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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刚才的情节在脑子里演示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让我发现了不对劲,就是在一开始引起我警觉的那三声“澎澎澎”。
我亲手掂过干尸的分量,干尸干的很透,拿在手上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它刮飞,是不可能发出“澎澎澎”的声音的,能发出这种声音的,除非是三个活物。
那一瞬间,我突然想明白了,肯定是有三个东西在活动的时候碰掉了干尸,而干尸落在水中,正好替他们背上了黑锅,
我盯着一直都很安静的水面,我的心再也不平静了,水下肯定藏着什么东西。
我在河边来来回回的巡视,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可水里依然没有什么东西出来,我心里一个咯噔,难道,这仨东西已经出来了?
想到这我转身就去看大爷爷,这一看不要紧,我魂都吓没了,因为我发现,小叔子竟然不见了。
在小叔子消失的地方,有好几处水迹,看来这东西在我去找干尸的时候就已经上岸了,我这守夜守的倒好,把人都守没了。
我赶紧在大爷爷周围寻找,生怕他躲在大爷爷的身下,毕竟这次是来三个,我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寻常。
倒是这一翻折腾把大爷爷给折腾醒了,大爷爷双眼布满血丝,一看就知道没有睡好,这人呐,只要一上年纪,就总也不好睡,可一旦睡下就睡的很沉,这一次在生死边缘折腾了好几回,也不知道大爷爷能不能挺的住。
“有财,怎么了?”大爷爷抹了一把脸,瞪着两个血红的眼睛问我。
“大爷爷,小叔子不……”我话还没说完,突然,我看到大爷爷的站了起来。
“鬼船……”大爷爷冲我说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水面上,悠悠的漂来一艘船,我一眼就看的出来,这艘船正是之前穿墙的那艘。
船,还是那艘船,速度,还依然是之前的速度。
果然,有铁链的地方必有鬼船。
这艘船出现的太诡异了,我根本毫无察觉,河本来就不长,没用几分钟,渔船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这副场景和第一次是多么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如今这艘船是浮在水上,而不是沉在水底。
它的表面也没有任何擦伤损坏的痕迹,我甚至能看到船舱里的那只黑色箱子,眼看就要到河的尽头了,我的心禁不住悬了起来,我在想,跟着它会不会就能走出去,这里已经是海面上了,如果它穿过这座山,那就是另一个世界。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它穿过这座山,又出现在了海底村庄中,那我岂不是又要重头来过?
如果再重新来过,或许就再也走不到这里了。
渔船并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眼看着就要撞墙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要撞上了,可这时候,渔船突然停了,就像是开车的人,突然间来了个急刹。
它就这样静静的停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
大慨过了五秒钟,渔船的周围响起了“哗哗哗”的排水声,就像是有人在排积留在船舱里的水。
可随即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船底的河水竟然承受不住来自船身的压力,而自动的往两边裂开,那种感觉,就像是船在靠岸。
我急忙上前想看个究竟,大爷爷一把拉住了我,他冲我摇了摇头,我看他一脸戒备,显然是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船底的河水不停的往两边躲,就好像这艘船的压力越来越大,压的就连水都喘不过气来,这种情况大慨持续了一分钟,水面停了,可这船,却没有下沉一丝一毫。
被船排挤在一旁的河水,再也没有聚龙过来,这艘船就像是拥有了避水的法器,它的周围,没有一滴水珠。
而它的底部,却空出了很大一部分,露出了满是碎石的河底。
在干干净净的河底,并排摆着三具尸体,尸体并没有被河水泡的肿胀,也没有被河水冲的腐烂,而是变成了三具“皮包骨”。
尸体还保留着死前的模样,两具仰面朝上,好像死的很安静,只有一具,是趴着的,它脸朝下,手臂前伸,五指全张,就像是死前在大声呼喊一样,我看着他伸出手臂的方向,身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因为,这个方向不偏不倚,正好就是我们刚刚休息的地方。
我不相信它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真是这样,那它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看它临死前的姿势,肯定是在几十年前,这里有某个人或者某种可怕的东西出现,也或者,出现了能救它命的东西。
会不会当时出现在那个地方的,就是这艘鬼船?
几十年后,山川河流改道,沉在海底的这座空山随着海水的变动偏移了它原本所在的位置,山偏了,可船没偏,所以才形成了这样的一副姿态。
大爷爷摇了摇头,对我说道:“绝对不是这样……”
又过了几分钟,这艘船彻底没了动静,我和大爷爷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我在船底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什么神秘的东西,看来它和以前一样,依旧是凭空漂浮。
我钻到船底,来到这三具尸体旁,尸体早已干瘪,只剩下包着骨头的一层外皮,我用手按了一下,这层皮很是柔软,俨然就是一具湿尸,经常接触尸体的人都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一具尸体要想成为百年不腐的湿尸那是根本不可能,这里有空气有水,就算是个铁人也得生锈,更别提是有骨头有肉的人了,难道真的如大爷爷所说,这是是处风水宝地?
大爷爷也来到了这三具尸体旁,他和我不同,他看着这几具尸体久久不动,竟然陷入了沉思,大慨二三十秒后,他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滚烫的热泪,大爷爷哭了,哭的很伤心,就像是个孩子在轻声抽泣。
我心里一惊,不会是着了道吧?
我在他耳边充满警惕问道:“大爷爷?大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在问这句话的同时,我的右手再次拿起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