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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一脸淡漠,“她只是在这里没办法生存,她可以去其它地方。”
“你早就预谋好了是不是?”
“是。”
“我不是已经和静怡订婚了吗?为什么?为什么?!”
我爸垂下眼睑,“崇明,如果我连你这只是拖延都看不出来,我还配做你爸?还配管理那么大的企业?你还真以为我是想帮你和那个女人吗?”
“……”
我爸笑了,一如既往,淡而客气,“既不能是友,那便是敌,先下手为强。”
“……”我愣住,半响点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在最初他知道我要查杨瑞国,并不会放弃的时候,他就知道必须自保,先下手为强的同时,骗我和方静怡订婚,又去找了周清澜……好一个一箭好几雕啊!
不过没事,这里过不下去,就不在这过!
我猛然转身往外走。
“你去哪?”
“去公司。”
“那就好,我以为你想出国呢。”
“……”我缓缓回身看他。
“我已经让你妈把你的证件,护照都收起来了,你要想出去散心的话,找你妈拿。”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凭什么?!”
“凭我们是你父母。”
“我已经成年了!不想要监护人!”
“别跟我来这套!”我爸冷笑,站起身看着我说:“你爸我比你多吃二十多年盐,你以为是白吃的?”
“……”
“我告诉你,你要玩我不反对,但是!”他声音一冷,“别逼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指尖紧紧攥起,紧咬着牙根,看着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冲出家门。
我开着车直奔我给她安排的新住址,就在公司附近,我开的很快,仅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我拿出钥匙开门,没看到她在客厅,我拧眉,刚想去卧室找,就见她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挂着围裙。
“来了?”她对我弯着唇笑。
我的心一松,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抱紧怀里,“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
“……我爸……我没想到他居然会……”
她伸手轻推了我下,“围裙有油渍,别把你衣服弄脏了。”
我拧眉,放开她,转而握住她单薄的肩,“你还有心情在意衣物脏不脏。”
她仰着头对我笑,一如往常,“我不是很在意那些。”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可是……”
她浅笑着打断我,“别人怎么看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还是你……在意?”
“我怎么可能在意这些!”我只是心疼她!
“那不就行了?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别人爱怎么想是他们的事,你有什么好急的。”她身后拨下我握住她肩头的手,“我正在熬汤,马上就好了,去沙发坐着等我。”
我看着她半响,见在她脸上确实找不到在意的痕迹,这才点头。
她对了我笑了笑,转身走进厨房,我没去沙发,而是跟着她走进,斜倚在门边看着她忙碌,嗅着弥漫在空气中香味,说不出的温馨。
不受控制的,我走进,从她身后揽住的她若如无骨的腰。
“干嘛?”她轻声说,头也没回。
我轻叹了口气,弓腰将下颚抵在她肩头,“想抱着你。”
她不知道,即便是在这烟雾缭绕的厨房,即便是挂着不起眼的围裙,她的举手投足依旧是满满的风情。
她轻笑了声没说话,任我抱着,继续忙碌。
“对了,阿凝呢?”
我看到她忙碌的手微顿了下,“我妈那。”
“你时候带她过来住。”
她的手再次顿住,然后缓缓转身看我,“崇明……我没打算让她过来。”
我微蹙了下眉,“为什么?”
“因为我并不喜欢她。”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虽然她是我女儿,但她也是杨瑞国的女儿,她本来不应该存在的。”她微微侧头看着我说,目光清冷。
我的心率有些不齐,这样的清冷让我有些害怕,感觉她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好了。”她顿了顿,眸光缓和,对我露出笑意,“先出去吧,厨房熏。”
我没动,但她却推着我往外走。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却忘不掉她刚才说话时候的清冷目光,心里涌上一抹惧意,说不出为什么。
杨瑞国的案子是非常特殊的,不仅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被牵连的人太广,叶家和方家也被列入调查对象。
不过叶家和方家采取了坦白从宽并积极配合处罚的态度,同时更多的大账目早已经销毁,只留下一些不大不小的账目。
一审判决是在两个月后下来的,叶家帝豪被停业整顿,另外两个矿厂偷税漏税的情况已经有人站出来顶罪,一个3年,一个7年,并处罚金和不齐税款。
那些税款都叶家和方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这事能这样过来简直是万幸,算是把一个坑填平了。
至于杨瑞国,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生,没收所有财产。
对这判决,杨瑞国是不服的,申请上述。
至于谢家也没好大哪里,茶楼被封了,家里几处营业点也被封了,而且在周清澜起诉杨瑞国强暴案中,谢红梅被视为共同犯罪,以为威逼利诱强迫得手段帮助杨瑞国实施强暴行为,并提供住所软禁受害人,性质恶劣,社会影响极大,被处三年有期徒刑立即执行。
当然,谢家也不满意这个判决,坚持上述。
我一看这情况,这一折腾,起码又是几个月。
不过我不是他在意,因为杨瑞国现在不过是困兽,再怎么折腾也没用了,不过是苟延残喘,迟早要死的。
那段时间,我住在她那,偶尔回家吃饭,我爸直接懒得理我,而我妈则我一会去就絮絮叨叨。
说我这样不行,玩不是不允许,可是也得有个分寸,静怡是我的未婚妻,我整天在周清澜那里,真把方家的人当瞎子吗?
我吭声,心里却忍不住反驳,我没玩,我很认真,等杨瑞国入土那天,我会亲自去和方叔叔说对不起。
那几个月对我来说,我最快乐的日子,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抱着她我就安心。
说不出那种感觉,很满足很满足,她终于是我的了。
三个月后,二审判决下来,维持原判。
杨瑞国枪决后没几天,谢红梅的母亲哮喘病发,保外就医,半夜冲医院顶楼跳下,经过7个小时的抢救宣布死亡。
不管是杨瑞国死了,还是谢红梅的母亲死了,她始终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并没有吐露太多情绪。
隔天晚上,我对她说:“要不,这个周末我带你回家。”
“不好吧。”她说,样子淡淡的,没有期待但也没有紧张,很平静。
我蹙了蹙眉,“为什么不好。”
我心里心不出什么滋味,即便现在杨瑞国死了,她已经是我的了,可是偶而她的态度总让我患得患失,就好比现在。
她笑了笑,“只是觉得你为难,我到是无所谓。”
“总有摊开的一天,不存在为难不为难。”
“你都决定了还来问我。”她轻笑了声,侧头枕在我胸前。
我深吸了口气,抬手抚着她的发,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缓和了些。
我周五下午回去吃饭,在饭桌上和我爸妈摊牌了,说明天要带周清澜回来,希望他们能接受她。
我妈直接放下碗筷就站起身回房了,一句话都没说。
我拧眉,刚想开口叫她,我爸就笑了。
“爸,你笑什么?”
“傻小子,你现在对她已经没有用处了,你觉得她会跟你回来?”
我不太明白我爸这话里的意思,但心却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慌,没吭声,看着他。
“脸色那么难看?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一些吧。”
我滚了滚喉咙,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我不想听下去,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爸妈的态度明显不对。
“怎么?虚了?”我爸哼笑着说。
“我没什么好虚的。”
“你会让人查杨瑞国,怎么就不会让人查周清澜呢?不就是因为心里很清楚,怕么?”
“……”一击即中,我慌乱了起来,一起是看到我爸在说完话后对他的助理说,让他去书房把东西取过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想在坐下。
我身体有些颤动,而我爸慢悠悠的夹着菜,吃着饭,知道他的助理将一个文件袋取来,他都没放下筷子,然后让助理拿给我。
“自己看吧,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你应该不会傻到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
我身体僵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我怕我接受不了。
“不敢看?”我爸一步步紧逼。
我指尖攥了攥,半响伸出手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
穿着风衣的女人,进出酒店的画面,然后上车的画面,带着墨镜穿着风衣的她和一个男人在昏暗的路灯下相拥……
我拼命告诉自己,这些不过是以前,以前的,认识我以前的。
可是……我真的骗得了自己吗?
如果没有我,我爸怎么可能去关注她?!
我骗不了自己,浑身都在颤动!
“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