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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你太让我失望了。”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叶德君愤怒的声音响在耳畔,他望着叶晴的目光几乎是一片狰狞,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失望刺得叶晴浑身发抖。
“爸!”叶晴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颊,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叶德君气的一口气哽在胸口,不断的上下喘息着,“你看看你做的事,丢尽了我叶家的脸。”
“我没有......”叶晴哭泣着摇头,目光落在那依然不断播放的屏幕上,瞬间觉得讽刺至极。
叶德君闻言再次挥手还想要打下第二巴掌,却倏然转了方向,一把抓着叶晴的手腕,拉着她靠近身后的荧幕,指着上面她和秦臻的照片,“你还狡辩,叶晴,你自己看看,秦臻是你的姐夫,是叶柔的丈夫。”
“爸爸,是不是连你也忘了,他秦臻以前是我的男人。”
叶晴用尽力气挣开叶德君的手腕,后退一步,心底一片悲凉,自嘲轻哂,“是我丢尽叶家的脸吗?我已经忍气吞声了,你们何苦要这么咄咄逼人。”
台下场面突然沸腾起来,众人不由的联想到之前的情况,秦氏和叶氏联姻当天的闹剧在R市名流圈子里一直都是一个谜,那些爱捕风捉影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你胡说!”叶柔一身盛装逶迤而来,卷发披肩,衬得她美艳高挑,宝蓝色的礼服和她脸上的幽怨神色相得益彰,“叶晴,秦臻不过是因为你是我妹妹而多照顾你一些,你就算是再喜欢,可他毕竟也是你姐夫啊,你怎么能为了今天的奖项而自甘堕落呢。”
叶柔不愧是演员,演技好到爆,那种泫泫欲泣的感觉简直让她演绎得入木三分。
她的话一出,场下再次沸腾起来。
“原来真的是潜规则上位啊?”
“难怪呢,你看看今天获奖的,哪一个不是业内知名人士的。”
“就是,她一个小丫头能获奖,还不是靠着床上那点狐媚功夫。”
“你说叶柔这么大好的前途,有她这样的妹妹真可悲,若是我,早踹出去了。”
......
众人的指指点点,听在叶柔耳中甚是舒服,她唇角冷笑着继续下猛料,“晴晴,我可以不计较你几天前还出入秦臻的住所,只希望你能醒悟过来,你会发现身边其实还有很多优秀的男士,就像秦三少,他还一直在等你。”
叶柔说着朝人群中看了一眼,秦子墨斜靠在角落里,唇角带着肆意的笑。
“一个贱人,怎么配的上我儿子?”
王芳欣突然从后台径直走向叶晴,劈手一巴掌打下去,叶晴踉跄着向身后的荧幕上倒去,身子重重的撞了一下,疼的她浑身发颤。
“一个小三生的,果然还是给人当三的料。”王芳欣盛怒的指着叶晴,“我儿子也是你能碰的?既然他因为你断了骨头,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骨头给我儿子出气。”
她说着挥手就要再次向叶晴打去,一旁的叶德君却倏然拦下,“秦夫人,众目睽睽下,请自重。”
叶德君就算再怒,也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叶晴是他的女儿,教不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若是被别人打了去,这不是明摆着在打在他的脸上。
王芳欣一怔,盯着叶德君的脸色变了变,戚戚然的收了手,怒瞪着一旁的叶晴。
叶晴脸色一片惨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冷眼瞧着现场所有的人,那些刺探和嘲讽不断的向她飞射而来,刺得她遍体鳞伤。
她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帮她,也不会有人愿意帮她。
上台之前秦臻的话还犹在耳畔,可是这样的情形,就算他出面了,又该帮谁?该说些什么?
此时的叶晴竟然笑了开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扬眸冲着王芳欣得意的开口,“秦子墨那样的人渣,别说是一条手臂,就是真的废了他,也算是我叶晴为民除害了。”
王芳欣没想到叶晴会当众还口,气的脸色涨红。
“王女士,你说的对,龙生龙,凤生凤,你看看秦臻,再看看你儿子,同样是姓秦的,差别悬殊还用我指点给你吗?”
叶晴语气凉薄,微笑之下字字如刀,王芳欣的脸色别提有多精彩。
场下的众人一阵唏嘘,叶晴那句“王女士”直接道出了所有的症结所在,谁都知道王芳欣虽然为秦家生了两个儿子,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嫁进秦家,秦夫人的头衔名不正言不顺。
纵然秦臻的母亲也没能嫁进秦家,但是秦臻是秦老爷子亲自承认的秦家长孙,秦家的接班人,身份自然是不一样的。
“谁在说我孙子坏话,在哪儿呢?”
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秦老夫人拄着拐杖被人搀扶着走出来,中气十足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已经年迈。
“妈,你怎么来了?”王芳欣见此慌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参扶着老太太,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我听他们说你找到那个让我宝贝孙子受伤的人了,就是她吗?看我不打死她。”
秦老太说着一拐杖就甩过来,叶晴没想到这个老太太竟然还有这等力气,一时之间傻傻的忘了躲开。
其实谁都没想到秦老太会动手,再怎么说她一个老太太,哪能像年轻人一样。
但是他们忘记了她是十足十的护孙。
就在叶晴以为那拐杖就要这个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朝她扑了过来,只听那拐杖重重的落在来人的背上。
叶晴耳边一声闷哼传来,她慌忙侧眸向自己怀里看去。
“吴特助?”她有些吃惊这个时候冲上来替她挨打的竟然是吴桐,那个一向冷情冷面的吴特助。
吴桐硬生生的替叶晴挨下了那一拐杖,脸色因为疼痛而有些泛白,听到叶晴在喊她,双唇颤抖的张了张嘴。
秦老太一招打下去,自己也耗尽了不少力气,此时的王芳欣在一旁安慰着。
“好了,你们都一个个闹得没完了。”叶德君终于沉怒着一张脸,厉喝一声,“还嫌不够丢人的?”
好好的一场宴会,这么多人看着,以后这个圈子还让他怎么混下去。
“丢人也要把话说清楚。”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媛此时从人群中站出来,端庄艳丽的扫了一眼所有的人,最终目光停在叶晴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盯着,“叶晴,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妈,叶柔也是你的姐姐,难道你妈妈当年抢了我的丈夫,如今你还要来抢叶柔的丈夫吗?”
徐媛的话一出,无疑是为叶晴坐实了勾引姐夫的名义。
这场宴会一波三折,峰回路转的,不管宾客们都是怎么看待这场闹剧,真真假假不过只是多个槽点,可是徐媛的话仿佛是一个终结点。
叶晴的母亲抢了徐媛的丈夫,现在又派女儿再抢一次。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说话的艺术,这话无疑是在叶晴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无形却痛到极致。
此时的叶晴已经无力再去争辩,也不想争辩,这个时候,她好想讽刺的问叶铭一句,这就是所谓的家人吗?
他们一个个不遗余力,拼了命的往她身上捅刀子,句句诛心。
叶德君盛怒的拉着徐媛,王芳欣在安慰着秦老太,为她顺着气,叶柔一脸悲戚的伤心痛苦着,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嘲讽的笑,嘴巴开开合合,每一张笑脸下都带着最剧烈的毒药。
眼前的一切像是无声的哑剧一般,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
角落里的一直看戏的秦子墨终于站直了身子,目光盯着站在人群中的叶晴,眸底闪过一丝沉重的恍惚。
站在人群中央的叶晴,迎着无数冷箭,心里哪怕早已是坍塌一片,却依然挺直着背脊,宛若一朵盛放在枝头的寒梅。
这样的叶晴,很耀眼,也很动人。
叶晴倒下去的时候只觉得身后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的身子接住,下一秒她就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
秦子墨手臂轻轻一带,就将叶晴打横抱起,看着她白的透明的脸色,忍不住惋惜的咂舌。
“真是令人心疼的小东西,这样放你继续在这里受委屈,我都要扇自己几个耳光了。”
说着他抱着叶晴转身准备离开,已经缓过意识的吴桐倏地拦住他,“三少爷,你不能带走叶晴小姐。”
“你算个什么东西。”秦子墨冷冷的斜睨着他,随即唇角冷冷一勾,“吴特助,你还是好好想办法怎么救秦臻吧,我们还有很多账等着清算呢,你们可要认真对待,别怪我没提醒你。”
吴桐一愣,忽然脱口问道,“码头的火是你放的?”
“秦臻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吗?”秦子墨仰头大笑了两声,“这一次,我让他永远都翻不了身。”
他倏地抬脚,狠狠的踹在吴桐身上,以还当日秦臻给他的侮辱。
吴桐受了伤,已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秦子墨冷艳扫视了周围的其他人,无关紧要的自动忽略,然后对着秦老太和王芳欣,“奶奶,妈,你们今天对她的伤害我暂且不予计较,但是叶晴这个女人我要定了,你们再为难她,我绝不原谅。”
————
秦臻赶到城西码头的时候靳慕白和陈安然已经控制了火势,伤亡也得到了及时的处理。
昔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码头,此时却是一片狼藉,哀伤遍野。
海上的夜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黑夜的掩映下,秦臻身上散发出来那种罗刹般的狠厉更让人觉得浑身透体的发寒。
“大哥,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撤离。”靳慕白站在他身边,和他望着同一个方向,脸上情绪淡然至极。
秦臻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一贯清冷的他,此时也难免悲痛,“伤亡的兄弟记得一定要厚葬,抚恤家属。”
这场火来的突然,他们有很多兄弟还在睡梦中,就此与世长辞。
“这个你放心,已经在安排了。”靳慕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暗哑,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尽管他们已经很谨慎,但是这次伤亡的不得不说是惨重的,他们已经有近十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痛了。
“徐惜澈在什么位置?”秦臻皱眉,上一次到徐家赴宴,他只身前往,徐惜澈应该是已经对他降低防备,怎么会这一次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这一点让他很费解。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军用吉普在离甲板不远的地方停下,徐惜澈一身黑色制服走下来,鹰隼的眸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码头仓库,砸着舌摇头。
“靳家这次损失大了去了,不知道这靳四少要怎么跟你家老爷子交代呢?”徐惜澈话语中透着幸灾乐祸,这话虽然是对着靳慕白说的,目光却一直盯着甲板上的秦臻。
他说话间,他带来的人已经四散着奔向码头和仓库,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别人不知道靳慕白和秦臻的关系,他徐惜澈不可能不知道。
秦家这两年从黑道渐渐洗白,靠的是什么他们心知肚明,当年若不是秦家,徐家也不会起起落落这么多年。
靳慕白含笑的回应,“这是靳家的事情,就算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也不至于以死谢罪。”
“你说的也对,是我多虑了。”徐惜澈了然的点了点头,他身边的人回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凤眸微微闪过一抹异样。
他跨步走上甲板,似是嘲讽的看着迎风而立的秦臻,“秦总这是深夜纳凉到此?还是另有目的?”
星空的映衬下他的眉眼邪魅性感,棱角分明的脸庞,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透着一种狂野。
秦臻终于回头,幽邃的眸子盯着徐惜澈,淡淡的耸了耸肩,“和徐长官一样,看热闹而已,不过我已经看完了,您继续。”
徐惜澈看着秦臻转身,在他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不经意的提醒,“秦总这热闹看得……真不值!”
徐家和秦家的恩怨没有人能说的清楚,明理说是立场不同,秦家黑道出身,一直被徐家这样的军政世家视为眼中钉;暗地里却为了各自的利益,都想将对方驱逐出R市,好独霸R市海上运输这块肥肉。
两家明争暗斗,起起落落数十年,到秦臻和徐惜澈这一代,更是愈演愈烈。
离开码头,秦臻觉得莫名有些烦躁,伸手解了解脖子上的领带,回头盯着靳慕白,“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情?”
经他一提醒,靳慕白恍然,“糟了,今晚还有两艘船进港,可是现在这情况……难怪徐惜澈会那么嚣张,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靳慕白一拳头砸在一旁的木桩上,一向淡漠疏离的他脸色也不由得一片阴沉。
“陈安然呢?”
秦臻冷喝一声,一旁的尽量让自己缩小存在感的陈安然不得已的站出来,“大哥,这种事情你怎么总是能想到我?”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引开徐惜澈的注意力。”
“这太难了,他所有的目光都盯着你啊。”
陈安然皱眉,徐家这几年跟秦家的较量已经如火如荼,他们哪里能介入得了。
“小五,让小六给你找个女人,绯闻一曝光,你看徐惜澈找不找你事,话说你陈局这个身份,他也看不惯好久了。”靳慕白唯恐天下不乱的掺和着。
“去你的。”陈安然一巴掌拍过去,“我可是身家清白。”
提到女人,秦臻不自觉的就想起自己离开前澜海公馆那一幕,心里更加的烦躁。
“事情就这么定了,小四,你尽快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回澜海公馆一趟,其他的事情交给老五。”
秦臻丢下一句风风火火走了,靳慕白心里有些不安,回头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码头,尽量压下心底的情绪。
陈安然却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徐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只要他一有任何动向,你看徐惜澈的鼻子灵不灵。”
原本只是陈安然一句戏言,没想到还就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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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海公馆,所有戏剧已经落幕,来往的宾客都散尽,叶家丢尽了脸面,此时自然无颜再待下去,叶德君怒斥着徐媛和叶柔离开。
秦老太体力消耗过大,还在一旁坐着休息,吴桐受了伤,却还坚持着收拾残局。
秦天正来得晚,没有赶上那一场闹剧,站在一旁看到吴桐吃力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让人给她送了些水和食物,劝她休息一下。
秦臻带人踩着脚下的混乱而入,冷眼扫向大厅里的情况,心底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他冰冷的声音夹杂着皮鞋踩在碎屑上的声音,像是利刃穿过吴桐忐忑的心口。
吴桐艰难的站定在他面前,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跟秦臻交代。
“出了什么事?”秦臻幽冷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目光投射在吴桐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浑身打颤,“吴桐,我在问你话呢。”
“是……是三小姐。”吴桐跟在秦臻身边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可怕。
秦臻倏地伸手,一把扼住吴桐的脖子,盛怒的喝问,“你说谁?”
“三小姐……三小姐被秦子墨带走了……”
吴桐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整颗心都在颤,她浑身发软的向地上跌去,全身的力道都挂在秦臻的手臂上。
“你再说一遍!谁?”秦臻咬牙。
“对不起,吴桐失职,请先生责罚。”吴桐的身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她却连痛都不敢喊,只能跪伏在地上认错。
“秦臻,你理智一点,这个时候不是责罚一个女人的时候。”
一旁的秦天正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将吴桐的身子扶起,冷着声音替她辩解,“吴特助也为叶晴挨了奶奶一拐杖,她身上也有伤。”
秦臻闻言倏地瞪向一旁的秦天正,想到他离开时荧幕上的画面,那个时候的叶晴,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叶晴该是怎么样一种绝望。
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帮她。
让她那样单薄的身躯,来面对这样的场面。
秦臻怒不可歇,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那种从心底喷薄而出的戾气,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倏地从后腰拔出一直带在身上的枪,对着吴桐,“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吴桐吓得脸色瞬间苍白,匍匐在秦臻的脚下,“先生息怒,现在救三小姐要紧,吴桐已经让人去追了。”
“秦臻,你……”
秦天正的话才刚出口,就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秦天正的头顶呼啸而过。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秦臻的枪一出,他身后的人也齐齐拔枪,整齐划一的上膛声,同时响起的枪声打碎了大厅里的摄像头。
场面一触即发。
“秦臻,你还真开枪。”秦天生也忍不住怒气勃发,他带来的人也一阵蓄势待发的样子,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大厅,“奶奶和妈都还在呢,你就不能理智点?”
秦天正的话音刚落,秦臻朝着吴桐又是一枪,他下意识的扑过去,那一枪直接打在他的肩膀上,鲜血如注。
“啊……”
“天正!”
“秦臻,你疯了。”王芳欣吓得脸色惨白一片,扑上去捂着秦天正的胸口一阵竭斯底里。
“正好你们都在,省的我一个个去找你们。”秦臻字字冰冷,盯着一旁被吓得瑟缩着的秦老太和王芳欣,“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敢动我的人。”
秦臻面目一片狰狞,冷眸一寒,盯着王芳欣吓得花容失色的脸,“秦子墨在什么地方。”
王芳欣不断的摇头,盯着秦臻的眸底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目光,十年前她就见到过,凶残的像是要杀人一般。
“不,我不知道子墨在哪里。”他会杀了他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秦天正的另一边肩膀再次被贯穿,王芳欣尖叫着扑上去,眼泪狂飙。
“秦子墨在什么地方?”
秦天正中了两枪,疼的额头直冒汗,他倒在吴桐的身上,身后的吴桐却是一言都不敢发出。
“秦臻,子墨在郊外有座私宅……”
“不,不能说……”王芳欣拼了命的扑上来堵秦天正的话,“他会杀了你弟弟的。”
秦天正闻言却是自嘲的笑了笑,“妈,我也是你儿子。”
王芳欣一愣,这么多年,她一味的宠溺小儿子,对这个大儿子都忽略了。
“子墨做下的事情还不该长点教训吗?”秦天正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母亲明显的偏心让他觉得心凉。
秦臻冷着脸收了枪,转身准备要走,身后的王芳欣一把拽住他,“秦臻,你要做什么,你要敢伤害子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也害怕了?秦夫人,十年前的账,以后我们接着慢慢算。”
秦臻一把甩开王芳欣,看都不看她一眼,背对着吴桐冷声问道,“吴桐,今天你三番五次出错,你以为这罪名还能逃脱的了吗?”
不管是今天的伤亡还是叶晴出事,吴桐难逃其咎。
“吴桐愿意一力承担罪责。”
他倏地回头,阴冷的目光盯着地上的秦天正,“这一枪算是你的处罚,至于挨在谁身上,那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传我命令下去,这里全部封锁停业,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秦臻的脚步刚离开,澜海公馆外就是一阵刺耳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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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晴是在一座陌生的房子里醒来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恍若隔世。
耳边听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痛苦的记忆拼了命的挤入她的脑子里,她的世界瞬间一片灰暗。
她再次闭上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恨不得让自己就这样死了,也可以不用面对现实的残酷。
可是下一秒,她却又强烈的想要活着。
当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却多了一张邪魅的笑脸。
“你终于醒了。”秦子墨趴在床边,一手托着腮,笑脸相迎的看着此时脸色依旧泛白的叶晴。
“秦子墨?”叶晴惊讶的挪了挪身子,“你怎么在这里?”
秦子墨回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周,很正儿八经的开口,“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儿能在哪儿?”
“你家?”叶晴一听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藏在被子里的手下意识的就向自己身上摸去,还好衣服都还在。
秦子墨点了点头,“宴会上不知道谁放了我们的照片,你很伤心,然后昏迷了,我救你回来的。”
他言简意赅的帮叶晴回忆了一番。
“不过我觉得照片拍的挺好的。”秦子墨不忘补了一句,
叶晴闻言脸上不由的冷了下来,瞪着秦子墨那张雅痞的笑脸,“照片谁放的?”
宴会是在秦氏的地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澜海公馆的,没有人授意,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能接触这些的只有秦家人。
而她和秦子墨有过节,所以她第一个想到就是他。
“当然不是我。”秦子墨很干脆的撇清关系,趴在床边盯着叶晴苍白的容颜,状似心疼的朝她的脸上抚去,“我可不忍心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他确实不忍心这么做,但是有人做了,他到不介意捡个现成的便宜。
叶晴别开脸躲过秦子墨的触碰,惊慌的从床上下来,站在另一边瞪着他,“秦子墨,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救了我,再见!”
她说着就向房间的门口跑去,秦子墨依旧趴在床边,气定神闲的看着叶晴惊慌失措的样子,唇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
叶晴赤脚奔到门口,却怎么都打不开门。
房门竟然被锁了。
“晴晴,别白费力气了。”秦子墨幽幽的开口,有这力气还不如留着待会儿好好表现呢。
叶晴回身,抵靠在身后的门板上,惊恐不安的看着此时朝她踱步而来的秦子墨,“你想做什么?秦子墨,你快放了我。”
秦子墨并没有靠近,而是绕向床的另一边,缓缓的坐下,身子后仰用手臂支撑着,赤裸的目光盯着前面的叶晴,“你说我想做什么,在这里,还能做什么?”
他的掌心有意无意的在床上划拉了一圈,唇角斜斜的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弧度。
晴晴,对你,我只想做这一件事。
叶晴的心瞬间沉入谷底,秦子墨的神情让她忍不住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寒的怒道,“你做梦!”
她疯了一样的转身在门把手不停的转动着,哪怕是破坏了门锁,她也要离开这里。
秦子墨闻言脸上一寒,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甩手就将她的身子甩在床上,他的身子就压了过来,“哈哈,叶晴,就算是梦,我也要你陪着我一起做。”
“恶心!”叶晴劈手一巴掌甩在秦子墨的脸上,他别开的脸上显出五指红印。
“你找死!”秦子墨盛怒,一把扼住叶晴的下颚,叶晴不断挣扎着,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一样。
他倏地用力,叶晴被迫着张开紧闭的双唇,秦子墨笑得一片狰狞,“既然逃不过,就不如好好享受,免得受苦。”
秦子墨说着就朝她吻了下来,叶晴恶心的想吐,张口直接咬了他一口,挣开他的钳制,翻身起来靠在墙上,“秦子墨,你敢碰我,秦臻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时候的叶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搬出秦臻来吓唬他。
“小娼妇!”秦子墨吃痛的捂着嘴咒骂,盛怒至极的瞪着叶晴,“你果然和秦臻有一腿,好一个秦臻,还想坐享齐人之福,你看我今天上了你,秦臻还会不会要你。”
提起秦臻,秦子墨就愤恨不已,秦臻上次给他的羞辱他还没有找他讨要回来,现在他看上的女人竟然为了他还宁死不屈,这让他心底怒火熊熊燃烧着。
秦子墨翻身而起,伸手再次向叶晴抓过来,叶晴眼疾手快的打碎了桌子上的花瓶,捡起一块碎玻璃碴朝他的掌心刺去。
她用的力道大,刺伤了秦子墨,也划伤了自己的手,鲜血滴落在她浅色的长裙上,妖艳刺眼。
“你休想得逞。”叶晴身子抵靠在墙上,亭亭玉立,一身血色,仿佛一朵烈火玫瑰,傲骨铮铮。
秦子墨看着这样的叶晴,既怒又心痒难耐,什么样的女人他没有玩儿过,但是像叶晴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他第一次见。
更加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
想她秦子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是他偏偏吃惯了平日里乖巧,一到床上就浪荡不堪的女人,现在想换换口味。
叶晴,简直太符合他的要求。
“秦臻有什么好,叶晴,跟着他也不过是情妇的身份。”秦子墨盯着自己掌心的血迹,目光中透着怒意,“总有一天,我会毁了他,那个时候,你就是秦家主母的身份,这样不好吗?”
“你少做梦了,十个你都比不过一个秦臻。”叶晴手里拿着玻璃碎片,狠狠的瞪着秦子墨,字字清晰。
秦子墨怒,用手指着叶晴,一阵咬牙,“我告诉你,秦臻那种人,我分分钟弄死他。”
“那你去啊,秦子墨,你在这儿为难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叶晴见秦子墨眼底一片血红,继续用言语刺激他,“你身为一个男人,连让女人心甘情愿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跟秦臻比?”
秦子墨似乎也看出来叶晴的用意,抬手轻抚着下颚,冷冷一笑,“晴晴,你不用这么激将我,我早晚会让秦臻身败名裂,所以不急于一时,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这么刚烈的性子,一会儿难免不尽兴。”
叶晴闻言,心顿时又向下沉了沉,秦子墨转身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个酒杯,在他身后,还多了两个前来制服她的人。
不明的液体被灌进口中,冰凉入喉,叶晴拼了命的挣扎,秦子墨掐住她的下颚,一个用力,她能听到骨头被挤压的咯吱声,
直到那些液体尽数入了她的咽喉,秦子墨才放开她,叶晴从地上爬起来,飞快的向敞开着的门口奔去,出了房间,她像一只没头苍蝇的到处乱撞,直到最后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身后的秦子墨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最后在一楼的门口堵住叶晴的去路,一脸无奈的看着她,“都跟你说了别白费力气,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更难受了?”
叶晴这才觉得胸口像是燃烧一般,热的她不停的喘息,顷刻间体内的火势迅速蔓延至全身。
“秦子墨,你给我喝了什么?”
叶晴难受的抑制着心底的那团火,溢出口的声音却是绵软无力。
秦子墨看的眸底一片充血,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倒流,他一步步的逼近叶晴,直到将她逼至一个角落里,暧昧至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让你心甘情愿的东西。”
叶晴倏地抬眸,瞪着秦子墨的眼睛里泛着恨意,“你无耻。”
秦子墨居高临下的盯着叶晴泛着微红的脸,在灯光下泛着荧光,叶晴越是痛苦,他的浑身的血液就越是沸腾。
他一把扣住叶晴的腰,用力将她扯进怀里,“我再无耻,也比不过秦臻,你可知道我前两天得到一份资料,这份资料若是曝光出去,你猜秦臻会怎么样?”
秦子墨低沉暧昧的声音仿佛一剂冰凉的针剂,滋润了她体内的燥热。
她下意识的想往他身上靠,理智却让她狠狠的一把将他推开,踉跄着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晴晴,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秦子墨饶有兴致的靠在墙上,戏谑的笑着,“一个让秦臻身败名裂的消息,有没有兴趣?”
这个时候的秦子墨突然来了兴致,他发现自己爱死了叶晴现在这个模样,并不急于将她压在身下。
他要她心甘情愿的来取悦他。
叶晴踉跄的脚步停下,强忍着眼前的一片昏花,心底一片焦躁。
“哈哈......”秦子墨猖狂的笑着,转身向一旁的大厅走去,吩咐其他人将叶晴带过来。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秦子墨如鬼魅一般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慢慢的品着。
叶晴被人带过来,一把丢在他前面的地毯上,她额头上尽是隐忍的汗珠,额前的秀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体内的火热几乎烧灼了她的理智,直到一盆凉水朝她泼下去,她迷蒙的眸子才逐渐清晰。
“你知道十年前秦臻是怎么坐上秦家代掌权者的位置的吗?”秦子墨仰头喝了一口红酒,望着浑身湿漉漉的叶晴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叶晴伏在地上,并不理会自言自语的秦子墨,为了保持清醒的理智,她刻意不停的用指甲深深的掐着自己掌心的伤口。
以疼痛让自己清醒。
秦子墨仿佛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唇角戏虐的笑着,“你又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会成为植物人,卧床十年吗?”
“哈哈,秦臻真不愧是残狠的代名词,这一点我不得不服。”秦子墨似是赞赏的语气,冷笑着蹲在叶晴身边,“十年前的那场车祸,谁会想到那是秦臻一手造成的,又有谁会想到,他秦臻敢亲手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