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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听了浑都哄堂大笑起来,有个舞姬甚至一时没注意,被逗笑了,崴着自己的脚,险些摔在了地上。
凌北野又觉得好笑,又觉得气恼,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把把栾青雄给按在了桌子上。栾青雄那张粗犷的大脸正对着茗澜,茗澜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掩着唇,想笑不敢笑的,那样子着实有些勾人,凌北野情不自禁的看了过去。
的眼神极其认真,极其深邃,里面像是承载了一整片的星河画卷,带着难以描绘的隐晦爱意,叫人不敢直视。
茗澜不自觉,脸颊微微一红。小容君一直都东张西望,这里摸一摸,那里敲一敲,一副热闹与自己无关的捣蛋模样。可是两人这下不经意一对视,他忽的拍起手小手来,连带着脸上两团肉一块打颤颤。
栾青雄从桌子上爬起来,还极其风骚的甩了甩头,甩开了自己脸上凌乱的发丝,众人为着他的搞怪幽默,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毕竟他们这些个一辈子奴仆命的人,换到别家府宅里,谁能有机会看见一国之将军这模样啊。
闹够了,栾青雄从腰侧,抽出来一个和小容君差不多高的红布兜,他神色极其认真,近乎虔诚。一众人不笑了,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猜测那袋子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栾青雄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缩小版的,鬼泣孤月刀,那刀的枪头是纯银的,外涂金漆,雕绘了一条黑色的蛟龙,下坠着绿缨,霸道威武,且极其精美。
小容君见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栾青雄豪气的递给他,小容君往后缩了缩,试探着眨巴着眼睛,就好像在问,这个东西不会要我钱吧?
云裳看出来,第一时间带头笑出来。凌北野只看着,仰着头,抿着唇,而后开口:“其实,不用这么贵重的礼物,三岁娃娃懂个什么?”
他才说完,栾青雄便过来挽住他肩膀:“这叫什么话?我老栾是个粗人,不会读书,只会打架的,你连送把刀都不让送,那我怎么活……”
凌北野只讪讪,他可不是和栾青雄客气啊……虽然栾青雄有时候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但是大将军哪能没钱?他只是担心,这东西……
不是好东西……
凌北野虽然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抹了把脸,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刀多重?”
“不重,八十斤。”说着,栾青雄把刀递给柳恨雪。
茗澜简直无言以对了,这家伙的鬼泣古月刀足足有三百斤重,栾青雄力能扛鼎,气震河山,但不代表她儿子也能类比吧。
众人:“……”
柳恨雪一时间没接住,那刀落在地上,险些砸到她脚上,她咽了咽口水。可是小容君来劲儿了,他扑腾着下到地上,连踢带推的把那刀给弄到角落里,还不准其他人过来帮忙。
小容君在那屏风后忘情的把玩那刀,没有人看到,他有几次,堪堪把刀给举了起来。
栾青雄一送完礼,大家都有些蠢蠢欲动,柳恨雪一时间傲气起来,她两手一拍,底下还在吃饭的丫头婆子如梦初醒,拿出来紫金盒子。
一打开,里面是一个小金人,再定睛一看,小金人正是小容君。原本小容君平日里就爱皱着眉毛,一脸思索的模样,那金子难雕,小金人脸色蜡黄,看着更是……
丑。
众人:“……”
柳恨雪差点以为栾青雄会把自己的风头给盖过去,可她看了看今天自己送的纯金小金人,认为自己一定独领风骚,怎么着都该博得满堂彩才对。
她昂着头四处张望,不知是谁,极其给面子的鼓起了掌,而后这位大小姐,轻轻晃了晃头,才算完。
其实隔壁一个阁楼里,全是各世家送来的,给齐王世子的礼物。人岁没到,但礼物堆积成山,因为凌北野特地避风头,对外称自己是家宴,避免和皇家百花宴撞上。
可齐王必然是众人巴结的对象,他们不像栾青雄,和齐王有过命的交情,能钻着狗洞翻着墙进来,便只好送礼。
几乎东临的世家贵族都送了,只不过有几个不规矩的,不知道安了什么心,送了不吉利的腰带过来,腰,便是夭!
凌北野不放在心上,他从不相信这些,但是林大海清点的时候,却是愤愤了好久。但是柳恨雪出手阔绰是真的,小金人的衣服上还有好多珠玉,金人丑是丑了点,但贵重是真的。
那些个下人,全都看向茗澜和凌北野,毕竟他们是亲生的父母,旁人的礼物不是贵就是有心意,他们还不得更上点心。
茗澜顿住了,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凌北野从怀抱里拿出东西来,众人期待的眼神毫不掩饰,她不由得有些害怕。
她好像是唯一一个没准备礼物的人。
茗澜正忐忑不安着,凌北野从怀里掏出来了什么小玩意儿。众人都伸着脖子看,茗澜的心更提到嗓子眼儿上。她后面几个丫头嘀咕。
“我猜是西沧那边的红宝石,低调奢华有内涵!”
“不不不,我猜是东芜那边的紫琉璃,足够有特色,有诚意。”
“诶诶,有没有可能,是扳指啊!代表着王爷对世子的期望!”
众人猜测着,茗澜也十分好奇,可凌北野,居然从衣兜里掏出来……皱巴巴乱糟糟的一张红纸,隐隐约约看出来个女人模样。
栾青雄迫不及待抢过来,仔细望着,他打量着那剪纸。不像茗澜啊……也不像柳恨雪啊……
凌北野抠搜着脑袋,茗澜这才想起来,在天香的时候,他剪了张自己的剪纸,偏偏出了紫衣的事情,半成品还落在了她手里。
凌北野这几日焦头烂额,心烦意乱,就是照着记忆,想剪也剪不出来了,最后也是剪得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众人鸦雀无声,虽然想吐糟,但也没有那个胆子。栾青雄使尽了眼力,颇想看出这纸的玄机,可那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红宣纸,还皱皱巴巴的……
他连上面一点点金箔子都没看见,于是张嘴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