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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姐,检查结果,你有轻微的贫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会影响到分娩,不用担心。”医生把检查结果递给秦桑,微笑着道。
原本是跟医生约了明天的时间过来做检查,最近早上起床的时候,秦桑总觉得有点点头晕,担心身体出问题会影响到孩子,所以便提前过来排队检查了。
她闻言松了口气,“谢谢你了医生。”
“不客气,”医生态度很和善,旋即又关心地问了一句,“你丈夫都没有来看过你吗?”
这座岛上的居民都比较热情热心,秦桑带着秦扬在岛上定居下来以后,邻居那些家庭主妇都纷纷过来窜门,对她的进行刨根问底,可以夸张的说,祖上八代的历史都被问遍了。
关于孩子的父亲去哪里了,为了杜绝一些不必要的猜疑,秦桑很直接地给了一个答案,丈夫劈腿,她离婚了。
她们自然是感到震惊意外,毕竟秦桑容貌那么出众,性格又开朗,待人也和善,还是知识分子,纷纷安慰她,替秦桑责骂她前夫眼瞎。
对此,秦桑觉得她们骂得也挺对,周旭尧确实有眼瞎的嫌疑,嗯,大概是心也瞎了。
秦桑倒是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这种问题,怔楞了几秒,旋即挽唇淡笑着道,“我跟他离婚以后,就没有往来了。”
很不巧,帮她做产检的医生,是她邻居一位家庭主妇的表嫂,所以才会知道了不少信息。
“虽说是离婚了,但是他好歹也是孩子的父亲,一次都不联系你,也太过冷血了一些,”医生说道,“况且女人生孩子很痛苦的,你到时候打算自己一个人住院生产?”
“他应该有新家庭了,我这个前妻跟他扯上关系,不太好,没事,我自己也可以的。”
知道医生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关心,但是秦桑还是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时就直接说自己的丈夫挂掉了比较干脆,虽然诅咒周旭尧死了不太厚道……
秦桑扶着腰,小心翼翼地从椅子上起身,“我不耽误医生工作了,也该回家了。”
医生叮咛她,“路上小心点儿。”
“好的。”从里面退出来,秦桑看见排队区上坐了不少孕妇,大分部都有男人陪在身侧伺候着,有少数丈夫不在身边的,也有家人陪同,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意,眼底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幸福感。
讲真,秦桑真的挺羡慕她们。
这半年,除了唯一一次带着秦扬一起过来做产检,后来都是独自一人,而刚才那位医生得知她的遭遇,又在邻居的拜托之下,给她开了方便,事先跟她预约检查时间,省去了排长队的麻烦。
在这里,她是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或者朋友可以给她依赖,孤独和失落也是常常涌上心头,不过,幸好她还是遇上了好人,在邻居们的照顾下,她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
步出医院大门,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秦桑打开太阳伞,专心致志地走路,忽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顿时一怔。
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漆黑的眼眸净是惊愕和意外,低喃了一句,“嘉楠?”
沈嘉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沈嘉楠本怀疑自己认错人了,这会儿看见秦桑的正面,确认她是秦桑,举步便朝秦桑走去,来到她的跟前顿住,“桑桑,真的是你!”
沈嘉楠有些激动,双手抓住了秦桑的手臂,低头垂眸盯着秦桑的脸,眼底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秦桑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见过沈嘉楠这前前后后算一下,大概快有一年不见了,他一如既往的俊朗帅气。
“嘉楠,好久不见了,”秦桑微抬起脸,朝他扬出一抹淡笑,嗓音温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休假,过来这里放松。”
秦桑,“……”有时候这个世界真是很小,擦肩而过都能遇到你意想不到的人。
沈嘉楠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秦桑,盯着她明显隆起的小腹,瞳孔微微一缩,眸色变得有些黯淡,沉默了片刻,他有些迟疑地开腔,“孩子……是周旭尧的?”
虽然早已经从沈易航那里得知秦桑是带着身孕失踪的,只是亲眼看见她这副模样,心头还是隐隐有些难以言说的复杂滋味。
微酸,微涩。
秦桑白皙的手轻轻覆在隆起的小腹上,低垂的眼眸溢出淡淡的柔光,“嗯。”
能在这里遇到他,大概也是注定,秦桑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什么。
缄默了片刻,秦桑抬眸看向他,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来旅游放松的吗?这里是医院,你来这?”
沈嘉楠敛去眼底的落寞,笑着说道,“我是跟朋友一起过来的,昨天晚上一起出去吃海鲜,结果他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这会儿在医院里打点滴。”
“那你赶紧去看他,我也该走了。”
沈嘉楠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
“可是你怀孕了,一个人不安全。”
秦桑闻言不由得笑了,“嘉楠,我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了,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况且这附近我都很熟悉,你不用担心。”
沈嘉楠不让步,“不行,既然遇到你了,当然不能让你一个孕妇自己走,是要回家吗?走吧,我的车在门口外面,我开车送你。”
秦桑还是拗不过他,只好让他送回家。
因为居住的地方民房相对比较密集,需要走一段小巷子,车子进不去,所以沈易航把车停在主干道上,亦步亦趋地跟在秦桑的身侧,防止她摔了。
刚走到房子的大门前,邻居家的女主人在院子里发现她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英俊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在沈嘉楠的身上用镭光扫射一般打量了一番,开口的语气很不善,“桑桑,他就是你那位前夫?”
秦桑一怔,知道她是误会了,慌忙解释,“不是不是,他只是我的好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对方带着狐疑。
“是的,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了。”
“他是特意过来看望你的?若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一会儿出去买菜!”邻居很热情地说道。
秦桑拒绝的话刚到唇边,身侧的沈嘉楠已经率先替她回答了,“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邻居的女主人,显然是被沈嘉楠的皮囊给迷惑了,视线里已经没有了秦桑的存在,盯着沈嘉楠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
是的,她这位邻居太太,是一位颜控,当初就是她盯上了秦桑的美貌,热情好客地跟秦桑套近乎,只是垂涎秦桑的美色。
秦桑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觉得自己与世隔绝的平静日子,大概会被终止了。
抬手捅了捅沈嘉楠腰,抿着唇挤出一句话,“你那位在医院打点滴的朋友,你就这样不管人家了?”
沈嘉楠笑得人蓄无害,“没事,他自己一个人也能搞定。”
“……”
当他的朋友,也真是不容易,得有随时被抛弃的心理准备。
沈嘉楠当真是不客气,晚上跟秦桑他们一起到了邻居家吃晚饭,他的嘴巴原本就能说会道,所以把邻居的一家三口哄得开开心心的,尤其是邻居在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一双眼睛都变成了桃心状。
沈嘉楠跟那位男主人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不算差,问题是这酒是自家酿的,香醇易醉,饶是沈嘉楠酒量再好,也有些微醺。
这种状态开车也不安全,秦桑只得让他在家里住一晚上。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泡一杯蜂蜜水。”秦桑说完转身便进去了厨房。
客厅陆,沈嘉楠坐在了小小的沙发上,舒展开四肢,呈现半躺状,阖着眼帘在休息,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好事,唇角勾出淡淡的弧度,眉宇上隐约可见愉悦。
“嘉楠?”
沈嘉楠掀开眼眸,眼睛带着淡淡的醉意,秦桑把杯子递过去,“蜂蜜水。”
他默默地接了过去,一口气喝完,低沉的嗓音淡淡沉沉的,“你现在这个样子,贤惠得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秦桑睨了他一眼,没好气,“我当你是在赞美我了。”
沈嘉楠溢出一声短促的笑,盯着秦桑的视线变得幽暗浓稠,不急不缓地开口,“桑桑,你变了好多。”
曾经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公主,带着一身清高傲气,仿佛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却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成熟内敛的气息,温婉柔软,就像他刚喝的蜂蜜水,暖心暖胃,令人觉得十分舒服。
“你以为大家都是你这顽童?”秦桑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揶揄道,“我都要怀疑你刚才是故意在毒害未成年少女了。”
那小女孩,盯着沈嘉楠都两眼放光了,管这个三十岁的大叔叫哥哥,听着都觉得惊悚。
看着女人圆润了不少的脸蛋,沈嘉楠有些恍惚,须臾,低沉缓慢的开腔,“桑桑,这几个月,你一个人,过得好吗?”
指甲轻轻掐了一下掌心,有些莫名的情绪从心头漫过,富有光泽的绯唇,勾出了好看的弧度,轻声细语回答,“嗯,挺好。”
一开始会觉得各种不适应,加上怀孕的辛苦,她被折腾得很难受,不过幸好,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只要保持这种状态,她会越来越好。
“那就好。”沈嘉楠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只要她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次日清晨。
秦桑在一片阳光里醒过来,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起身,跟往常一样,洗漱换衣下楼。
走到客厅里,她看见厨房那边,有两个人影。
一个是她请的保姆,另外一个人,是沈嘉楠。
这里不像在港城居住的别墅和公寓,占地面积不算很大,好在环境幽静,房子整洁,而厨房的面积更是有些狭窄,保姆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空间卓卓有余。
可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沈嘉楠,变得逼仄,仿佛把整个厨房都填满了。
隐隐传来他和保姆的对话,因为声音不大,所以听不清楚。
秦桑抬步上前,站在门口处,淡淡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桑桑。”
“秦小姐。”
两人异口同声转头看着她。
也不知道沈嘉楠到底跟保姆说了什么,导致保姆开口就是对他赞不绝口,“秦小姐,沈先生说想给你做早餐,让我指导他。”
“……”秦桑默默地抬眸睨着沈嘉楠,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眉心,无奈道,“嘉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现在赶紧出来,让保姆做就好。”
沈嘉楠笑得很开怀,“已经做好了。”
保姆有照顾孕妇的经验,对于饮食方面也有一定的心得,她知道秦桑有些贫血,所以给她教沈嘉楠做的是当归猪骨粥,对贫血有体质很好。
喝粥的时候,秦桑被沈嘉楠盯着一副讨赏的模样整得浑身不自在,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评价,“味道很好。”
“那你多吃点。”
秦桑睨着他,开口赶人,“你差不多该去看你朋友了。”
沈嘉楠摆手,“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自己先回去了,”闲适的口吻,也不是在征询秦桑的意见,“这几天,我都住你这儿了。”
秦桑有些头疼,“嘉楠……”
“十几年朋友交情,你该不会连让我住几天都不乐意吧?”
一个跟你告白过,甚至求过婚的人,想要完全心无芥蒂继续当朋友,还真是有点难,但是他都这么说了,秦桑还赶人,似乎也有点不近人情,毕竟沈嘉楠对她一直都很有分寸,没有给她造成过什么过分的困扰。
于是乎,沈嘉楠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在她家住了下来,更多的时候,他都是跟保姆讨论一些照顾人的心得,或者是陪小扬,跟她倒是没有太多的交谈,相安无事地渡过了几天。
离开那天,秦桑叮嘱他,“嘉楠,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你见过我,更加不能暴露我的行踪。”沈嘉楠温润懒散地回答,“你安心,我会帮你保姆,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联系。”
他可没打算让那些碍眼的人得知她的下落,“我会尽量抽空过来看你。”
秦桑淡淡地拒绝,“别,你最好不要再过来。”
“桑桑,你真的很绝情,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我怕我委婉,你会听不懂。”有话直说,比较干脆,不然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跳黄河都洗不清。
然而,沈嘉楠又岂会遂她的愿?知道了她的预产期,担心她会出现什么意外,再忙也会挤时间偷偷过来看她。
……
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周旭尧公司的危机在慕雅秋的帮忙下,应成功渡过了所有的危机,运作已经恢复正常。
晚上,一场不可避免的应酬,慕雅秋和一些相关部门还有银行的重要人物都在场,周旭尧酒过三巡以后,胃部就出现了隐隐的不适,跟在座的人打过招呼,只身一人走到了包厢的阳台上透气。
点了一根烟,徐徐吐息,青白的烟雾弥漫涂抹在夜色下,他盯着远处繁华的一片目光深邃幽怨,沉默的脸色凉似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临福酒楼的豪华包厢都有独立的阳台,周旭尧忽然听见了与之相邻的包厢阳台上,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呼唤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桑桑,明天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能去你那边了,等我忙完再过去。”
周旭尧的身体几乎是立刻转了个方向,紧绷着脸,微沉的视线落在了相邻的阳台上,喉咙像是卡了一根刺,干涩得生疼。
阳台上的灯光是橘黄色的,虽然有些暗,但却能辨别出人脸。
说话的人,是沈嘉楠,他并没有发现周旭尧的存在。
周旭尧安安静静地定住身形,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嘉楠,夹在指间的香烟,煋火明明灭灭,缓慢燃烧着。
他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到是不是他认识的女人,甚至怀疑刚才听见那一声名字,也是他自己的幻觉,然而还是忍不住地揣测,或者,是祈祷。
不知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什么,他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我那是人缘好,所以她才喜欢我。”
“你跟她说,只要她这一次考试能拿到班级第一,我就满足她一个愿望。”
“要是能这么容易幼拐,以前你怎么就没有被我拐跑?”
“好,你照顾好自己,再见。”
沈嘉楠挂掉电话转身的瞬间,周旭尧往后退了一步,隐匿在了墙壁后,沈嘉楠由始到终没有发现他,兀自回了包厢里。
严格意义上,周旭尧也不是在偷听,毕竟他讲电话的场合就是一个公共场所,但是此时,他确确实实就像一个变态的窥视者,满怀期待着,他能再一次叫出他渴望听到的名字,然而,只能是失望。
可内心的汹涌和激动,如同万丈高浪,翻涌而来的时候,无法压抑,难以控制。
“旭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周旭尧还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情绪里,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待慕雅留来到他的跟前时,他脸上的表情已宛若潮水迅速退去,恢复了寡淡冷清。
“没事。”回了她疏离淡漠的两个字。
指间的香烟燃尽,烫到了他的手指,扔掉烟蒂,周旭尧抽搐一根,拿着打火机点火的时候,手微不可绝地颤抖着,火苗摇曳,重新点了一根。
张口含住,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从喉咙流窜过肺部,鼻息和唇齿间,溢出的白雾将他薄削的脸拉得很模糊神秘。
慕雅秋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眉眼淡淡地看着他,柔声提醒,“医生不是让你少抽烟吗?”
周旭压二度吐血住院的时候,医生一再叮嘱他必须按时吃饭,戒烟酒,不过他并没有乖乖听话。
毕竟是生意场上游走的男人,烟酒肯定是跑不掉的,不过能减少便是。
“嗯。”周旭尧甚至没有看她,回答她的时候,语气也是漫不经心,明显就是很敷衍。
慕雅秋蹙眉,“旭尧,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是了吗?”
比起以前的温润,这半年多,他的性子确实冷了不少,对着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但现在的情绪,显然不同。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变了?
周旭尧三两口就把烟吸没了,有些凶,这才转过身,漠漠道,“没事,进去吧。”
语罢,他从慕雅秋的身侧越过,空气里隐约有淡淡的香烟味。
慕雅秋盯着他宽厚的背影,眸色沉沉的,抿了抿红唇,眉心处的褶皱,彰显了她心情的不美妙。
散席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
偏偏就是那么巧,周旭尧和沈嘉楠在酒楼大厅上相遇了,四目相对的瞬间,瞧见了沈嘉楠略带讽刺的眼神。
两人没有任何的交谈,周旭尧温漠的眼眸重重一缩,很巧妙地错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抬步离开。
车厢昏暗而很静谧,周旭尧坐在后座上,背靠着车椅在闭目养神,偶尔与路上其他的车辆擦过,传来一些声响。
周旭尧的耳边还在回响着那个名字。
桑桑,桑桑……
一遍一遍,魔怔了一般,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车窗外面的路灯光线,忽明忽暗地落进来,在男人英俊的轮廓的上剪出影影倬倬的暗影。
K平稳地卡着车,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周旭尧衾薄的唇忽然一动,暗淡的嗓音似乎有些疲倦,“K,你觉得一个人同时认识两个名字相同的人,概率有多高?”
K冷静而理智,给出的答案也死板,“不清楚。”
“我刚听到有人打电话的时候,叫了她的名字。”周旭尧又道。
这一回,K没吭声,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毕竟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周旭尧靠着一个背影,或者一个声音,频频认错人,现在大概也是喝了酒,思绪有些混淆。
周旭尧掀开眼帘,黑如蘸墨的瞳孔,一片湛湛的清明,“让人查一下沈嘉楠最近的动向,跟哪些人接触。”
“是。”K没有问缘由,回答得干脆利落。
因为他知道,周旭尧现在凡事让查某个人,几乎都是与秦桑脱不开关系,虽然次次都是落空,一无所获。
“别让他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