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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田泽感兴趣?那我倒是知道点关于他的事,据说这个人是法国油画大师付曼的弟子,一周前付曼在巴黎的油画展上曾经展出过一副这个叫田泽的人的作品,正是因为那次画展才让田泽这个名字被人熟悉,我却没想到这么快他的画就被送到苏富比拍卖了!看样子,付曼大师还真是挺看重这个弟子的!”
“付曼大师的弟子?原来是这样!”我点头,顿时对这个叫田泽的画家完全没了兴趣。
我从来没听说莫文泽有个外国油画老师,看样子这幅画上的女人像安小雅应该只是一个巧合。
这个田泽肯定不是莫文泽。
最终这幅画被一个内地富商以八十万元的高价给拍走,临近结束的时候我花了二十来万拍了一个造型别致的鼻烟壶打算作为礼物送给宋威当生日礼物。
从拍卖行回酒店的路上,莫凯言提议去宵夜,我爽快的答应。
我们没有选择高档的酒店或者饭店,而是在路边的一家烧烤摊坐了下来。
一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边闲聊。
夜晚的香港很美,不知不觉就已经午夜十二点,第二天一早我们还要赶飞机回去,我说我们该回去了,他点头让我稍等他一下,他去找老板结账。
我看着他的背影,掏出餐纸擦嘴巴,忽然有个穿着T恤,牛仔裤,脚上套着拖鞋的青年坐在了我旁边,笑眯眯的问我,“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我请客!”
我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这青年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耐着性子又给我说了一句。
我说我没空,他嬉皮笑脸的来拉我,还说相逢即是有缘,让我不要不好意思。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让他不要动手动脚的,“我没兴趣和你喝酒!请你走远点!”
青年很生气,站起来拽我说这一片还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今天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陪他喝酒,不仅这样今晚我还必须陪他。
我让他送开我,他怎么也不送,拽着我就要走,莫凯言这时冲过来抓着青年的手,冷冷的问他想干嘛。
“这里没你事,滚开!”
“她是我朋友,我劝你最好放开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莫凯言的脸色很冷,语气也特别严厉,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胆子不小啊,敢和你洪哥说这种话?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青年话刚说完,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坐着的几个青年就抄着酒瓶子跑了过来,气势汹汹的把莫少谦围在了中央。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莫少谦脸色不变,语气依然凌厉。
回答莫少谦的是一只从后方砸向他后脑勺的空酒瓶,莫少谦根本来不及反应脑袋上就被开了瓢,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
对方一动手,莫少谦也不含糊,转身就是一脚把身后的青年踹的倒退了几步,抄起地上的凳子就是一阵乱砸。
四五个挥舞着酒瓶的青年混混居然进不了身,还被他砸翻了两个,拽着我的洪哥脸上挂不住了,松开我抄起一张凳子就照着莫少谦砸了下去。
我大声提醒莫少谦,可他还是没来得及反应,后背被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的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混混,立刻冲过去对着莫少谦拳打脚踢,洪哥丢掉手中的凳子,转过身拉起我就往路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那边走,不管我怎么挣扎也没用。
他死命的把我塞进车里,正要关上车门,这时候刚才还被一群混混围殴的莫凯言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他身后,双手抓着的空酒瓶狠狠照着他的脑袋砸下来。
把那家伙一下砸趴下了,我也傻在了原地,莫凯言现在特别狼狈,满头满脸是血,身上也到处是脚印,还有各种污渍。
“还愣着干什么?跑!”莫凯言把我拽下车,拉着我就跑。
身后传来嗷嗷的叫声,我却不敢回头,拼命的往前跑,跑了十几分钟身后的声音才渐渐停歇,莫凯言这时突然停了下来,勉强冲我笑笑说,“我们安全了!”
还不等我想明白怎么就安全了,他已经重重倒在了地上,我紧张的喊他的名字,可他却始终闭着眼睛,我很害怕,很慌乱。
甚至都不知道我们旁边就是警察局,更不知道警察和救护车是什么时候来的,坐在救护车上看护士给莫凯言接氧气,简单处理伤口,我心里突然很内疚,也很疼。
他伤得特别重,身上不仅有好多淤青,还有一处刀伤,正咕咕的往外冒血。
护士折腾了很久才勉强让血流得慢了下来,我紧张的问护士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护士说她也不知道,“快点到医院的话,或许能活下来吧!毕竟他失血太多,车里也没有匹配的血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
莫凯言被推进抢救室,我瘫坐在地上,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有感动,有内疚,更多的却是担心。
足足过了十几个小时,莫凯言才被推出来,医生说莫凯言被刺穿了脾脏,尽管已经做过处理,可他的情况还不稳定,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需要立刻住进重症监护室。
我一路跟着莫凯言,盯着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除了担心还是担心。
天块黑的时候,我被护士推醒,她说莫凯言醒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跟在护士的身后换上无菌服,层层消毒之后进了监护室。
莫凯言嘴巴上带着氧气罩,目光没什么精神,看到我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赶紧让他别动,问他感觉怎么样。
他虚弱的说他没事,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还说都怪他如果不是他提议去吃宵夜,也不会碰上那些混混。
我说这不关他的事,这都是意外。
“如果不是你,昨晚我可能就要……”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莫凯言大口喘息,继续虚弱的娥说下去,“罗舒,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你,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娶你做我的妻子,可是这辈子看来是不行了!”
我让他别说了,好好休息会儿,他冲我哭笑说如果不说的话,他怕没机会说,他说他感觉的出来他伤得特别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一睡不醒。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我信你!你说的我都相信,真的!”莫凯言费力的来拉我的手,我赶紧攥住他的手,让他别再说了,好好休息。
过了足足一个星期,莫凯言的病情才彻底稳定下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医院守着,我们的关系也亲密了不少。
一年后,我不顾宋威的反对和莫凯言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所有人都来了,宋威和王鸥却没来。
就在结婚的当晚,我收到了一个噩耗,宋威去世了。
我立刻和莫凯言订了机票,飞往美国。
赶到美国医院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宋威躺在冰柜里,眉毛上布满白霜,浑身僵硬,我很难受,想到他曾经对我的好,我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莫凯言扶着我的肩膀,劝我不要太难过了,“他如果知道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难过!”
从医院停尸房出来返回庄园的路上,我的心情一直很悲伤,莫凯言一直在安慰我,开解我,过了好久,我的心情才稍微平复。
庄园里的气氛很凝重,所有人都很难过。
跟在老秦的身后走进客厅,我才发现王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这里了。
“你们来了?去看过舅舅了?”
他看了我和莫凯言一眼,目光黯淡的问。
我点头,问他宋威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王鸥说我结婚前一个月他就已经不行了,不过却一直没让任何人告诉我,怕影响我结婚。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加难受。
简单聊了几句,商量下宋威的后事,我们就各自去休息,这一整夜我都没合眼,莫凯言也陪了我一整夜。
第二天宋威出殡,按照西方人的习惯要在墓地由牧师做仪式送死者往生,送他最后一程。
我,莫凯言,王鸥穿着黑色的衣服静静的站在宋威的墓穴前,亲眼看着他被埋进去,看着墓碑竖立起来。
仪式结束,莫凯言扶着我送我回去,一转身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伟岸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看到这个不速之客,我的脸色陡变,冷冷的看着他质问。
“莫文泽,你来做什么!”
“我来送他最后一程,不管怎么说他也给了我生命!”莫文泽看了我和揽着我腰的莫凯言微微皱眉,吃惊的问,“你们居然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