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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客卿期待易天放可以告诉她真相,可惜他心里也明白易天放绝不会将他的秘密道出。
“你为什么会救我,而杀沈月林?”
沈月林是天杀楼少主,易天放杀了他无异于明摆着与天杀楼为敌,他虽是汉王之子,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也不能时刻堤防别人的暗杀。
易天放虽没有运用读心术,可他也明白石客卿心中所想,当时他杀沈月林是一时气愤,沈月林其人太过卑劣,易天放杀他,一是为了伸张正义,二是为了他手中的天狼血弩,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馨儿。
自从馨儿失踪后,易天放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早就喜欢上馨儿,想要与她白头偕老,沈月林对馨儿的贪婪,彻底激怒了易天放,让他记恨交加,顺势就解决了他,等到沈月林死后,易天放也是心慌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办法,就是联合石客卿,对付天杀楼楼主,沈月林的母亲。
“沈月林祸害了太多良家妇女,我也是为民除害!”易天放当然不会将真正的心意告诉石客卿,倒不是他不好意思,而是怕有人知道他喜欢馨儿后,为馨儿带来危险。
易天放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他喜欢馨儿,可是他仇敌太多,现在又得罪了天杀楼,在樊城又孤立无援,为了馨儿的安全着想,越少人知道他的心意,馨儿就越安全。
“我作恶还少吗?”石客卿苦笑道。
易天放笑着回答道:“我知道你作恶多端,不过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所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石客卿好笑道。
或许这是石客卿今生听到的最好笑的话,他一生杀人如麻,做事全凭喜好,又因为自身的原因,他总是会残杀嘲笑他的人,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比沈月林祸害的女人,多十倍不止,易天放竟然要他改过自新,石客卿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
赵阳河皱着眉头看着石客卿放肆的狂笑不止,他本身并不赞同易天放招降石客卿,倒不是因为石客卿差点杀死他,而是因为他武功太过高强,要是石客卿反目的话,和他们二人之力也未必可以制住他,赵阳河曾经劝说过易天放,就让石客卿伤重不治,可易天放却固执己见,最终治好了石客卿。
“杀人很痛快吗?”
石客卿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易天放,眼中透露出一丝痛苦,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
“快意恩仇,手起刀落,岂不快哉!”
易天放怜悯的望着石客卿道:“恩何来,仇又何来!”
赵阳河这时突然发现易天放仿佛变成一个得道高僧,正在循循善诱的劝导石客卿向善,自从赵阳河受伤醒来后,他就发现易天放改变了好多,脸上的稚气全部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坚毅,稳重等等,不时的他好像觉得易天放是一个得道高僧,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信服的光芒。
石客卿被易天放一句话,就问的哑口无言,他细细回想自己的一生,突然发现对自己有恩的人,早就死了,而对自己有仇的人,早就被他杀了,现在留下的只有遍地的仇家,满身的血债,他活着仿佛就是在等着仇家上门,他的后半生一点希望之光也没有。
“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石客卿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活着的目标。
石客卿一生悲苦,可他始终自强不息,这么多年来,他总是默默承受着阴阳人这个身份给他的痛苦,早就功成名就的他,只想找到一个可以接受他的爱人,可是这些年来,他总是事与愿违,他喜欢的人,全都把他当做怪物,他这些年犯下的血案,多是因为此。
就算不把当做怪物的人,多是要利用他,等到他发现时,又会忍不住大开杀戒,江湖中人早就把他当做一个疯子,要不是他武功高强,天杀楼都不会收留他。
易天放在石客卿昏迷之时,已经利用舍利子施展他心通的力量,窥探过石客卿的一切,可以说易天放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石客卿的人,他在石客卿的内心中只看到痛苦,悲伤,和对爱人的渴望。
所以易天放想要引出石客卿内心中最渴望的东西,他始终相信人性本善,石客卿应该有一个改过的机会,也要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赵阳河并不知道易天放窥探过石客卿的内心,他只觉得自从易天放一句反问后,石客卿就表现的很奇怪,他的身上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悲伤,让赵阳河心中油然生起一个怜悯的心情,此时他再看向石客卿,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会认为石客卿我见犹怜。
“不对,不对,我怎么会这么想!”赵阳河暗自将这种情绪抛诸脑后,重新振作,不再胡思乱想,可这时他没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对石客卿渐渐放下了戒备。
此时的石客卿正处在对自我的否定中,他脸色忽阴忽晴,忽暗忽白,满头大汗。
石客卿突然好像疯魔一般对着易天放问道:“我为什么活着?”
易天放知道石客卿此时正在钻牛角尖,他微微一笑,对着石客卿说道。
“你为什么活,只有你自己能告诉你自己!”
“可我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那就活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石客卿反复回想着易天放的话,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易天放欣慰的发现石客卿并不是无药可救,他有信心,一个会对自己提出疑问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他偷偷向着赵阳河打了个眼色,与他一起离开了房间,独留石客卿一个人在房间里沉思己过。
赵阳河随着易天放离开石客卿房间后,他还是忍不住对易天放提出了疑问。
“你不怕石客卿逃走吗?”
易天放放心道:“他现在已经无处可去,只有留在我的身边,才有一线生机!”
虽然沈月林是因为易天放而死,不过他始终是死在了石客卿手中,自沈月林死的那刻起,石客卿就与天杀楼划清了界限,天杀楼楼主因为丧子之痛,定会迁怒于他,所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隐居山林,从此绝迹于江湖,二是与易天放联合,杀死天杀楼楼主。
赵阳河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道:“你不怕他杀死天杀楼楼主后,反咬你一口吗?”
“不怕!”易天放自信道:“我既然能打败他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
赵阳河望见易天放自信的笑容,心里一阵不安,旁观者清,易天放之前之所以能过打败石客卿,不过是因为石客卿被易天放激怒,失去理智才会败北,一旦石客卿稳扎稳打,易天放未必有机会能够打赢石客卿。
“就怕到时候,他会使阴招!”
易天放瑶瑶头道:“石客卿毕竟是一代宗师,偷袭暗算这么无耻的事,他还不屑为之!”
石客卿的本性早就被易天放摸清,所以他有绝对的信心,石客卿绝不是一个小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了师兄!”易天放道:“我知道你在石客卿手上吃足了苦头,不过他的事,我心里自有分寸!”
易天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赵阳河也不好再劝,只能自己对石客卿多加戒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