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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翠萍惊叫了一声,跑了过去将虞茜扶住,虞茜一张开嘴就吐出来一大口鲜血,她的手额却是放在肚子上。翠萍顺着过去还来不及说什么,便看见她白色的里衣下渗透出来的红色痕迹。
虞茗皱了下眉,不太忍心看着地撇开了头,齐钰见了,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娘娘?娘娘!”翠萍着急地呼喊了起来,拉着虞茜的手想要将她唤醒,虞茜慢慢闭上了双眼,昏死了过去。
直到太医来了,确定她没有死,并且不会有性命之忧之后,虞茗一颗心稍稍安心了上来,但是也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不过想到虞茜接下来的安排,余生也都只能在青云庵度过,那也就不存在问题了。
之后,虞茗就离开了,临走之前,去看望齐虞的时候,她感觉到了齐钰的挽留,但是他到最后他并没有说出来,而她心里也感觉,总有点什么事情要发生。
这一次,齐钰竟然敢下这么一道圣旨,无疑是在向良太后和月崎曜宣战,既然已经动了虞茜,那他接下来肯定还有进一步的动作,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坐在晃动的马车上,虞茗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家里,看了会儿小铭儿,就去休息了。
一直到晚上用晚膳的时候,宫里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而接下来的几天晚上齐钰都没有过来。
虞茗猜的差不多,动了虞茜只是他的第一步,虽然朝堂上反对的人不少,但是在他的威严之下,那些反抗并没有任何作用。
虞崇德就是其中反对的人之一,他的两个女儿先后做了皇后,茗儿先被废了,但是茜儿成了皇后,对于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反正都是他的女儿,但是现在茜儿要被送去青云庵了,那和被废有什么区别?
他之前也察觉到了皇上对茜儿的喜爱可能不如对茗儿的,可是仗着茜儿天命之女的身份,也不至于太过分,更何况背后还有太后和国师在支持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居然敢这么做。
听着身边逐渐微弱下去的声音,虞崇德也不敢多言什么,虽然他的两个女儿都做了皇后,可是对于他的帮助却不大,还是那么点大的官,都说不上什么话,而且反倒是被不少大臣讥讽了他好几番,说他生了一双“好女儿”。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他只能咬牙忍着,想要见两个女儿,根本没有办法。
虞崇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钰,将虞茜送去青云庵。茗儿已经被废了,茜儿还没有,她要再次成为皇后还是太难了,皇上应该不会冒那么大的险将茜儿这个天命之女给废了。
茗儿不能成为皇后,茜儿这个皇后也形同虚设,但是在皇宫和青云庵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行,他必须要办法留住茜儿。
转身下朝回到了府里之后,虞崇德就找到了王氏,让她去找虞茗求情,让虞茗想尽办法一定要把茜儿留在宫里,不然他们虞府就完了。他说得异常严肃认真,王氏不自觉地就有些信了,但是让她去求虞茗,还是废了好一番去想。
“夫人,林姨娘不是还在府里吗?”徐妈妈在王氏耳边建议道。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王氏愣了一下,冷笑了一声,比起虞茗,林姨娘就好对付多了,不过这几年她的变化也不小,把老爷迷得团团转呢。
徐妈妈在一旁笑了起来,伺候王氏梳洗打扮了一番过后,两人就去找林姨娘了。
王氏的到来让林姨娘感觉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将修剪花草的大剪刀递给了林妈妈,随后微笑着看着两人:“夫人坐吧。”指着一旁的凳子。
林妈妈将剪刀放好,立马就泡了茶上来,“夫人,请。”林姨娘亲自替王氏斟了一杯茶,最近她学了不少东西,茶道就是其中之一。
王氏眼中有些惊讶,但是比起惊讶,她更多的还是对林姨娘的轻蔑不屑,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没来得及惊叹茶的味道,视线瞥见林姨娘优雅轻缓的动作,不知怎么的脸就红了。
她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要衬托出她的高贵,在王氏的心底深处还藏着自卑,她一直觉得她出身不好,比起林姨娘来就更差了,只是她一直在忽略这个事实,但因为之前林姨娘做的更多的是一些蠢事,她的出身也就被遗忘了。
现在却不同,她一下子变得有礼优雅起来,看着就聪明了些,出身也一下子被显现了出来,是个人看着都会想的。
之后,王氏没有再去碰那个茶杯一下。
“夫人来有什么事吗?”林姨娘优雅地将杯子放下,轻声问道。虽然只化了淡妆,但是看着却比以前看着更加美了,那是一种清新脱俗,经过了沉淀了的美,就像是眼前的茶一样,茶渣被滤去,剩下的都是诱人的茶香。
王氏尽力不去看她,想到她的目的,便露出一抹笑意,先和林氏随便地聊了几句,之后再切入了主题。
“妹妹,我听说皇上还是很喜欢虞茗的?”
林姨娘愣了一下,一牵扯到虞茗相关的事情,她就有些紧张,不过她随即又缓了过来,茗儿那么聪明,她不需要担心那么多的。
“这个……妾身也不是很清楚。”林姨娘推婉了一句,不想和王氏说太多关于虞茗的事情,虽然她没怎么出门去,可是却一直有收到茗儿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好就够了。
王氏皱起了眉,她不知道?这话也说得出来,当她是傻子吗?
“那……妹妹知道皇后娘娘要被皇上赶去青云庵了吗?”王氏的语气变得非常不好,甚至有些尖锐。
林姨娘愣了愣,接着就明白过来,眨了眨眼,点点头,“知道……”她想让茗儿帮忙劝着皇上让虞茜留下来吗?
见她有些明白了的意思,王氏也就不再瞒着,直接就说了出来,“我想让茗儿去和皇上求求情。”
“茜儿的孩子刚没,皇上怎么忍心让她去那种地方呢?”王氏说着就低着头哭了起来,泪水哗哗地流,手上拿着帕子不停地擦拭着,徐妈妈在一旁看的着急,不停地安慰她,“夫人,二小姐肯定会帮忙的,二小姐不会忍心的。”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姨娘看,林姨娘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回答,面对狡诈的徐妈妈和会演戏的王氏,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只能生生的应下。
“姨娘,你真的要去找二小姐吗?”林妈妈扶着站在门口的林姨娘,犹豫着问了一句。
林姨娘看着她,也不想进去,又转回了身:“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是您已经答应了夫人……”早知道她就应该拦着姨娘的。
听了这话,林姨娘的步子就停了下来,看着林妈妈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到了,那就进去看看吧。”林妈妈怕她纠结,说了一句。
林姨娘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柳绿拿着什么东西出来,见他来了,忙上前去迎了她进来,一边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小姐,姨娘来了。”
虞茗抱着小铭儿的手一顿,接着就抱着小铭儿走了出去,林姨娘刚进来看见,猛地一愣,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虞茗,然后转移到了他怀里的小铭儿身上。
“姨娘,你怎么来了?”虞茗笑着迎了上去,看见她的眼神,把怀里的孩子递给了他,林姨娘愣了一下,看着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小铭儿。
林姨娘被小铭儿逗得不亦乐乎,待了一整天,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虞儿。
离开之际,林姨娘才想起来王氏交代的事情,想到虞茜觉得有些可怜,还是转过身问了一句:“茗儿,你知道大……茜儿的事情吗?”
虞茗看着她的背影,愣了一下,脑子里一转便明白过来,林姨娘怎么会突然跑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现在看来肯定是王氏让她来这里找她帮忙处理一下虞茜的事情。
“姨娘,你回去就说这件事情已经定了就好。”顿了一下,“如果母亲为难了你,你可以来我这里。”指着旁边的房子,“这里有您住的地方。”
林姨娘看了看那房子,其实她一点都不挑,只要可以和虞茗,和小茗儿在一起,她就觉得够了。
……
齐钰下了早朝,正批阅着奏折,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太后最近在忙什么?”
“太后?”公公愣了一下,回道:“太后娘娘最近一直待在殿里,甚少出门。”
“好像是在诵经念佛。”不太确定地说着,一抬头就看见齐钰站了起来,往外面走,“皇上,您去哪?”
齐钰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跟上来,直接就走到了良太后的宫殿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犹豫了一下,飞到了宫墙之上。
直到清晰的婴儿啼哭之声传来,他才可以肯定,良太后在里面养了一个孩子。
犹豫着,他最终跃了下去,看见了那个孩子,良太后抱着他,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但是她很有耐心,甚至还有些笑意在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