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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来敲门。
朱子旭这时候正在做基础功课。听到有人敲门,就收功走过去开了门。
见外面站着一群人,朱子旭心中顿时一惊,嚓,不会又是和昨天一样的吧。
一问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是来做宴会准备工作的,大部分都是邱家的仆人。开门让他们进来,一群人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朱子旭想要搭把手,却被人家给拒绝了。
人家脸上明摆着嫌他碍事,朱子旭也不好说啥,只好坐在一边看着。趁着这功夫还出去吃了早饭。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也就是巳时时分,邱夫人领着一群娘子军来了。
朱子旭见状,赶紧迎了上去,打了声招呼。询问有什么自己能干的,却又被人给嫌弃了。
朱子旭只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一边,看别人动手。就这样看了大概半个时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借口出去吃饭,在外面巡(乱)街(逛)。这一路上,虽然还是有人不断和自己打招呼,显得很热情,但并不像昨天那个样子。
看来铁大哥说的是对的。估计昨天可能真是把自己当猴看了,今天才被自己当人看……
到了申时六刻,看着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心里估摸着宴会也快开始了,这才施施然返回家中。
到了自己家的巷口,一转弯,看向家时,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门口街道上整整齐齐的摆了几十张桌子。上面坐满了人,估摸一算,少说也有五六百。
心中当时就是一惊,难道全城的人都来了?靠!这得花多少钱呀!幸亏董掌柜他们接了去,要不然自己这下可要破产了。不过还是得问问,能帮点就帮点,不能让好人流血又流泪。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
一路从桌子中间穿过。每当朱子旭路过一张桌子,这张桌子边坐着的人都要站起来,与他打声招呼,热情的恭维攀谈几句,才放他离开。就这短短的几十米路,朱子旭硬生生走了半个时辰。
刚到门口,还没等朱子旭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就把人一把拽住了。
“我的大捕头呀,你的心可真大!这都什么时候了?小玉,你先顶会儿,我带子旭去见一下掌柜的。”白玉堂对着朱子旭抱怨道,又对诸葛玉吩咐一声,接着就要把朱子旭往里拉。
“等等!这不还没到开饭时候吗?急这么狠干嘛?”朱子旭不慌不忙道。定的是酉时一刻。还有两刻钟呢,急什么!
“是呀!不急,但娄知县都来了,能不急嘛!快跟我走,你香玉姐和邱夫人有急事找你!”说完,白玉堂硬拽着朱子旭往里面走。
“行了!行了!我跟你就是了!别拉拉扯扯的!让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你在前引路,我跟着!”朱子旭甩开白玉堂,直接命令道。
听到这句话,白玉堂回头上下打量了朱子旭一眼,也不说话,直接就在前引路。边走边心中暗道,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这么霸气!哪还有当初那个懵懂的样子?看来六扇门果真特能锻炼人。
朱子旭在后面跟着。一路走来,又是一番招呼。
在前面站着的董香玉看到朱子旭的身影,急忙迎了过来,一脸焦急地说,“子旭呀!你怎么才来呀!那边娄知县他们都等急了。”接着附耳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都不肯落座,非要等着你来。剩下的交给你了。我去帮邱夫人干活了。”说完就拉着白玉堂跑了。
听到这话,朱子旭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这是?话还没说明白,人就跑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干嘛呢。
不过朱子旭也不着急。
老远的就看见铁游夏在那儿,要是真有什么事,他会替自己挡着的。再说如果他觉得重要的话,早就和自己打招呼了,哪还用得着香玉姐来?
为了显示自己的尊重,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桌前,见桌边有五个人。
这五个人都站着,没一个人落座。
两个人认识,铁游夏和娄知县。还有三个人不认识。
一个身材纤瘦,面白无须;一个长相威武,身材高大;一个布衣青衫,头戴四方巾,看起来是个书生。
见朱子旭过来,其中两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以示恭敬。
铁游夏连忙站出,冲着朱子旭说道,“子旭,你来得正好!三位见见,这位就是朱子旭朱捕头!”
那个面白无须的人首先施礼道,“奴婢拜见朱捕头!”
朱子旭一脸疑惑的望着铁游夏,眼神示意,这人是谁呀?
铁游夏一拍脑门,“我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衡阳府五品太监郑伟郑公公,是衡阳府的东厂分部负责人。”
“郑公公!”朱子旭抱拳回了一礼。东厂太监,那不就是自己人?
郑伟笑笑,闪了一步,没敢接礼。
“这位是衡阳府锦衣卫千户陆宇陆大人,与郑公公一样都是五品。”指了指那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卑职见过朱捕头!”陆宇上前一步施礼道。
“陆大人!”朱子旭回了一礼,笑笑。
“这位是衡阳知府张志冉的心腹张璐张师爷。”点了点那个书生模样的人。
“张师爷!”见张璐没有动静,朱子旭只好先抱拳施礼。
“朱捕头!”张璐回了一礼,态度有些随意。
朱子旭倒是没啥,前世的时候就是一介草民。对所谓官场交往礼节的存在也只是闻其名而已,根本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看着这一幕的郑、陆二人眉头俱是一皱,似乎对张璐有些不满。郑伟更是冷哼一声。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见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朱子旭感到有些纳闷。不自觉的用探究的目光看向铁游夏,发生什么事了?
铁游夏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传音解释道,“这张璐不懂规矩,妄自尊大。你是信王爷的外孙,郑伟是知道的。他算是你的家奴,所以没敢接你的礼;陆宇只知道你和皇室有关。他官职比你高,又是外臣,抢在前面对你行礼,最后受你一礼,也能说得过去;而这张璐只是衡阳府知府的师爷,连个举人都没中。却不但让你先行礼,还大大咧咧的受了。这明显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不把你放在眼里,也就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再加上他是在郑、陆二人行礼之后这样做的,摆明了身份比他两还高。你说他俩能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