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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神情之间的落寞几乎无人察觉，苏倾城却尽收眼底，疑惑的目光往代小纯的方向看去，看到清冷疏离的容颜，心中瞬间了然。
无他，莫少谦踢到铁板了。
代小纯虽然看着柔柔弱弱，骨子里却有一股韧劲，当初支撑着她靠近他也是因为这股韧劲，当她认定了一件事之后，便很难再更改她的想法。
虽说当初是她先动的手，可莫少谦的反击也着实不是君子。
暴力，追杀。
心理上的折磨，生理上的痛苦，他几乎用尽了所有能报复的方式来对待代小纯，在代小纯入住莫宅之后更是因为许若雅而苛刻她、冤枉她，他对许若雅的纵容更是差点让代小纯丢了性命。
若没有那股韧劲一直支撑着代小纯，恐怕代小纯早已离开。
如今莫少谦看清了许若雅的真面目，浪子回头想跟代小纯求和，恐怕难如登天。
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自求多福吧，苏倾城对莫少谦也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若是当初他没有嫌弃代小纯，而是在代小纯想跟他回家时，如她所愿，把她带回家该多好。
不需要名分，不需要婚礼，她本就是被培养来送给权贵们的，也不会去肖想那些。
只要他不打她，允许她生下孩子，给她提供一个安稳之处。
哪怕在她拖着高高隆起的孕肚东躲西藏时，他能说一句软话，说，不会为难她。
哪怕他只承认孩子而不承认她，只要放她一条生路。
哪怕在后面许若雅恶意陷害她时能站在她的身边，信任她，维护她。
那时她已经决定留下陪他的。
以上种种哪怕他有一步做对了……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他很惨，但并不可怜。
安静的病房中只有小孩子天真的笑声，满满脱离了莫少谦的怀抱又跑到代小纯身边，握住代小纯的搭在床边的小手，饶有兴趣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苏倾城在她床边坐下，轻声说：“小纯，告诉你个好消息。”
嗯？
代小纯闻言看向她，淡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唇边缓缓扯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低声说：“你怀孕了。”
“啊？”
苏倾城唇瓣微张，目光一时间变得错愕了起来。
“我猜对了吗？”代小纯双眼弯弯，温温柔柔地看着她，低低的嗓音还带着昏睡许久才醒来的沙哑。
苏倾城：“……”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
“我猜的啊。”
代小纯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好看的粉唇微微弯起，哑声说：“我，感觉你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
苏倾城不禁瞠目结舌。
就这？
不愧是过来人，竟然一眼看出她怀孕，感觉这个世界都有点玄幻了。
“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啊。”苏倾城摇头啧了声，颇有几分失望的意味。
代小纯抿唇笑笑。
“别伤心，我就当不知道。”
“……”
“姨姨是要给我们生小妹妹了吗？”满满一双大眼睛眨巴了眨巴，天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