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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慈宁宫出来,钟珊与凌文祥就直奔宫外去,怕是有人不愿看到帝后情深的那一幕吧!宇文玲淑与宇文静琪夫妻就留在了慈宁宫陪蓉太后用午膳,钟杨则以皇后身子需要休养唯又,陪着与宇文如颖回来永和宫。
慈宁宫离皇宫门口,还有一定的距离,风舒安与原诺靖同乘一座步撵。
“都安排好了吗?”风舒安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笔直而宽敞直通皇宫大门的道路,不急不缓地说道。
“嗯。”原诺靖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个字,可敏感的风舒安还是从这个字中读出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她轻轻地看了原诺靖一眼,没有多说安慰的话语,她明白,既然原诺靖选择了站在她的这一边,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在下一个转角处,我已经让人备好了步撵,你等下便坐那步撵快速出宫,务必要在他们回到府上之前将人拦截下来,我不希望有什么意外,你明白吗?”
原诺靖定眼看了她一眼,才吐出两个字:“明白。”
步撵很快便到达了转角处,原诺靖起身换乘风舒安事先准备好的步撵,只是在上步撵的那时候脚步顿了下,他目光不明地看了风舒安一眼,随后才坚定了原本的决心,坐上步撵扬长而去。
“公主,驸马爷真的靠得住吗?”水茉儿问道,她并非不相信原诺靖,只是事关皇上,她不肯定原诺靖一定会帮公主。
风舒安笑了笑,目光落在水茉儿那带着忧色的小脸上:“茉儿,你曾经也是钟杨培养出来,可是我却不曾对你有过半分的怀疑。我问你,若是今日我真的与皇上敌对,你跟我说实话,你会背叛我选择皇上吗?”
水茉儿愣了愣,她知道公主肯定有事情瞒住皇上,她也明白公主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让她知道是因为防着她,自己毕竟是皇上派来照顾公主的人,这种担忧她理解,只是她还是没想到风舒安会问得这么突然、这么直白:“公主,茉儿虽是皇上培养出来的。但是皇上从派遣茉儿去临湘镇保护公主的那一刻起,就嘱咐过,我的主子从此以后都只有公主一个人,况且公主对茉儿的好,茉儿一直铭记于心。但皇上对我有养育知遇之恩,公主若真与皇上敌对,茉儿不会背叛公主,更不会做不利于皇上的事。”若真有一日陷入两难的境地,她会选择自杀成全自己。只是这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风舒安并不意外水茉儿的答案,她只是拍了拍水茉儿的肩膀,温声说道:“傻孩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再说了,我如今在这世界上就只剩皇上一个亲人了,又怎么舍得与他敌对。我也不怕告诉你,有些事情不告诉你,本来是为了防着你,但现在,我是觉得,若是知道太多,反而会害了你。”
“茉儿明白的。”水茉儿点了点头,在风舒安面前如同一个乖巧的孩子。
风舒安无声地叹了叹:“只是这几日,怕是会与皇上起一些冲突,你只需知道,冕妃我是必须要救的,为了两国和平也好,为了我自己的私心也好。走吧,算着时间,皇上也该从皇后宫里出来了。”
随着风舒安的一声令下,原本停下的步撵又再次缓缓移动了起来。
“公主,若是今日皇上就留在永和宫陪皇后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等一天吗?”水茉儿不解地问道,今日在慈宁宫里皇上不是才宣布皇后怀孕一事吗,按理说若是皇上整天在永和宫陪着皇后也是正常的。
“不,他不会的。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皇上肯定会从永和宫里走出来。”风舒安嘴角微弯,脸上浮现出自信的笑意。因为她清楚钟杨的性格,他绝对受不了皇后那故作娇柔的样子,当一个人满脑袋都是情人临走时伤心的眼神,他又怎么能在别的女人那里久待?
步撵在永和宫回金銮殿必经之路的一个凉亭旁停下,那里早已有人摆好了琴与茶果。水茉儿虚扶着风舒安下了步撵,往凉亭走去。
水茉儿扶着风舒安坐下,便准备坐到那琴前,却被风舒安拦住了:“这次我来弹。”
“可是......”水茉儿不解地看向风舒安,公主手筋受过伤,是抚不了琴的啊!只是她还没说完,被背风舒安打断了。
“没事,我来。”风舒安坐到那琴的前面,素手轻轻地抬了起来,暗自运起内力,源源不断的内力从丹田处流出,往双手输送着。一时之间,受损的手筋仿佛被完美地修复,她尝试着弹了一个音符,脸上露出笑意。
“公主!这样使用内力会很伤身子的!”水茉儿惊呼,想要阻止风舒安这种伤害自己的做法,却被风舒安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茉儿,你今日话太多了。”风舒安说罢,没有再看水茉儿,双手轻放在琴弦之上,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缓缓拨动气琴弦,一支急促而激昂的曲子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她的指尖处跑出,散播到远处。
这是一首激昂的行军大战的乐曲,只是被弹琴之人赋予了复杂的心境,时而急促,时而犹豫缓慢,这亦是风舒安想要与钟杨诉说的心境,她在告诉他,她有与他开战的资本,只是能静下心来慢慢说的,她不想让大家都弄得那么僵。
“你疯了吗?!”沉浸于乐声之中的水茉儿突然听到一阵暴怒吆喝,随之接着的是“砰!”一声,木琴断裂的声音,琴声随之戛然而止。周围下人的目光也齐齐聚集于凉亭之内,只见不知何时来到的皇上一脸愤怒地盯着羽湘公主,而羽湘公主则回他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可惜那笑容,却丝毫也没有化去皇上身上所散发的怒意,那阵怒意反而是更深了。
断裂成两半的木琴还被琴弦牵连着,风舒安弯下身子将它们拾起,叹道:“琴虽裂了,纵有琴弦相连。亲情若是出现了裂痕,终究还有相融的血脉断不掉。”
钟杨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冷冷地说道:“你这是要向朕宣战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