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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亩地也是她们一家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村里家家户户租共有的地都是讲规矩的,都是轮流在租地。
他们一家相当于从大家手中匀一点地出来种,要多了的话大家就算嘴上不说心中也有意见。
而他们一家本就承了大家的情,当然也不会太过分。
也是因为现在不方便把三百两银子都拿出来,不然她直接买四亩地就没这么麻烦了。
赵玉秀道:“四亩地也够你们一家种了,大家一人匀半亩地你们就够了,开春后你们打算种什么?”
她听许元和说过,许安宁明年可能要搞点大动作。
许安宁没打算隐瞒道:“我打算种点草药,我算了算,种草药比较简单,而且收益比种地好,婶子们要是愿意,明年可以试着把比较贫瘠的地拿出来种植草药。”
赵玉秀很感兴趣,询问道:“当真可以把地拿出来种植药草吗?那些贫瘠种不出庄稼的地,也种不出草药吧!”
在她心中,草药都是很宝贵的东西,贫瘠的地怎么能种出来呢?
许安宁却笑了笑道:“万物皆可入药,这句话可不是说说,你想想地边经常看到的麦冬是药吧!还有山涧边上经常遇到的什么红血藤,紫苏,艾草等等这些都是药吧!再不济,把贫瘠的地拿来种葛根,葛根那玩意你们了解吧,随便种一种就能长出很大的根茎来,这个也是药啊!”
听到许安宁的话,村中的婶娘们一个个回过神来。
麻子婶一巴掌拍在了腿上,道:“对啊!我们这脑子怎么就那么不够用!方才说的那些都是草药,平时在我们看来可能是杂草,但在地里长势的确比庄稼好!假如我们再种植一番,收成不会比庄稼差吧,就是城中药堂都是想要炮制过的药草,我们不懂炮制啊!”
都说靠山吃山,但也有本事吃才行。
许安宁仰起头笑看着众人道:“我教你们啊!这两次我去城中的永康堂卖药,和康掌柜熟悉了,我让他教我炮制药草,我学会了就回来教你们,到时候我们把药草炮制了送去卖,不管卖多少,至少是一笔收入,是一个出路吧,你们用比较贫瘠的边角地来种药草,也不损失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她有心带着村里人赚钱致富,同时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太急,得一步步循序渐进慢慢来。
等村里人尝到了甜头,自然而然愿意跟着继续种植药草。
而她熟悉的就是药草,朱家本就是经营药草生意的,在朱家受折磨的那些年,她为了能够翻身,只要能学的东西都学了一遍。
朱夫人为了节省开支,经常安排她去给炮制药草的师傅打下手,自然而然也学会了炮制药草。
这也是一门手艺。
许家村附近不缺药草,背靠着连绵起伏的大青山,药草资源极其丰富。
从村里人之前能从树林中找到人参灵芝就知道。
一家人富再富又能如何?
但如果带动整个许家村的人种植药草,真正的等大家都一起富裕起来,那才叫真正的富裕,她就算当中间商也能赚不少银子。
就好比,一个人赚钱始终能力有限,城中那些大老板都是无数人帮着一起赚钱才积累了偌大的家业。
做人不能死脑筋,她很清楚接下来该做什么。
赵玉秀心动了:“宁丫头,你把学来的手艺交给我们不好吧!”
许安宁笑道:“没什么不好的,等大家跟着种植药草后,我再去好好学手艺,要赚钱大家一起赚。”
麻子婶感动得很,另外几位婶子也是如此。
她们活了大半辈子,还没一个丫头想得玲珑通透。
赵玉秀心情特别好,她感觉没看错人:“那婶子们就等你的好消息,明年你说种什么草药,我们就跟着种什么草药。”
她下定决心了,把家里的边角地拿出来种植药草。
又过了两天时间,房子的主体已经修建好了,砌砖头是很快的,现在要停工两天,等干透了之后就可以上房梁盖瓦了。
人多力量大,修建房屋的速度当真很快。
趁着休息的两天,许鞍山也没闲着,招呼村里的男女老少去砖瓦窑搬砖头。
自然,许鞍山也找到了张如花一家。
许老太爷的病还没好,整天咳嗽,一咳嗽还不消停,一直要咳到没有力气后才能停下。
许老太太花了几百文钱都没有把许老太爷的病看好,也不想给许老太爷抓药了,整天就拖着。
许鞍山敲门后张如花开了门。
张如花一看到许鞍山就没好脸色:“呦!族长怎么有空来我家了?”
许鞍山懒得搭理张如花,直接进了院子进了屋。
屋中烧了火堆很暖和,他也不客气直接搬了凳子坐在了火堆边上道:“村里要一起搬砖头铺晾谷场和村道,每家每户都是全部出动,你们一家至少许大山和许安石要去搬。”
许安石伸长这脖子不服气道:“我为什么要去?我不去!这么冷的天我要在家烤火。”
张如花也撇嘴道:“说的是搬砖铺晾谷场,实际上是给小贱人一家干活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小贱人一家关系好得很。”
她心里堵了一口气难受得很,每天她都要去看看许安宁家修建的新房子,当然是偷偷摸摸的看,瞧着那青砖修起来的墙壁,坚固又暖和就嫉妒得很。
许鞍山皱眉不满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别瞎说,宁丫头出了一两银子买下了砖窑厂的碎料,那些断了的砖瓦虽然不能用来修房子,但可以用来铺路,咱们村的晾谷场没到下雨的时候就泥泞得很,好几天都晒不干不能晾晒粮食,铺上砖头之后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一两天地就干了,咱们也可以晾晒粮食,这是好事。”
本来他不想来许老太爷家的。
但他是族长,凡事都要讲究公平。
如果不来喊就是他的错,如果喊了许老太爷一家不愿意去,那就是许老太爷一家的事。
许老太太那叫一个气,她的注意力没在铺晾谷场这件事上,而是在许安宁花了一两银子买破砖头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