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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想法？”
他瞧着垂眸沉思的姑娘家，心平气和地问。
不得不说，老爷子对代小纯还算好的，从把她带进沈氏山庄便以名媛千金的方式培养，即便如今她和自家大儿子扯上了关系，他也是用冷静理智的方式隔开两人，并未迁怒于代小纯，更未拿出高高在上的态度，用权势来欺压以达到目的。
也许从一开始，老爷子是真心打算把她当女儿培养。
代小纯小脸呆呆地凝着地面，好半晌，才缓缓抬起眼眸看向老爷子：“听您的便是。”
“嚯。”
老沈倒是笑了。
他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说的神情：“你可别这么说，口是心非，不是我老头子想要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
代小纯沉默了。
又是这沉默，沈老爷子尽收眼底，小姑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怎么能看不懂她的想法？
“你还想着老大？”老爷子的神色也染上了一抹不悦。
代小纯缄默。
沈老爷子也不客气，“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唯独嫁给老大，不行，你若是想进沈家的门，如今我也收了你做千金，虽然我也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虚荣的东西，但我得给你，因着老大我得给你，我自个儿也想给你，但你也体谅一下我，别让我为难。”
代小纯垂眸，瞧着洁白的地板砖面嗤笑了声。
“恕我直言，如今你最好的去处也就是莫家那小子，我早晚要把你嫁出去，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他那，就因着那个孩子，你觉得其他世家的公子能比姓莫的适合你？”
沈老爷子再次道。
女儿……代小纯瞧着地面，缓缓失了神。
那个孩子，在她的最后印象中只有小小的一团，时隔多年，她甚至都已经记不清那孩子的模样了。
三年来，她一直克制着不去想那个孩子，回国之后也是刻意避开那孩子的信息，沈知墨体恤她对孩子的思念，曾问过她，要不要带一张孩子的照片给她看，她也咬着牙拒绝了。
她怕，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想把孩子抢回去。
但她曾经说过，孩子既然给了莫少谦，跟她便是再无半分瓜葛。
她更怕她会因为孩子的问题和莫少谦纠缠不清，唤醒她和莫少谦之间那不耻人闻的关系。
总之，认孩子没有好处。
于此，她干脆就将思念的念头扼杀的摇篮里。
“话，我就说到这里，要怎么做，你自己选择。”沈老爷子见她面色失神，也不再多说了。
拄着拐杖走到门口，老爷子的脚步却又是一顿。
“嗯……我再多说一句，那个孩子叫满满，她很渴望母亲的疼爱，但莫少谦似乎并没有给她找个母亲的想法，没娘的小可怜儿，连个护着的人都没有，你是她唯一的曙光，就看你心不心疼她了。”
嗒，房门关上。
代小纯目光僵硬地瞧着紧闭的房门，虚弱的身体踉跄了下，顺着墙壁缓缓滑落，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满满……”
满满……原来她的女儿，可以叫这么美好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