的人。
八田近乎完美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发出了惊呼声,十束激动地握紧了双拳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但是却被草雉出云的一声怒吼给硬生生憋了回去:“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要玩滑板的话,就去外面去玩啊!”酒吧主人暴躁地吼道。
八田和十束齐齐地瑟缩了一下。两个人露出了抱歉的笑容,但是很快地就把草雉出云的怒吼抛在了脑后,依旧在一起玩笑着。
对此已经习惯了这些事情的草雉出云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草雉先生就好像是一群问题儿童的麻麻似的……这种无礼的想法在夜久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然后很快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但是很快地,笨拙的十束终于引起了没耐心的八田的嘲笑,被戳痛脚的十束迅速翻出了八田的黑历史,一时间很是热闹,最后在安娜小步走到十束身边要求唱歌的时候才稍微安静了下来,青年温柔的声线让人听起来非常舒服,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那种温柔俘虏似的。
一直坐在吧台前独自喝着伏特加的周防尊脸上的表情也温和了许多,侧过头瞥了一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目光一直放在周防身上没有离开的夜久初见到他这样,有些讶异地眨了眨眼睛。
草雉出云在看到他这样的时候微微笑了笑,对夜久初道:“那家伙,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吧。”
夜久初微微歪了歪头。
“明明不擅长打架,但是却自然而然地成了一群除了打架什么的都不知道的白痴们的中心……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话说,上次这家伙是在玩什么来着?”
“谁知道……”周防没什么兴趣地应了一声,拿起手里的酒杯把所有的就都灌到了嘴里,有些嫌弃地说道。
“是料理。”夜久初回答。他还记得因为安娜喜欢红色,所以十束就像做出全是红色的东西,然后两个人把厨房搞的一团糟,在撒的到处都是胡椒粉的厨房里一边打喷嚏一边笑。
周防尊放下手里的杯子,一瞬间嘴角微微上扬了一点点,然后又懒洋洋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在弹着吉他唱歌的十束脑袋上狠狠地按了一把,转身上楼去了。
“哈哈,真是兴趣广泛但是意外地都只是三分钟热度呢。”看着周防消失在拐弯处的背影,草雉出云笑了笑,以无奈与佩服参半的声音继续说道。
“那家伙的长处大概就在这里了。”
不知道是由于周防的意志还是他本身特点,十束的身体能力没有像其他成员那样在成为家族之后得到大幅提升,这也是他被评价为最弱干部的原因。
他被赤王赋予能力的火焰在赤组中是最为特殊的,不适用于战斗,但是具有灵巧的特性,他可以用火焰给安娜表演魔术,可以利用高度的集中力削断细小复杂的物品(例如高温断锁)。但是也由于火焰容量小等原因,他在使用能力之后很容易疲劳。
大概也是天赋异禀,这个家伙总是能够轻易学会任何技能,但是不管对待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攻略成功没几天就转而去找下一个乐趣了。
夜久初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
但是,总觉得这样的十束君、还有大家,都看起来很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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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有知觉的第一反应便是痛觉。
头发被狠狠地拉扯着,夜久初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冰冷的红色蛇瞳,眼神甚至是偏向于阴鸷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呵,醒了吗?”
伴随着低沉的笑声,那种笑声里还带着不能理解的愉悦……带着醇美香气的葡萄酒从头浇灌而下,夜久初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但来自发顶的拉扯却让他避无所避,狼狈地被淋了满头满脸。散发着让人迷醉的酒香的液体从眼角眉梢缓缓地滑落,然后顺着被迫仰起的脖颈滑到赤|裸的胸膛之上,最后极为色|情地浸透在衣物之下。
夜久初微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挣脱的想法。先不说自己能不能够制伏这个男人,就连现在的状况也并不允许他能够有什么作为。向后吊起双手被拉的笔直,一道道银质的锁链从高高抬起的手腕开始,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根本是丝毫没法动弹,让他只能被迫耻辱地跪在地上——向眼前这个男人彻底毫无防备地敞开身体——
不过,没有直接杀死他还真是意外。
意识到这一点的夜久初在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就着被男人抓着头发的姿势抬起头来,神色淡漠地回视着男人的视线。黑发,紫瞳,沾染着酒液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眉眼中那种刀锋般凌厉的气息已经毫不保留地显现了出来。
对方的目光充满了无限的鄙夷和傲慢,就似乎夜久初连地上的泥土都不如,那种目光充满了阴鸷的锐利,可以说是让人会觉得恼火。有着金发赤瞳的男人掀了掀唇角,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道:“嗯?刺杀失败的感觉如何,我的奴仆哟?”
男人微俯下|身,松开了手里的黑发,转而毫不留情地扼住了青年的脖颈。但是他似乎并没有像就此掐死夜久初的意图——如果想要杀死他的话,在这个家伙想要不自量力地“弑王”的时候,他便完全可以连苗头都给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要看看,这个家伙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不杀死我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扯下王座!”夜久初毫不畏惧地迎视着男人的视线,语气平静,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愚蠢的奴仆哟,是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信心呢?”男人凑近他的脸,红色的蛇瞳下是满满的蔑视,他虽然这么问的,但是并没有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答案的意思,因为对方这句话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子的狂妄之语罢了——
“仅凭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就想撼动本王吗?可笑又卑贱的蝼蚁啊!凭你的身份来说,伏在地上仰望本王都不能够,而你竟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愚蠢到这种程度,真是世所罕闻。本王的臣子中还没有听说过如此奇特的存在……认为本王暴虐而揭竿而起吗?那就依靠本王所赐予你的生机而苟活于世吧!”
这样说着,高高在上的王者掐着脖颈的手转而扣住了他的下巴,冰冷地不带一丝温度的嘴唇粗暴地覆了下来。
“——而我等着你能够杀死我的那一天,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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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初猛地睁开眼眸。
急促的呼吸不断地在震动在胸口,紫色的眼眸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那晃动着的色彩甚至让他在一时间都有些分辨不出这究竟出于梦境还是现实。
“怎么了?”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在身边响起。
夜久初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地回复过来。他正躺在吠舞罗大厅的沙发上,酒吧里萦绕着轻缓的音乐,暖洋洋的气息一瞬间就让他的心情平静了很多。身材颀长的他在沙发上睡得并不舒服,他缓缓地支起身体,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出声询问的周防。
“没事……”夜久初低低地说道。梦里的感觉似乎是特别清晰,但是一睁开眼却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夜久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把脑海里那充满了轻蔑和玩弄的目光忽略掉。
“啊。”周防尊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抽出一根烟点上,却没什么心情去抽。刚才他下楼的时候,夜久初睡得很不安稳,甚至惊起了一身冷汗,就连他看着都觉得不会是什么美好的梦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自己动手去推他也没有醒来,直到似乎受到了什么震动,紧闭的眼皮才颤了颤,露出了即将苏醒的样子。
而周防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立马就坐到了一边去,下意识地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在他的身边看着。
“王……”
“嗯?”那种匪夷所思的感情让周防有些不耐烦,他慵懒地哼了一声,当做是对夜久初的呼唤的回应。
夜久初已经在吠舞罗待了一个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没有任何记忆的青年一直执着于用“王”来称呼他,就像多多良那家伙锲而不舍地叫他“King”。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对于这一点,周防并没有说些什么。
“……”
周防微微皱了皱眉,抬头向没有了下文的青年望了过去。
神色莫名有些冰冷的青年目光里似乎带着凛冽的杀意,但是那样的目光并没有什么焦点,很明显这个字并不是对他说的,而且对方也好像还沉浸在那场噩梦之中。
周防狠狠地抽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有些暴躁地将它摁死在了烟灰缸里。
啊……真是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