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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箱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箱子很坚固,外面包了一层铁皮,铁皮上又刷了一层黑漆,锁头早已经不知所踪,我伸手就打开了箱子,本来我以为箱子里要么是空的,要么是一堆我看不懂的东西,只是我没想到,当我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我竟然看到了四个氧气罐。
氧气罐上物件齐全,被一层薄薄的透明油纸包着,我随便拿了一个罐子,用手一掂,很沉,氧气并没有被人用掉,我拧开阀门开关,用嘴咬住了氧气嘴,深吸一口,发现质量是好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传出。
我叫来了大爷爷和小叔子,我们三个人背上了所有的氧气罐,看着这么多的罐子,我的心情并没有为此高兴起来,相反的,却更加沉重了,我隐隐觉得,这里并不简单,想出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正在我胡思之际,忽然有人拍了拍我,节奏很是急促,吓得我猛一回头,原来是小叔子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中了古怪,所以他来看看。
就在这是,他示意我朝前看,我一看,糟了,只见渔船正在缓缓的自动掉头,看那样子,竟然是要回去。这时候大爷爷也游了过来,他大慨也觉得,人,还是扎堆儿比较安全。
渔船缓缓的把头拐了个弯儿,它径直的冲着来时的方向又游了回去,我们仨背对背坐在船中央,我倒要看看,这艘渔船究竟要漂到什么地方去。
它的运动轨迹并没有发生变化,此时的它和铁链一直保持着平行,好像这根链子就是它在海底航行的航线,又好像他是这根链子的保卫者,来来回回的在一直巡视。
渔船游过了村庄,沿着小路来到了我跟大爷爷初次见面的地方,我看到,被大爷爷炸掉的那个墓道已经发生了滑坡,本来被水雷子炸的洞开的墓道口,现在已经再次被泥土封闭了,看来,这片海底并不欢迎我们的到来。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后背有点痒,痒的厉害,我一回头,竟然看到一大团黑色的头发,我顺着头发往上一看,突然就看到两个深深的黑色窟窿,那是两个被剜掉眼睛的眼窝,眼窝的四周,还有一丝丝的腐肉在随着水流漂动,它就这样在我的上方一直的看着我。
我吓的“啊”的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去躲,谁知道嘴刚一张,氧气嘴就漂了出来,我就看见湿娘子一扑,双手就抓住了我,可它并不知道我穿的是潜水衣,所以小手一滑,它的嘴直接就贴在了我的唇上。
我恶心的想吐,正要大叫,忽然,我感觉嘴边传来了丝丝凉意,挨着我嘴的那部分,柔软无骨,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咬住它,咬住它。”
我忍不住就张开了嘴,深呼一口气就准备咬上一口,就在这时,一股水流顺着鼻子直冲我的脑门而去,顿时我的脑袋就像是被人从里到外开了一刀似的,疼的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这阵剧烈的疼痛同时也叫醒了我,我睁开了被泪水塞住的眼睛,一睁眼就看到湿娘子搂着我,正在远离大爷爷,此时我离小叔子也已经有一米左右的距离了,想喊他根本来不及了,而湿娘子的嘴,现在还紧紧的贴在我的嘴上。
我看着那双白的几近透明的脸蛋就一阵恶心,我的脸憋的通红,身上被钢箍似的环绕着,想动又动不了,我都快急哭了,忽然,我想起来了,我的双脚还能动,湿娘子虽然夹紧了我的上身,可是我的双腿却是自由的,我使劲乱蹬,希望小叔子能够有所察觉,可是这个傻货,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跟大爷爷两个人背对着背死死的盯着各自的前方,丝毫没有发现身旁呢我已经被鬼拉走了,而我现在是出气多,不进气,一呼吸就是一口水只呛脑门,我能明显感觉到我的身体变软了,我看周围的颜色,已经泛红了,我在想,淹死鬼是不是就是这样被淹死的。
我的力气已经用完,再也蹬不了腿了,而我现在离小叔子也已经有三四米了,我估计这个笨蛋,到死都不会知道我会是这种死法。
突然,我看到小叔子拍了拍我,可他并不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在船上了,所以这一拍之下拍了个空,我心里一喜,在心里大喊:“你他娘的好好找找,我就在你头上。”
小叔子一扭头,和我预料的一样,他并没有看到我,他在四周找了一圈,这才想起来头顶,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频临死亡的我。
不过他比我聪明,只见他用脚一蹬大爷爷,借着双方身体的弹性,一下子就来到了我的旁边,身势不减,小叔子左手抱住我,右手顺势一个肘击,一下子就把湿娘子的头给打歪了,大慨湿娘子也没想到小叔子来的这么快,这时候,我的心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大笑,湿娘子丟掉了我就往远处游去。
大爷爷在他着一蹬之下也发现了情况,只不过他的速度比小叔子稍微慢了一拍,湿娘子都跑走很远了,大爷爷才把氧气嘴又塞回到了我的嘴里。
我使劲呼吸着,又重新坐回到了船上,这期间小叔子看着我一直的在笑,妈的,我被他笑的火了,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老子都他妈快挂了,你还有意思笑。
要不是不能说话,我真的想告诉他,说不定湿娘子曾经也盘旋在你的头顶,之不过你太丑它下不去口而已,天知道它究竟在我们爷仨的头顶上盯了我们多久,有可能我们一出休息室,也有可能是上船的时候。
大爷爷狠狠的瞪了小叔子一眼,他这才停住了坏笑,我们三个,这次是两个在前一个在后,互相照应着。
渔船的速度并没有因为湿娘子的到来而有丝毫减缓,它顺着铁链绕过休息室,毫不犹豫的就钻进了这片混沌地带,在进去的前一秒,大爷爷拉紧了我们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