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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二小姐说她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就不出来了。”花红走到前厅在老夫人身边说。
老夫人眉头动了动:“怎么回事?”不舒服?
花红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估计和太子殿下有关吧……”低着头畏惧地说着,一双眼睛闪烁不定,不敢看老夫人的目光。
吃醋了?老夫人表示可以理解,“让她在屋里好好休息吧。”也是该好好和她说说了,这样的性子嫁给太子殿下怎么行?
自家姐姐都受不了,以后太子有了别的女人,她还要怎么办?
吩咐了花红回去好好照顾虞茗,老夫人挂上笑脸继续和虞崇德一起陪着宾客们寒暄。王氏也端着一张笑脸在一旁,林姨娘则陪在了虞崇德身边,心不在焉地站在他身后,时不时地收到来自王氏的一记挑衅而得意的目光。
等应酬完了宾客,王氏回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拉着徐妈妈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的茜儿,茜儿……终于嫁人了!
眼神既欣慰又是心酸不舍,“茜儿嫁人了,我该高兴啊……”自顾自地说着。
徐妈妈在一旁也忍不住地红了眼睛,安慰她说:“夫人,以后大小姐还能回来看您的。”有多少时间她也知道,身为太子的侧妃,又怎能随意出门回娘家呢?
王氏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茜儿就是别人家的了!
正抹着眼泪,外面一声“老爷”传了进来,王氏不由飞快地擦了几下眼睛,起身迎了出去。
“老爷!”行完礼,一对上虞崇德的目光,王氏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哭嚷了一声吼,扑进了虞崇德的怀里,靠在他胸前放肆地大哭了起来。
徐妈妈见状抹着通红的眼睛,悄悄地退了出去。
“姨娘,早点休息吧。”扶柳院,林妈妈看林姨娘还在看门口,喊了她一句,老爷今晚肯定会留宿在夫人那边的。
林姨娘也知道,今天是虞茜成亲的日子,他不可能留王氏一人,失落地应了一声,折身进了屋,蓦地又想到了什么,“茗儿呢?”一天没看见她了。
“好像有些不舒服在屋里休息呢吧。”林妈妈回道。
不舒服?因为太子还是因为虞茜出嫁的事情?“去看看。”林姨娘说着出门往茗香院而去。
到了院子里,林姨娘见屋里一片漆黑,心中很是疑惑,茗儿今天这么早就睡了?
“林姨娘。”守门的婆子行了礼,林姨娘示意她轻声说话,问道:“茗儿睡了?”
婆子点了点头:“嗯,二小姐在屋里待一天了。”
一天吗?“没出来过?”
“没有。”
茗儿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去看看。”对林妈妈道,进了院子,是玉摇守在外面。
“姨娘来看看二小姐。”林妈妈上前说,一边推开了门,玉摇低着的头眼神闪了闪。
林姨娘进了屋,林妈妈上前点了一盏灯,提在手上走在前面照路。
到了床边,只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躺在床上,林姨娘担心地上前,伸手掀开了白色的窗幔,却见虞茗的脸是朝着里面的,乌黑的长发散落地披在脸颊上,遮了半张脸。
林姨娘怜爱地伸出手拨开她的头发,想帮她整理到耳后,却在看清楚那张脸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这……
相比于虞府的清冷,太子府则热闹的不行,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喧闹不断。
虞茜戴着喜帕坐在房内,抱着紧张又复杂的心情等着齐炎的到来,视线里她只能看见暗灰色的地板,以及自己的鞋子。
内心的不安让她喊了翠萍一声,伺候在屋里的翠萍应了一声:“小姐怎么了?您要喝水吗?还是想吃东西?”这会儿正好没人,小姐吃点东西也不会有人看见。
“没事,就是叫叫你。”一个人待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安,“殿下还没来吗?”
“奴婢去外面问问。”也不知道翠桃怎么样了?她们跟着花轿来到太子府之后,她一直跟在小姐身边进了洞房,翠桃则侯在了外面。
“不……”听着翠萍的脚步声,虞茜正要喊住她,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好像听到了“太子”两个字。
走到门前的翠萍仔细听了,折身退了回来,“小姐,殿下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欣喜。
虞茜“嗯”了一声,喜帕下的脸颊一片娇羞,没一会儿那喧闹声就到了门口,然后房门被打开,接着是翠萍向齐炎行礼的声音,虞茜也要站起来,被齐炎阻止了。
喜婆嬉笑着上前,将剩下的步骤走完,虞茜头上的喜帕被挑走,她眨了眨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屋里的光亮,通红的双颊娇羞地看眼齐炎便低了下去,齐炎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
在喜婆的指示下,两人饮了交杯酒,喜婆笑着说了几句祝词,正要说剩下的时候,齐炎的贴身护卫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附在齐炎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虞茜的面色微变,示意了翠萍翠桃把喜婆等人带下去,那喜婆也是个会看眼色的,拿了翠萍塞给她红包后就领着一干人出去了。
“殿下,怎么了?”等屋里没别人了,虞茜立马问道。
“虞茗不见了。”齐炎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么大个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了?
虞茜眼中一惊,“什么?二妹她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从虞府传来的消息,还没有查清楚。”齐炎的目光落在虞茜身上不由地变了变。
虞茜感觉到了,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上打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有些悲伤,“殿下是在怀疑我?”她轻声问着,语气尽显低落。
“殿下还是不相信我对您的忠心吗?”虞茜看着齐炎的眼睛受伤地问,但下一瞬又变得倔强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二妹。”说着伸手把头上的凤冠给摘了下来,正要出去时被齐炎一把拉住了。
齐炎肃然地说了一句,“好了!”下一刻一伸手又把虞茜带进了怀里。
“我会让侍卫去找的,今天可是你我大婚的日子。”说完印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虞茜慢慢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齐炎的气息在她唇中侵占,她的心里很清楚,这还远远不够,她要的不只是齐炎的身体,她还要他的心也完全地属于她。
……
城门口高墙边的一处角落里,两个黑影正小心翼翼地移动着。
“小……公子?我们今天就出城吗?”碧珠靠在虞茗身后,轻声地问,一双眼睛紧张地盯着周围。
虞茗没出声,目光落在那城门之上,今天齐炎大婚,皇上下旨赦令天下,城门大开,是最后的离开机会。
等了许久,眼瞅着到了进出最繁忙的时刻,虞茗带着碧珠混在人群中走了出去,因为齐炎的大婚,不只是百姓甚至那些守卫也有些兴奋,并没有检查地多么仔细,他们很轻松地便出了城门。
松了口气,虞茗和碧珠以最快地速度离开了城门,沿着南方一直走,她的目标是江南。
见周围的人少了,碧珠才敢再开口,“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玉摇她们不会有事吧?”
虞茗摇了摇头,“我给姨娘留了信。”到时候她会求情护住茗香院的下人的。
“哦。”碧珠干巴巴地应了一声,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又道:“小姐,我们准备去哪儿?”
“江南。”
“以后……还回来吗?”
虞茗停下脚,看向碧珠,“你想留下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城门还没关,再进去不成问题。
“没有,没有,碧珠只想一直跟着小姐。”碧珠立马摇头否定,“小姐你一个人上路也不安全。”她也想去外面看看呢!
只有玉摇那个笨丫头知道小姐要离开虞府之后,才会拒绝小姐带她一起走。
“那就快赶路吧。”等到了晚上,虞府的人肯定会发现她不见了,再盘查一番,估计很快就会传到齐炎那边去的。
到时候城门被封锁,城外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碧珠也知道虞茗在担心什么,不再说话,专心赶路,只是她怎么是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他们呢?不时地回头看了几眼,碧珠忍不住地在虞茗耳边嘀咕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背后有人?”
她只是有些怀疑。
虞茗听了脚下一顿,轻皱了下眉,难道她们被人盯上了?如果真的有人,那绝对是在虞府的时候就有人盯上她们了。
她没回头去看,对方如果还没动手,她也没必要揭穿,只是脚下加快了速度,没等虞茗走出到更远的地方,她的目光便被一片火光给吸引了,明亮地像是白昼。
“小姐?”碧珠也被眼前的阵仗下了一跳,愣了半晌,她突然回过神来,“这是七王爷的军队?”她几乎是肯定地说着。
虞茗没吭声,碧珠从她的神色上知道她说对了,顿时着急起来,她们怎么会碰上七王爷的军队呢?
虞茗在想着要怎么办,直接离开肯定会被发现,只是,齐敖的军队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这是在做什么?看着林中那一片整装待发的士兵,她的眉心缓缓拧了起来。
齐敖该不会是想要趁着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