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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泽没作声,他拿玩具跟几个男孩儿做游戏。
莫少谦和张江他们带着物资集装车在操场空旷地带给每家每户发放衣服被子。
莫少谦和张江他们回来后,在泥地上玩儿了会儿老鹰抓小鸡,张江玩得太疯,期间指甲抓到我脸。
晚上村长给我们安排房间,张江和莫少谦,包括张江的朋友都是俩俩一个房间。
结果张江他们都说我跟莫文泽是情侣,可以一个房间,村长说也只有一个房间了。
所以晚上,我跟莫文泽一个房间。
倒是莫文泽,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说:“我刚刚看了我们要睡的房间,床好像很小。”
他说他去睡车里,就不跟我挤了,我转身要走时,我拉着他手:“床留给你睡,我睡车里。”
结果我刚刚在车上睡了会儿,开始打雷下雨。
听着轰隆隆的声音怪吓人的,我赶紧回房间,莫文泽还没睡,躺床上,半靠着,我看他好像往嘴里吃了药,喝了点水。
这房间跟那学校一样是土泥巴墙,床是这当地人用木头架子自钉合成,下头拿的草垫底,上面铺着陈旧的被子,屋里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
甚至时不时的还有蟑螂爬行,屋里的光线很昏暗,现在的城里一般都照日光灯或者水晶吊灯,这种灯发出的光是黄色的,而且瓦数估计很低。
这边的晚上还蛮凉的,我吱吱唔唔的看着莫文泽,我说外头下雨了,我能不能睡里面。
莫文泽想了几秒,他将床空了一半出来。
我说我打地铺就好了,床你睡吧,我把帐篷拿出来铺好,刚刚铺好,他上来拉我的手:“床给你睡,我睡帐篷吧!”
半跪在地上的我微微愣了下,我点了点头。
早上醒来,莫少谦和张江烤了几个土豆。我看莫少谦在跟几个藏族的小孩用藏语交流。
这些孩子的普通话其实说得不是那么标准,也有几个说的好的,基本是留守儿童,或者汉人,或者老家不是这边的人。
我们用烤土豆当早餐后,莫少谦和张江以及他们几个朋友到周围逛逛,张江还背着相机,他们开走了一个越野车,剩下的一个越野车留给我和莫文泽的,莫少谦说我们俩可以出去转悠转悠,过过二人世界。
张江和莫少谦前后走了没多久,莫文泽问我要不要出去转转。
我说好啊。
我看他上车前,下意识扶了下额头,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
我拿着包包,带了点零食面包什么的放车上。
我们沿途而开,望着哪儿的风景好往哪儿开,只是开着开着,莫问的表情很不对头。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
疯狂的玩儿嗨了,后来我发现咱们车上的备用油不在。
开出四个小时的位置,车子没油了。
刚开始莫文泽还说没关系,车上有备用油,结果下车看,油不见了,我才恍然想起昨晚上张江提着油下去做了什么,后头没放上车。
完了完了,莫文泽的手机和我的手机,都被我一路拍沿途风景用光了,根本没法给莫少谦他们打电话。
我喊着莫文泽我们该怎么办?
今天是要露宿这荒山野岭了吗?
莫文泽呵呵的笑。
我们在车里吃了点零食当了晚餐,周围的天开始黑暗。
走下车,我放眼望去,目光所及的地方全都是高耸的树木,除了眼前的木屋,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建筑物。
木制的小屋很像是猎人临时休憩的场所。
我跑着四处看,莫文泽扫了一眼周遭的环境,嘴角带着一丝浅笑,“这里很荒芜,树林密布,你如果不想发生任何意外的话,最好不要乱走!”
我说真的假的啊,你说得这么恐怖。
我打心里觉得好害怕。
“我们现在得赶紧点火堆!”
莫文泽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传来一阵狼叫,吓得我微微缩了缩身子。
“怎么?害怕了?”
莫文泽看着我惊恐的样子,走过去轻轻的揽住我的肩膀,笑了笑,“放心,有我在没事!”
我嗯了声,靠在莫文泽肩膀前不敢乱动,莫文泽在车里找打火机,但是没找到。
接着又是一声狼嚎,吓得我将后面的话直接咽了下去,紧紧的缩进了莫文泽的怀里,紧张的问,“这里不会真的有狼吧?”
他说当然了,这里不光有狼,还有老虎,狗熊,野猪,反正你可以想到的凶猛的动物这里都会看到!
我激动的说我要回家,这里能找到什么人,然后分点油什么的吗?
我从小就怕这些东西。
莫文泽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并不是在骗我,他说的是事实。
估计方圆几十里没人烟,属于野兽的乐园,豺狼虎豹在这里十分的常见,别说我一个女人,就算是换一个五大三粗训练有素的军人也无法顺利的走出这片区域。
尤其是现在已经天黑了,正是野兽出来觅食的时候,黑暗的林子里更加的危险。
刚追出去没多远,莫文泽就听到了我的尖叫,以及一声嘹亮的狼嚎。
莫文泽眼中现出了紧张的神色,拼尽全力向着我飞奔的方向冲了过去。
远远的莫文泽就看到我靠在一棵大树上,我的面前站着一只眼中闪着蓝光,嘴里留着口水的狼,这头狼肚子瘪瘪的,似乎是饿了很久,盯着我的眸子里闪着浓烈的贪婪,从嘴角流下的涎水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汪。
我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饿狼,整个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我的手脚不怎么听使唤,唯一的念头就是逃,逃的越远越好!
眼看我要动,莫文泽赶紧大声喊道,“呆在那,别动!”
可是他喊得还是晚了一些,我已经转身撒腿迈步。
本来那只饿狼只是死死的盯着我,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并没有扑上来。
当看到我逃跑,它朝我窜,两条后腿在地上蹬了下,身子凌空,狼张得老大的满嘴的涎水的口向我撕咬。
它扑倒了我的背上,它想咬我脖子,恐惧在我浑身蔓延,我惊恐的尖叫,喊着莫文泽,快救我。
没有人能直面死亡,没有几个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
狂奔中的莫文泽忽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狠狠的向着狼的眼睛砸。
黑色的苹果手机像道闪电般的落在了狼眼睛上。
灰狼发出一声惨叫,右眼瞬间变得血肉模糊,张大的嘴巴也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只是它却似乎并没有打算放掉已经到嘴的猎物,狼吻再次落下。
只是这一次,它却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莫文泽的出现,让它转移了目标,它扑倒莫文泽后,锋利的前爪疯狂的在莫文泽的胸口抓挠,瞬间莫文泽胸口的衣物就变成了形状。
我当时根本没什么理智,人家都说狼不是一条,而是一群,我不知道会不会一会儿钻出来一群狼。
当时的我尽管很害怕,手脚发颤,可我好在及时用车里的千斤顶砸在了那狼身上,嗷嗷一声,后头莫文泽拿千斤顶砸了它几下,狼没死,可见生命顽强。
莫文泽从车里拿出把水果刀,他本来想对着那跑着的狼头射水果刀过去,我去阻止了,我喊着莫文泽:“算了,它已经走了!”
莫文泽眼里闪烁着几丝流光:“它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竟然还手下留情?”
我说它已经走了啊,咱们这次是来做慈善的,积点德吧,要不然不吉利。
莫文泽说现在天越来越黑,必须得点个火堆,如果不点火堆,恐怕就算我们在车里呆着也不安全。
我紧张的得泪流满面,我一边瞧着他胸口的伤,一边瞅着周围,莫文泽将我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他安慰着我说没事,一切都有他在,他要我别怕。
可我真的是怕得要死。
他让我先在车里呆着,他找打火机点火。
他后头在后座上找到了打火机,他让我好好呆着,我担心他,我让他别离开我。
他说他不走远,就在小木屋旁边借用点人家的木材点火。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他走到小木屋边拿了些干材以及一些松脂作为点火源。
火起来得很快,他在木屋边点了两堆,又在车子边点了两堆。
燃起的火焰总算给我心头增加了些安全感。
莫文泽说他刚刚看了那个小木屋,虽然很脏乱,但是应该能住人,结构很牢固,我们可以在里头放两个帐篷,先休息一夜,明天再想办法。
他说白天看看有没有愿意帮助我们的过路的人。
莫文泽拿出两个帐篷在小木屋里铺好,他弄车里的矿泉水给我洗了脖子上的伤,也洗了他胸口的伤,然后用车里的急救箱擦了点消炎药。
莫文泽说等回去了得打狂犬疫苗。
我想着我才打过不久,而且还是连着打了七天……
这一夜无意是忐忑的,我根本没睡衣,我听着隔壁帐篷里的莫文泽也是。
我半夜想上厕所,憋得难受,我只好叫醒了他。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我瞧他脸上发白,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