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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细软,凝烟一家人离开,许夫人和若谖一直送他们全家出了府门。
凝烟正准备上马车,就听若谖在身后小声嘟囔:“相爷真的会送一处豪宅给姐姐吗?别是吹牛吧。”
许夫人听了,忙肃着脸低声喝止。
凝烟虽然未亲眼看过王丞相送给她的宅子,但听雷总雷说很是不错,她从前因吝啬小气被若谖嘲笑了无数次,自以为到了雪耻扬眉吐气的时刻,回过头来,挑衅地盯着若谖挑眉道:“是真是假,妹妹去看一看不是知道了。”
若谖矜持道:“既然姐姐相请,我要是拒绝也太不给姐姐面子了。”说罢与琥珀跟着凝烟一起上了马车。
许夫人来不及阻止,正不知所措,子辰大踏步走了过来,道:“二叔家迁新居,理应我们要去祝贺,可老夫人年纪大了,懒待动,义父又公务繁忙,不得空,夫人气色看起来很差,想必这几天身子不好。
谖妹妹倒是张张狂狂的跟着烟妹妹去了,可什么贺礼也没带,终是不妥,不如夫人赶紧备份贺礼,让我速速送去。”
许夫人正是担心若谖到了凝烟家里受欺负,她再怎么聪明,到了别人的地盘,终究是强龙斗不过地头蛇,而她又不愿纡尊降贵到方永庆家,听子辰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理由又冠冕堂皇,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凤给凝烟家买的宅子离若谖家有些远,一路上若谖都在看车外的风景,显得很新奇。
凝烟讽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是乡下人进城呢。”
若谖仍挑帘往外看,反唇相讥道:“我哪里能跟姐姐比,可以到处逛,我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不如乡下人呢。”
凝烟气得咬牙。
马车在一幢宅子前停下,若谖从车窗里抬头,看见门楣上挂着一个匾,上书:礼官府。暗想,那个夜勾魂魔性真大,竟能勾得日理万机的堂堂丞相对凝烟体贴到如此地步,连门匾都给她家挂好了。
凝烟笑咪咪对她道:“妹妹请先下马车。”
琥珀道:“奴婢先下,再扶我家小姐下。”
凝烟笑着道:“你跟你家小姐来我家就是客,怎能要你做这些?”叫了声:“小妍。”
小妍忙应了一声。
“你先下去,扶谖妹妹下车。”凝烟边说边对小妍使了个眼色。
小妍会意忙先跳下车去,伸手在地下接着:“谖小姐,可要慢慢地下。”
若谖佯装一无所知,准备下车,凝烟趁机从背后猛地推了她一掌,小妍忙往旁一让,主仆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准备让若谖摔个鼻出血。
孰料若谖反手一把抓住凝烟胸前的衣襟,两人同时坠下车去。
小妍惊叫了一声:“小姐!”一步跨了过来,恰被若谖压在身下。
琥珀在车上担心凝烟掉下去压到自家小姐了,不顾命地把凝烟往斜猛推一掌,凝烟轰地一声砸在若谖身旁。
若谖先站了起来,嘴里道:“哎呀,这是怎么说,竟然全都摔跤了!”急伸手去扶凝烟。
方永庆夫妇早就看到是自己女儿先下手推若谖的,见凝烟主仆俩摔的满脸鼻血也不好说什么。
琥珀急吼吼地跳下车来,紧张地打量若谖全身:“小姐,你没摔坏哪里吧。”
若谖回头看了小妍一眼,一语双关道:“多亏这位姐姐当人肉垫子,不然你家小姐就真摔坏了。你呀,要学习这位姐姐,做个忠仆!”
琥珀忙曲膝应了声“是!”。
小妍气得脸通红,可惜被鼻血掩盖了,根本就看不出来。
有雷总管和相爷府的仆人在场,凝烟自然不会与若谖互撕,并且还装出姐妹情深的样子,两人手拉着手进了宅院。
若谖细细地打量着这所三进的宅子,有花有树,有假山流水,不大,但极精致。
方永庆还好,程氏已经喜笑颜开,一间房一间房地看。
走了一圈,凝烟相中了南侧三间红砖绿瓦的房子,那是整个宅子朝向和布局最好的房子。
凝烟见她看的如此认真,心中得意,趾高气昂道:“妹妹慢慢看,我去洗把脸。”
若谖点了点头。
凝烟一走,琥珀便拉了拉若谖的衣袖,劝道:“小姐,咱们走吧,免得又遭凝烟毒手。”
若谖意味深长地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琥珀听不懂,只得闭嘴。
子辰匆匆赶到,只见凝烟一家人坐在宴息处喝茶,不见若谖主仆,心中发慌,笑着问:“谖妹妹呢,可是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若谖在外应道:“正准备走呢,辰哥哥就来了。”
看了看地上放的一架梨花木的孔雀开屏的屏风,就知子辰是来送贺礼的。
只是娘亲心地实在太厚道,竟把方永庆家等同于王侯之家,拿吃不能吃、用不能用的屏风做贺礼,凝烟一家大恐怕郁闷死了。
子辰装做不经意的,实则是暗中细细打量了若谖几眼,见她完好不损,方放下心来。
搬了属于自己的新居,程氏心情大好,客气道:“谖丫头第一次来,好好玩玩,吃了晚饭再走。”
子辰刚想拒绝,若谖已应道:“婶婶爱惜赐饭,谖儿敢不从命。”
子辰略有些讶异地看了若谖一眼,却无意中发现凝烟眼里也流露出同样的神色,只是转眼即逝。
一个丫头进来禀道:“夫人,房间全已布置妥当。”
程氏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若谖与凝烟子辰也跟着看了一圈。
那个丫头又来报:“夫人,永安侯府派了人来接谖小姐回去。”
若谖闻言笑着道:“我娘不放心我呢,只能向婶婶告辞。”
一回到方府,若谖便写了个纸条交给绿玉:“速速送与忘尘。”
到了傍晚,忘尘送了一个包袱过来,若谖一脸神秘对琥珀道:“今儿晚上,我与你都要辛苦,所以要早些睡。”
琥珀诧异地问:“小姐,究竟何事?”
若谖道:“趁着凝烟刚搬了新家,一切还未安置好,我们去偷那份退婚文书。”
琥珀惊讶道:“就奴婢跟小姐?这……太冒险了吧。”
若谖道:“叔叔家现在下人不多,只几个婆子而已,家吉还在牢里,家如瘸了,家意胆小怕事,我们去应没什么危险。”
琥珀虽仍很担忧,但没再多言。
吃过晚饭,若谖借口不舒服早早睡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