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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沙子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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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唯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不管所有的房屋都是清一色干干净净,没有一丁点现代食物的垃圾,看来他们在探索这个沙漠的同时,仍然没有忘了保护大自然,这不仅让我对他们刮目相看。

    我跟林子钻了进去,在其中一座房屋里猫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温度正在慢慢降低,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我感觉这里的温度已经低的不太正常了,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开始下起了小雪,把我跟林子两个人冻的哆哆嗦嗦。

    半个小时后,村庄里裸露的空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我看着白雪和黄沙相接的部分,突然间发现,这跟那张照片里的场景怎么就那么的相似。

    我伸手就去拿口袋里的照片,可突然发现手臂就在这一刻竟然变的僵硬了,不管怎么弯就是弯不了,这时,一大堆糟杂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唉唉,快看快看,这小子醒了。”

    我睁开沉重的双眼皮儿,发现这里不是已经不是那个破烂的房屋了,我躺的地方是一个帐篷,帐篷内站着的是在火车站跟踪我们的那流浪者。

    “我这是怎么了?”我揉了揉还在发疼的脑袋问道。

    “没事儿,就是中了毒……”旁边还有一个人插嘴道:“要不是碰到了我们,你们早就晒成人干了。”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帐篷内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林子也被笑声惊醒,他晃了晃还在昏沉的脑袋,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一人敬了一根,一边抽一边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听这些人说,这里就是沙子沟,我们已经睡了两三个小时了,其中一个人还问我,是不是我们吃了仙人掌果才变成这样的,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里根本就没有仙人掌。

    所谓的仙人掌,只不过是鬼头花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我们嘴里吃的,其实就是它根茎上的黄花,吃了之后中毒的症状就先是肚子疼,然后毒气从五脏开始,不断的在身体各处游走,最后麻醉神经通到大脑,引起身体的不适以及幻觉。

    他们一看到我们俩的样子,就知道我们俩是中了鬼头花的诱惑,不过他们并没有当做看不见,因为这种情况在腾格里随处可见,大家见到后都会努力的相救,根本不会袖手旁观,这里的腾格里比法律都管用,大家情愿相信腾格里在天上看着,都不愿意去相信法律的公平,也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才用骆驼把我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们跟着的驼印,其实就是骆驼在前面走用蹄子踩出来的,而我们趴在骆驼背上,所以才会看到一直延伸着的驼印。

    说句实话,真正让我迷惑不解的就是这一点,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真实了,真实到我也说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我也更没想到,就在这亦真亦幻之间,我们这么快就来到了沙子沟。

    这些人吐出来的烟雾很是呛人,我在人家的屋里,又不好意思明说,所以就准备去外头走走,就在我一起身,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别人不同,他拿着林子敬的洋烟,习惯性的顿了两下,然后不慌不忙的从腰间的竹筒里掏出了一个东西,这个东西我再熟悉不过,竟然是烟袋锅子的大烟杆儿。

    这东西一抽出来,林子的眼睛猛的一跳,不过他随即就往别处看去,就当作没有瞧见一样,我也打了个哈哈,借势就往帐篷外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正是烟袋锅子的。

    我来到帐篷外,心中思绪万千,小叔子来过,烟袋锅子也来过,这俩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到底要干什么。

    一向把烟杆视为生命的烟袋锅子,如今也把烟杆弄丢了,想着想着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他们俩在沙漠中的景象,我感觉这绝对不是偶然,以前听小叔子说过,这烟杆跟着烟袋锅子太久,已经产生了灵性,我就在怀疑,是不是我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这根烟杆所为?

    还是说,冥冥之中真的存在腾格里?

    五六分钟后,我估摸着他们的烟也该吸完了,就准备把林子叫出来商量商量对策,可就在我一回头,我突然看到,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有一个涂鸦画像,画像画在帐篷上,笔印很是清楚,虽然有的地方已经被太阳晒的掉色,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它的形状,正是石猴。

    我走过去,心中在想会不会是小叔子他们故意留给我的信号,因为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吸引我的注意。

    还没等我走近帐篷,我的鼻子里就传来了一股恶臭,就像是死鱼放的太久了一样,我掩住口鼻,掀开了帐篷里的挡布。

    挡布一掀开,我蹲下身忍不住的就干呕了起来,因为帐篷内竟然真的都是死鱼,这些鱼经不住烈日的烘烤,连鱼油都晒了出来,这些像珍珠一样的鱼油,正“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有些死鱼缺鳞少皮,有些死鱼少头断尾,就像是有人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然后又随手丢在了地上。

    鱼堆旁边,还有成片成片的呕吐物,就连黄沙都已经污染成了黑色,我在帐篷内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件东西,青布衫。

    我把它捡了起来,发现不论是从外形上,还是从撕烂的口子上,都和照片里的惊人相似,由此看来,烟袋锅子应该在这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把青布衫放回原来的位置,又轻轻的退了出去。

    我在想,两个帐篷之间距离那么近,肯定会有猫腻。

    我不动声色的又回到了原来的帐篷里,那些人见我回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聊着天,我挑了一个看着比较老实的,找了一个话头问他:“兄弟,问你个事儿,你看老大的烟袋锅子,那么好看,在哪儿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