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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不到黄河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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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晴倏地抬眸,不可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秦子墨。

    亲手弑父?

    这怎么可能,任是谁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字眼。

    “不敢相信吗?”秦子墨轻佻的笑了笑,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起初我也不敢相信,但是事实证明,他秦臻绝对做的出来。”

    叶晴怔怔的摇头,心底刚刚抑制的躁动因为这个震撼的消息再次疯狂的肆意攒动起来。

    世人都知道,秦家老爷子十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卧床再也没有清醒,秦臻凭着长子,再加上秦臻爷爷临终前的遗言接掌秦氏。

    十年前,秦臻才十九岁。

    也是她遇到他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的秦臻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什么,可是当时已经深谙世事的她却依然能从他眼底看出那种疯狂嗜血之意。

    秦臻亲手弑父?

    叶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秦子墨,你休想拿这些事情骗我。”叶晴脸色潮红,浑身燥热难耐,眼前一片迷离,却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判断力。

    “你不信也没关系,但是叶晴,你说如果我把这些消息爆料给媒体,你猜他们会不会相信?”

    亲手弑父这样十恶不赦的罪名,势必要他身败名裂。

    秦子墨的话彻底击碎了叶晴坚固的防御系统,她知道不管这个消息真假,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都会传的天花乱坠,在当今这个虚伪的能做不能说的年代,这样的事情无疑是要毁了他的。

    叶晴疯了一般的朝秦子墨扑上去,恨不得撕碎了他那张笑脸,秦子墨机敏的躲开,一把抓住叶晴的手腕,随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抓了一沓资料,劈头朝着叶晴扔下去。

    “怎么不接着装了?你不是贞烈吗?叶晴,秦臻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在我手里,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叶晴恨恨的盯着他,手腕上的疼痛的抑制她心底的那股热浪,狠狠朝他的脸上啐了一口,“无耻。”

    秦子墨抬手在脸颊上抚了一把,狂怒之下,一巴掌甩在叶晴的脸上,“贱人,看我不整死你。”

    他说着就喊了个手下过来,“把这些资料全部爆料出去,我明天要看到秦臻成为过街老鼠。”

    “不要……”叶晴扯着秦子墨,拼命的摇头,“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放过他……”

    秦子墨得意的笑着,盯着叶晴那张涨红的脸,耳边是刻意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她那娇软的身躯就在眼前,那样的姿态撩人。

    “我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呢?你也愿意?”

    叶晴只觉得脑中的意识越来越少,秦子墨靠得越近,她体内的热浪就越是难以抑制。

    她下意识的咬着唇,想要保持清醒,倏地双唇被覆上,叶晴本能的挣扎,撕扯间指甲划破了秦子墨的脸颊。

    他倏地起身,怒瞪着地上的叶晴,她似是蜷缩着,已经失去了意识,却还是咬着牙抵死挣扎,口中不停的念叨着“秦臻”。

    “我看你不到黄河不死心,刚好昨天的宴会上秦臻亲手伤了秦天正,这亲手弑父,残害手足的消息传出去,我看他还拿什么来救你。”

    “不要,不可以……”

    叶晴咬牙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死死的抓着秦子墨,任由眼泪在脸上疯狂的肆虐,“求你......”

    如果说秦子墨先前还有一点耐心,但是这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着,叶晴此时的媚态,早就让他按耐不住。

    他扑着就向叶晴身上压过去,吻着她那令他垂涎已久的身子,几下就撕碎了她的衣服,那些染血的布料,他早就看不顺眼。

    叶晴竭力的挣扎着,混沌的意识让她的手不断的乱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个破碎的酒杯。

    心力交瘁的她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遭遇,心底就涌起一股狠意,挥手就朝自己身上刺去。

    既然她抵抗不了,那就以死明志,她坚决不会让他得逞。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秦子墨私人别墅的窗户上一个黑影破窗而入,玻璃碎裂一地。

    秦臻的稳健的身形在地上滚了一圈,不等站稳,利落的拔枪,浑身仿佛裹了一层寒意,冷锐逼人,看都不看就朝秦子墨的胸口开了一枪。

    剧烈的枪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惊人。

    秦子墨连来人都没有看清楚,就倒了下去,此时的别墅门口,靳慕白和陈安然合力破开紧闭的房门,一左一右的朝着房间里举枪。

    枪声惊得叶晴恢复了些许理智,目光盯着此时手里拿着枪的男人,顷刻间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一声低喊,“秦臻……”

    秦臻看到地上已经是衣不蔽体的叶晴,浑身肃杀的他再次举枪直接灭了头顶的灯光,速度极快的飞身扑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她的身子。

    “晴晴!”

    叶晴娇小的身子蜷缩在他的怀里,意识早已远去,身子一片滚烫,触上他冰凉的肌肤,像是触电一般的躲开。

    她死死的咬着双唇,本能的推拒着此时触碰她的男人,口中不断的呢喃着。

    秦臻看的双目血红,她唇齿间似有血迹溢出,却依然强忍着体内的情绪,抗拒着不让自己沦陷。

    “丫头,我来了。”秦臻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看着她唇角不断溢出的血迹,饶是他冷硬如斯,也心疼的颤抖,“快松开,别再咬了,晴晴......”

    叶晴根本听不到,只有本能的抗拒着。

    秦臻心痛的几乎落泪,抱着她转身,黑暗中的他霸气凛然,“除了秦子墨,其他的交给小五,靳慕白,我给你两分钟时间。”

    陈安然为那些直到枪响才反应过来的保镖们默哀了一下,看着秦臻抱着叶晴扬长而去,此时他很想像警匪片那样大喝一声,“别动,警察!”

    不过他可没那个胆量,秦臻的名讳可不是用来唬人的。

    靳慕白一上车目光就不由的向叶晴看过去,夜色的映照下,她娇弱的身子如凋零的花朵,浑身颤抖着。

    “大哥,回最近的公寓吗?”

    靳慕白知道叶晴是被下了药,秦子墨这样龌龊的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是惯用的。

    看着叶晴此时痛苦的神色,他就恨不得拐回去再他身上多开几个窟窿。

    秦臻眉宇一片冷然,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娇躯,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去医院。”

    叶晴虽然中了药,但是却用她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与体内的药性做抗争。

    以她的坚韧,这不是他能解的。

    而且这个时候,她不会允许他的触碰,若是强行这样解药的话,只会让她的意志力更坚决。

    他不敢想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秦臻依稀记得自己冲进去前最后一刻,他在叶晴脸上看到了决绝,所以才会冲动的直接破窗而入。

    靳慕白以为自己听错,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下一秒,秦臻冷厉肃杀的怒喊,“快一点,去医院。”

    秦子墨的别墅区很偏僻,还未规划完整,人烟稀少,这里最近的医院也要三十分钟车程。

    一路上秦臻尽量想用自己的体温去缓解叶晴身上的温度,却一度的被她抗拒着,这丫头的意志力竟然惊人的可怕。

    到了医院,早就有人候着,叶晴被送入急诊,夜深人静的走廊上,一排排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明亮的白炽灯下,秦臻神色沉冷,仿佛万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一丝表情,宛若恶魔一般的站着。

    直到急诊室的灯亮了又灭,面色苍白的叶晴被推出来,他们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叶晴被送进豪华病房,主治医师亲自守在门口照料,不敢有意思怨言。

    秦臻和靳慕白都守在外面,陈安然赶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医院明亮的走廊下,两道颀长的背影站立着,个个神情肃冷,没有一丝交流。

    “大哥,四哥。”陈安然打破走廊的安静,那位主治医师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靳慕白目光扫了浑身戾气的秦臻,知道他此时是不会开口的。

    陈安然点了点头,“天干物燥,别墅失火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辛苦了。”靳慕白拍了拍陈安然的肩膀。

    心不苦,命苦!

    他堂堂一届市局局长兼刑侦支队队长却要跟他们做这种事情。

    可是谁让他们是兄弟。

    陈安然拂去心中的哀怨,想到自己赶来的正事,将在你秦子墨别墅捡的资料递给靳慕白,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这个你先看看,你考虑一下怎么跟大哥交代。”

    以他的经验来推断,有人今晚又要睡不着了。

    有些伤口,看起来已经痊愈,其实溃烂的是内在,它深入骨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肆虐。

    陈安然乘电梯下楼,叶晴的病房在5楼,他下到3楼的时候电梯停了一下,电梯门打开,外面并没有人。

    隔壁电梯传来一阵动静,一道低沉的男声传过来,“桑桑,小心点。”

    陈安然微闭的双眸倏地睁开,在电梯即将合上的最后一刻伸出手,下一秒整个身子冲向隔壁的电梯,那电梯们却一动不动的紧闭着。

    他不等思考,反应极快的再次闪入刚刚下来的电梯,一路追到一楼大厅,眼前却还是空无一人。

    桑桑?

    陈安然愣怔着,一个被他掩藏在心底的名字就这样不经意的穿过层层阻碍,一点点的蔓延出来。

    原来时隔多年,连听到这样一个名字,他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

    叶晴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身处病房,一片触目的白,床边的桌子上,一束百合花清香袭人。

    靳慕白站在窗前,逆着光,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简单优雅。

    “四哥?”叶晴脑中依旧混沌,头痛欲裂,浑身依旧软绵绵的,她的目光下意识的搜寻着,“秦臻呢?”

    “大哥有事要处理。”靳慕白回头脸上的神情平淡如旧,慢慢的靠近病床,抬手在叶晴的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去喊了医生过来。

    医生为叶晴做了检查,因为她被送来的时候药物已经发作,侵蚀身体,所以她才会那般拼了命的去抵抗。

    说白了,她已经产生幻觉了。

    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敢保证醒来是不是真没事,直到她醒来,并且记得之前的事情,也认得眼前的人,他们才敢确定没什么大碍。

    医生刚走,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向不怎么待见叶晴的吴桐。

    靳慕白倾身窗户边,背对着门口,却没有回头。

    吴桐似乎是看了他一眼,亦步亦趋的走到病床前,礼貌恭敬的低头,“是吴桐失误,才害的三小姐受苦,请三小姐责罚。”

    叶晴怎么都觉得今天的吴桐很奇怪,尤其是走路的样子,而且她似乎还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看向转过身来的靳慕白,他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是秦臻让你来的吗?”

    叶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吴桐慌忙想要去扶,却被靳慕白抢先了一步。

    “不是,吴桐是真心实意来向三小姐道歉的。”吴桐垂眸敛目,刚刚的动作拉扯了她身上的伤口,她闷哼的强忍着。

    叶晴不解,却看她严肃的样子不好拒绝,只能敷衍着开口,“我并不知道你哪里需要道歉,而且我已经没事了,你那天还替我挨了一拐杖,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敢劳烦三小姐惦记,吴桐已经没事了。”吴桐下意识的背过手在后背上抚了一下,她现在不仅仅是后背疼,而是浑身都是疼的。

    昨晚被秦臻一个电话轰过去练身手,他们几个人联合都没能在困住盛怒之下的秦臻,最后除了靳慕白,她算伤的最轻的。

    尤其是负责澜海公馆安防的几个兄弟,估计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这一次叶晴竟然能在澜海公馆出事,这无疑是对他们的一个警醒。

    “好了,该道歉也道过了,吴桐,你也先回去吧。”

    靳慕白适时的开口,打断一直神思游走的吴桐,她多呆一刻,叶晴就多一分怀疑。

    吴桐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的看向靳慕白,“四少爷,那先生那边......”

    “大哥那边你不用担心,有张永他们在。”

    靳慕白冷着脸打断吴桐的话,语气冰寒,大有她再多说一句就掐死她的意思。

    吴桐跛着脚离开,叶晴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想不通当日吴桐到底是出于什么意识帮她挡下秦老太那一拐杖的。

    毕竟她看得出来,吴桐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晴晴,你在休息一会儿,医生说还要观察几日,没事了就可以出院了。”靳慕白帮叶晴盖了盖身上的薄被,温柔呵护般的动作让人觉得很安心。

    叶晴靠坐着,觉得今天的靳慕白都好奇怪,黑眸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怔怔的问,“四哥,秦臻他......”

    “大哥还有事情忙,忙完就过来看你。”靳慕白佯装皱眉,盯着叶晴的目光复杂难辨,叶晴只好讪讪的闭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