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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身躯虚弱的落地,卫君拂抱住他的身躯大声哭喊,引来了那三位神人。
白玉朁第一个进门,看着乱了分寸的卫君拂抱着卫景谌痛哭失声。
他急忙冲过去,替卫景谌把脉,沉声开口:“君拂莫急,他没事儿,只是一时心衰,昏睡过去了,师傅这就带他回去好好调养。”
“二师傅,你明知这天底下只有大师傅能救我二哥哥,求求你开恩,替我求求大师傅好不好?”
何时见过卫君拂这小丫头对一个人如此伤心。
白玉朁张了张嘴:“这件事等咱们回去在说,咱们现在就回去,听话。”
抱起卫景谌,几人正打算离去,却一眼看到全杖那老匹夫这欲逃离,卫君拂大喊一声:“瑜侍卫,不要让他跑了。”
瑜飞一股脑的踢起地上的石子,朝着他的双腿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拖着脚镣的全杖跌倒在尘埃之中,满脸被磕得血流如注。
他仓皇的抬起头,对上瑜飞一张深沉的面孔,扯着嘴角笑道:“小兄弟,反正你家主子也快死了,不如,不如你放我离开,我给你钱,我会跟你很多很多的钱,让你一辈子吃穿无忧……”
瑜飞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让全杖以为自己的诡计就要得逞。
眼看着瑜飞抽出宝剑,他抬起双手高喊道:“快,快帮我把铁链斩断,我一定会给你钱……啊……”
惨叫声混合着血污的味道,在整个院落中蔓延开来。
瑜飞收刀,冷冷的盯着地上蜷缩着身躯,早已被他废了手脚的全杖,阴冷的说道:“刚刚我家公子没有提名的事情,但是你……当年加害左相府的夫人,为的是什么,你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全杖现在痛得原地打滚,额头上满是汗珠,他哆哆嗦嗦的翻着白眼儿看着瑜飞,灰白的嘴唇颤巍巍:“你,你们到底是谁?”
瑜飞哼了一声,阴沉的说道:“我家公子打出生开始,就身中寒毒之苦,这下,你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陡然瞪大的眼珠子,全杖半张着嘴,此刻竟连身上的痛楚都已经没了知觉:“你,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他,早,早就死了,死……”
“我看该死的人是你,只不过……如今留着你这条命还有用处;所以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若是被那群人知晓你还活着,你该知道下场比落在我们手中更可怕。”
全杖一脸生无可恋的倒在地上,被挑断的手筋脚筋早已没了知觉,他仰望天空,沙哑的嗓音:“为何,就,就是不能放了我?”
“当初你既然选择了那条路,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公子找了你这么多年,最后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完,瑜飞拎着死狗一条的全杖,朝着那暗无天日的水牢走去。
何为别有洞天?
当卫景谌被带进这山洞之后,才终于明白,为何在全杖那种百般欺凌之下,卫君拂还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
这山洞,看似伸手不见五指,但顺着隧道而去,听着耳边潺潺的溪流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反而成了优美的乐章。
而才刚走出隧道,满天星辰的照耀下,一路繁花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
卫景谌在白玉朁的怀中喘息着,却又由衷的赞叹:“能死在这里,倒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倒是挺会选地方的,只是我们这仙人谷,却不收你这种外来户来搅扰我们。”
闲凉的没有温度的话语,却在告诉卫景谌:他想死,似乎没这么容易。
一种变相的鼓励,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只觉得卫君拂这别扭的性子,或多或少也算是继承了她这几位师傅的秉性。
心中时刻惦记着他的宝贝君儿,下一刻,却突然就被那虬髯叟一把接过去,像是丢了棵烂白菜一般,直接将他丢进一个大水缸中。
身下冰凉中又透着热气腾腾,鼻息间尽是浓稠的腥臭之味,这让一向都十分整洁的卫景谌无法忍受,挣扎着要起身。
突如其来的一只手直接按住他的头继续浸泡下去:“嘿,我说你小子,若不是我家君拂哭天抢地的,你以为老子稀罕将你丢入我的聚宝盆中来?你还挑剔了?”
聚宝盆?
映衬着房中黑压压的烛火,定睛观望,若不是自己还有些胆子,只怕此时的卫景谌早已被吓得断了气。
足下踩着的那些冰凉的东西,正是一只只毒蛇与蜈蚣等五毒之物的残躯,至于那周身腾起的热气……
他此刻竟被人架在火上蒸煮,怎会不叫一个热?
“前辈这是何意?”
“嘿,还能怎么个意思?就是暂且将你体内一些毒气逼出来,要说这毒嘛……他白玉朁再厉害,那还不是老子的手下败将?”
得意的揪着那早已打了结的胡须,虬髯叟得意非常。
“前辈有法子救我的命?”
一句话,让刚刚还颐指气使的虬髯叟瞬间又蔫了下来,他胡乱的揪着头发:“你小子尽问这些做什么?有一天活一天不好吗?”
这话说得,谁想要过那种有今天没明白的日子?更何况,若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他需得替君拂考虑日后的一切……
正思索着,房门被人破门而入,卫君拂红肿的眼眸,一眨不眨盯着虬髯叟,忽而大喊一声:“大师傅,我就问你,当真你不愿将火烈草给我?”
被吓了一跳,虬髯叟好不容易稳下心神,他哼了几声:“不愿,老子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那好,你不给我火烈草,我也有办法救我二哥哥。”
说话间,卫君拂冲过来,将卫景谌从药缸中扶起来,脸色僵硬却坚定异常:“二哥哥,咱们走,我现在就来救你。”
怎么可能?若是君拂早有办法,也不至于拖到了现在。
卫景谌抓住君拂的手,柔声说道:“那君儿说说,要如何救我?”
卫君拂紧抿着下颌,眼神游移却又悲怆,抬起头却更加坚定的看着卫景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