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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明天去买。”
他没有多说,而是绕到沙发坐下,从放在茶几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衔在嘴里点燃。
我看着他半响没动,他吐出烟雾后侧头看我,浅浅的笑,“看我干什么,赶紧写。”
我抿了抿唇,垂眸低头,拿着笔晃来晃去,却完全不知道写什么。
半响我抬头,“你不冷啊?”
“嗯?”他的视线从电视上移开,转头看我,表情疑惑了那么一秒后好像才反应过来我说什么,随即轻笑了声,“我去穿衣服。”
他衔着烟站起身,朝着卧室走,我看着他的背影,眉拧了起来,拿着笔的手也攥了起来。
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到底是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然后低头,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作业上。
可是没用,我的心完全静不下来,耳朵竖得老直,电视的声音那么大一样没听进脑里,反而房间内每一个细细的响动都牵动着我的神经。
没多会,我就听到脚步声靠近,我连忙让自己收心,赶紧写。
“开着电视会不会吵到你?”他忽然说。
我缓缓抬头看他,就见已经换上睡衣的他正弓腰,将烟掐灭在烟灰缸,然后直起腰看我。
“问你话呢,发什么愣啊。”他笑着说。
我抿唇摇头,“不吵。”
他看着我唇好似动了下,但随即抿住,好似犹豫一样顿了两秒说:“算了。”
我拧眉,没懂他算了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就见他伸手,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给关了。
“干嘛?不是说不吵么?”我拧着眉说,忽然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欠佳。
他放下遥控器对我笑了笑,“我去睡了,你做作业开什么电视啊。”
“……”我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捏着笔的手攥得更紧。
“赶紧写,我先去帮你暖被子。”他话落,转身就往卧室走。
我看着他走进卧室,紧抿的唇才松开,紧接着就听到自己抽了口气的声音,然后鼻梁和喉咙就酸涩了起来。
他没骂我,也没说我,依旧是关心,但我却无法忽略那忽然间就冒出来的那道屏障,就在我们之间,看不见,触不到,但却就那么存在着。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作业本发了很久的呆,也不知道多久,就只是觉得脖子已经低得很酸很酸,腰也酸了,我才站起身,将作业收拾回书包。
我觉得,我不可能做完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我去了卫生间漱洗,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11点多,想我坐在那里发呆都发了一个多小时,难怪脖子酸成这样。
卧室里没开灯,但借着灯光,我依旧能将他看得清楚。
他习惯性的侧着身,眼睛合着,薄唇紧紧抿着,我脚步在卧室门口定了定,才走了进去。
我换了睡衣,本来想开灯的,但想想没动,直接走回客厅,把灯关了之后摸黑会到卧室。
我不想吵醒他,走到床尾才轻手轻脚的上了床,躺下的时候发现他留了被子给我,我小幅度掀起,钻了进去。
翻了个身,我面向墙壁,背对着他闭上眼,忽然觉得有些冷,明明被子那么暖和了,比平时我自己睡的时候暖和多了。
心脏又抽了下,酸酸涩涩的痛,身后的他忽然翻了个身,手臂就从我脖颈穿过,将我整个人往后拉,后背就贴上他暖暖的胸膛。
我身体有些僵,他另一手就环住我的腰,唇轻轻的贴在我的耳后,然后是他低低的叹,“……对不起。”
我拧眉,指尖瞬的攥起,我想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但我喉咙紧涩的难受,好像发不出声音。
“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对不起……”他的吻,雨点一样落在我的耳鬓间,搂着我的手臂也用了里,往怀里揉。
他那算什么发脾气?
我感觉眼睛有些湿,半响才找到声音,“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老让你担心……”
“哭了?”他是听出我声音里的梗咽,松了手,微微撑起身扳正我的身体,低头看我。
他的眸如墨,我在里面看到的担忧和歉意,心头紧涩,眼泪就从眼角滚落。
他捧住我的脸,拇指轻划过我的眼角,薄薄的唇抿了抿,附身抱紧我,“我就是怕,怕我一个不注意你就不见了。”
我眉紧紧的拧在了一起,忽然间才明白,那天他的那句话,他不是怕叶崇明来找我,他怕的是我哪天就变了……
我伸手环住他的腰,“林悦强,除非你不要我,要不我不会!真的不会!”
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态不正,没抱什么决心,但是这一次,我可以用生命做发誓,我真的不会!
他看着我,猛然低头狠狠咬住我的唇,带着不安辗转吮吸,我努力回应,只想驱走他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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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时光犹如白马过驹,不经意间就从指缝溜走,转眼就入了五月,天气渐热了起来,场子的生意也一天不一天好。
因为已经入了正轨,林悦强的空闲时间到是变得越发多了,没之前那么忙,不必天天开门就一直守到晚上。
假日里忙里偷闲陪我走走公园,微微鱼,客串一下老头的生活,或者去看他爷爷。
每次他都千叮万嘱我,不能在他爷爷面前说露嘴,他现在在做什么,我笑着说好。
然后他说,等我这才暑假带我去旅游,问我想去哪,我说,我需要好好研究下。
是真的需要好好研究,毕竟这可是我第一次旅游。
偶我会想起陈燃,想起说过要请他吃顿饭。
当然,我一直没有请,因为林悦强不想我和他走得太近,虽然林悦强并没有直接说。
不过陈燃应该也没太在意这顿饭,不仅没出现过,也没打过电话给我……话说,他也好想没记我电话号码吧。
到是四月底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叶崇明打来的,很直接的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我已经考虑过,我觉得林悦强比什么出国深造对我来说更重要。
他笑了,笑着说他能给我的不仅仅是出国深造。
我说,对不起叶先生,我宁愿坐在单车上笑,也不愿坐在豪车里哭。
他沉默了两秒,又笑了,只是那笑声有点冷。
我没敢直接挂点话,我等着他开口,过了好会他才说,我还是太小,太天真了,他会给我时间,让我再考虑。
我猜到没忍住就送他一句,考虑你妹,当然,我忍住了,顿了顿后说,好,我继续考虑。
电话挂上的时候,我发现陈燃说错了,这个叶崇明,不是自视甚高,而是自信的过分,简直到了自恋的地步!
我都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他居然还很自信的叫我考虑,还说我天真,到底谁天真了?!
这简直是一种强迫症,好像他全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所有人要听他的!
不过这个电话我一直没和林悦强说,我怕他又瞎想,其实他比我还会瞎想,还天天说我!
因为场子已经稳定,林悦强也不必二十四小时盯,所以早上的时候也不必和我那么早起,就是晚上回来还是晚。
我最近看书看到一个新花样,感觉特别暖心,所以头天我特意去买了冰箱贴和便签纸,早上出门的时候写了小字条给他。
‘记得喝了汤再出门。’
我开开心心关门下楼,一边想象他看到字条时候的表情,一边盘算着今天早点要吃哪家的,刚拐出小区小径忽的看到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路口。
这样的车很特别,我不由得一边走一边侧头多看了两眼,刚要转回头,却见那车门忽的开了,从车上跳下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