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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我待她,从来都是一片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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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明允眉头挑起,好笑的看着他:“真的只当妹妹?”

    “真的只当妹妹吗?”沈煦也在心中问自己,他当然知道不是,想起那双灵动的眸子,他的心便会止不住的跃动不已,可是又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只能强自压下那股悸动。

    他低声道:“殿下应知道我的处境,我这个威远侯府大公子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我那好父亲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立他心爱的儿子沈璋为世子,而我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纨绔,他只恨不得我早点死吧!”

    说到自己的父亲沈逸,他的目中尽是愤懑之色。

    朱明允也收起脸上的调笑,缓步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昭明,上辈人的是是非非,我们做晚辈的无法评论究竟是谁对谁错。

    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你母亲拼了命生你一场,相信她一定希望你过的好,你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子,这一点无论是谁也无法否认,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听着朱明允的话,沈煦心头百感交集,对待父亲沈逸,他的情感很是复杂。

    恨他吗?他不知道,也许对于这个父亲他更多的是失望,明明自己也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把父爱都留给了那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怨他吗?自然是怨,既然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为何还要给她希望,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绝了她的心思,那样她也许会伤心,会痛苦,可至少不用嫁给一个心中没有她的男人,最后郁郁而终。

    每次回到家中,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父亲对他的态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他是一个不被期待的人。

    沈煦握了握拳头,将心头涌上的万般滋味压下,笑着说道:“殿下今日竟然这么有闲心,关心起我的问题来了?”

    朱明允笑笑:“可不是我想关心你的,是我母妃,想给你说一门亲事。”

    “我?”沈煦指指自己的鼻子:“惠妃娘娘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来了?”

    朱明允没好气的撇他一眼:“我母妃与你母亲交好,自你母亲去世之后,她不知道长吁短叹了多少次,说她遇人不淑。

    如今你也二十有二了,你那爹爹对你又不上心,想必你的那位好继母只巴不得没人想起你,再说,以你如今的名声,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你啊!

    如此不是正好给你找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妻族,省得你有机会争那个世子之位。”

    “你想让我娶了翘儿?”

    朱明允点点头:“云翘姑娘虽是白身,但她的身后可是药王谷,她来京才短短几月的时间,就已经结交了众多的贵族世家,且以她的医术只怕将来我的父皇也会对她礼遇有加,此次医馆之事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我待她,从来都是一片赤诚,从无利用之意,我不想......。”

    沈煦顿住没有再往下说,朱明允却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朱明允又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行了,我知道了,母妃那里我会去说,不过,你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拖了,不然要是被你那好继母先斩后奏,不经你同意就给你定一门亲事,我看你怎么办。”

    听到这话,沈煦垂下眼眸,全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暴戾之气,他知道朱明允说的很对,这一段时间家中都没有做妖,一定是正在酝酿着什么。

    李翰朝看着手中的书信,李仲昱有消息了,他被人送到了百草堂。

    他不知是谁给他送了这封信,但来人的目地似乎很明显,想让他过去。

    想到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李翰朝思索良久之后,决定去看一看。

    从百草堂出来,他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谢府。

    谢府书房内,气压低到可怕,谢怀德正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几位下职后便随他一起回府的朝臣,也都面色不渝的垂头不言。

    今日朝会上,罢朝了三日的嘉和帝终于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日跪在大殿门口,逼着他处置瑞宁的金御史直接罢官,一撸到底贬为庶民。

    嘉和帝在朝堂之上展示了,他派人从通州别院查到的相关事宜,人证、物证一应俱全。

    为此皇帝大发雷霆,将一众跟随金御史一起要求处置瑞宁公主的朝臣,训的狗血淋头,并一律官降一级罚俸一年以儆效尤,狠狠的出了一口心中恶气。

    朝会结束之后,谢怀德面色阴沉的简直能滴出水来,他精心设计了这一切,本以为此事即使不能一杆子把三皇子一系打死,也能让他元气大伤,结果却恰恰相反,元气大伤的居然是自己。

    正在这时,门外小厮来报:“老爷,御史中丞李翰朝有要事求见。”

    谢怀德阴沉着脸,挥挥手:“让他进来。”

    没过多久,李翰朝便急步走了进来,对着上首的谢怀德深深一揖:“老师。”

    又对着坐在周围的各位大人做了个圈揖:“诸位大人好!”

    谢怀德摆摆手:”免了,坐吧。”

    待小厮上了茶,谢怀德这才问道:“子安,今日过来有何事?”

    李翰朝从袖中掏出那封没有署名的信递到他手中,谢怀德接过看完之后抬头对着几位大人道:“诸位大人先回去吧,今日之事我们改日再议。”

    几人纷纷起身告辞。

    待屋内之人都离去之后,谢怀德这才问道:“你可曾去看过?”

    李翰朝点点头:“学生刚从百草堂过来,人已经醒了。”

    “他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

    “他一直被关在通州别院中,前夜,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将别院中所有人都灌了毒药,他也没能幸免,本以为必死,却没想到醒来后竟然出现在百草堂之中。”

    “他是如何到的百草堂?”

    李翰朝摇摇头:“听医馆的掌柜说,今日一早医馆一开门,便见他躺在门口。”

    谢怀德垂眸沉思不语,这件事中透着蹊跷,似乎有人在暗中帮他。

    把人送到百草堂门口必是知道,百草堂中有人能救他性命,而云少谷主近日又一直在为他夫人的内侄诊病,这暗中之人是想通过百草堂的手把人送到他手中。

    这人究竟是谁?他这么做有何目地?

    无论那人是何目地,如今把这个强有力的人证送到他手中对他有利无害,想到此谢怀德又问道:“通州别院内的情况他是否全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