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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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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先生,华菲特这个姓氏在芬兰城并不属于贵族,赐予我这个姓氏的是我的养父,汤姆·华菲特。≥  它是一个伟大的杂货店商人。”

    杜康用不卑不亢的姿态的说着,声调算不上高昂,又不显得低沉。这个平常而寡淡的答案甚至让底下的贵族们忽略了其中一个笑点。

    一个杂货店商人,又何谈什么伟大?

    “至于我为什么会来澳斯利亚,那是因为一个很巧合的原因。”杜康回答道这里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他也不确定自己这个理由说出来,会不会被笑话。

    “什么巧合的原因?”底下有人追问。

    亨利·马修斯也笑着鼓励道:“说吧孩子,不用考虑别的,诚实的说你想说的就是了。”

    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逼迫杜康,亨利·马修斯这句话甚至没有刻意关闭身前的魔法扩音装置。

    点了点头,杜康从怀里拿出来一样东西,一个六芒星徽章。

    “就在我来帝都之前,我是继承着我的养父给我的杂货店。有一天我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个魔方,嗯……一个四阶的幸运魔方。然后我解开了这个还没有被还原过的魔方。里面出现一个这样的东西。”

    “这个魔法徽章代表着一个入学名额。所以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到了澳斯利亚……”

    这段话一说出来,底下传来一阵轻笑。

    果然是个乡下来的孩子,因为这样一个拙劣的骗术就千里迢迢的跑到帝都来,还差点搭上了性命。

    但是有一些贵族,却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默起来。

    他们其中有些人皱着眉头,看着那枚徽章,仿佛隐隐想起了什么,然后慢慢变得有些惊疑。

    尤其是当站在杜康身边的宰相,亨利·马修斯的脸色突然一变时,这种猜测就变得更肯定。

    老宰相神情木然的说了一句此次会议交给自己的副手负责,便拉着杜康匆匆的离开,留下一片骚乱莫名的会场。

    ………………

    “这个徽章,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在一间僻静的房间内,老宰相脸色阴沉的看着杜康,即便他此时的语气很平缓,但杜康能够感觉到这个老人的心情并不像他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从一个魔方里,一个四阶幸运魔方,大人。”杜康有些疑惑的回答道,他不明白有什么问题,难道自己说的那个原因有些可笑,让这位宰相大人觉得有些丢脸?

    “那个魔方,谁给你的?”

    “一个骑士,我记不太清了,他的脸笼罩在面罩之下。他用这个换走了我店里最值钱的灯具。”杜康老实的回答。

    亨利·马修斯看着杜康的眼睛,试图看出点什么,但杜康的眼中清澈而干净,除了一些疑惑之外,并没有躲闪说谎的意味。再三确认杜康没有说谎后,亨利·马修斯沉默了下来。

    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碰到了一个极大的难题,以至于让他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掌权者,此刻都露出一些疲惫以及……慌乱?

    他匆忙的出去,似乎是去查证什么,这个时间不长,很快马修斯就去而复返。但他回来时,却变了一副模样。

    他原先朴素的长袍变成了古朴华丽的黑袍,这种款式杜康以前从来没见到过,但隐隐透露着一股传统的意味。

    他把玩手上的戒指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霸气,和之前呈现在民众面前的亲和感截然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杜康有些迷惘。

    马修斯随手冲着身后的房门挥了挥手,一道无形的光芒没入整个房间,似乎完全被隔离开来。

    他,竟然还是一个魔法师!

    “坐下吧,我喜欢别人抬着头和我说话。”马修斯男子挥了挥手,杜康不由自主的就坐在了椅子上,这种感觉让杜康很不舒服。

    “在芬兰城见过魔法师么?”马修斯的声音很有磁性,随意的问着。就仿佛和一个后辈在聊天。

    “远远的见过,不多。”

    “魔法师强大不是吗?抬抬手就能让一块石头粉碎,随便吹口气就是一阵狂风。他们还能制造出一件件不可思议的东西,就像是你之前坐过的魔法风车。”

    “是的,很强大。所以人人都想成为一名魔法师。”杜康老实回答。

    “但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一名魔法师。”马修斯突然话锋一转,转过身来,冷冷地着盯着杜康。

    “魔法师需要强大的天赋支撑,精神力,学习天赋,以及……血统。”

    见杜康脸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马修斯继续说道:“这些你都没有,所以你不能成为一个魔法师。即便千辛万苦成为了一名魔法师,限于天赋也不可能会有多大成就,而且会因为各种各样危险的任务,面临各种险境……甚至要比你在魔法风车经历的事情恐怖一万倍,直至死亡。”

    “所以,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去学习魔法,不能开这个先例,十五年前不能,现在也不能。”

    “我……”杜康一怔,想从怀里把那个徽章拿出来,他是想成为一个魔法师。但他也做好了被人家拒绝的准备,他想着如果被拒绝,自己就当做来帝国都城见见世面……

    可这个动作,却恰好被马修斯误会了。

    他皱了皱眉头:“一个平民小子,偶然得到一个入学名额,然后进入魔法学院成为一名魔法师,这个故事很美好是不是?”

    马修斯的声音无比冰冷:“但这根本就是吟游诗人的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事,现实中根本不可能。你光是来帝都的路上就遭遇了生死劫难——这是诸神的警示!”

    “警告世人,平民血统千万不要试图去染指高贵的魔法!”

    不是没办法学习魔法,而是不允许。杜康总算从马修斯一大堆话中体会出了他的意思。

    魔法师需要强大的天赋,良好的出身,甚至是高贵的血统?

    可难道每一个魔法师都有很强的天赋?难道每一个魔法师的父母都是魔法师?

    杜康有些不明白,既然不懂,就要问。这是老汤姆教给他的。

    于是他冲着马修斯开口了。

    “我有一个疑问,大人。”

    “如果按照您的说法,没有魔法天赋的人不能去学习魔法,那您的意思就是说,其实魔法天赋这个东西是每个人都有的,只是多少的区别,对吧?”

    马修斯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杜康坐正了一下,继续说着,“我来帝都,正像我之前在会场里面所说的那样,就是来碰碰运气。能成为一名魔法师,愿意收我,那我就去。如果不能,就当来帝都旅游了……”

    银男子看着杜康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而不是害怕的样子,他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原本我还是不知道这一点的,甚至昨天见到大家都一副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幸运魔方已经被帝国禁止行了十五年……我甚至都想,如果是因为那个魔方里面的徽章,违反了什么法律把我关在这里。那我干脆直接给哪位大人。想必应该我一个不知情的家伙,也不至于会犯什么大错……”

    听到这里,马修斯罕见的平静脸庞上出现一丝后悔的情绪。

    “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如果我试都不去试一下,我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呢?”

    马修斯有些怒意道:“不可能的,没有魔法天赋和血统,你就算勉强成为一名魔法师,也只是浪费资源!”

    杜康笑了笑,又问了一个马修斯有些无法反驳的问题。

    “大人,如果您说的是对的,没有魔法天赋的人无法成为魔法师,没有血统的人无法成为魔法师,那么最初明了魔法的梵纳大师,以及最早的那一批魔法师……他们又是怎么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