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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
从医院出来正好赶上晚高峰,又适逢附近一所高中放学,门口那条马路堵得水泄不通,比下午出了事故的状况还要混乱。
陆云桓的车放在医院的停车场,可看眼前这情况就算是开一时半会儿也别想出去,索性跟陆研往航天大学的方向走,先陪他把车取了,自己具体怎么走打算等把人送到了再说。
医院沿途的马路边开了不少鲜花礼品和医疗器械的店,又因为临近学校,所以还有各种好看的甜点铺子和奶茶屋。
陆研有吃甜食的习惯,虽然吃多了也觉得腻,不过出于某种说不清楚的心理作祟,他看见这些就忍不住想买。陆云桓心里觉得这种习惯挺幼稚,就像是一个眼大肚子小的贪心小孩,不管吃不吃得下总之都要先占为己有。不过想归想,作为兄弟中年长的那一个,他但还是很贴心地帮陆研付了一路的钱,顺便拎了几只他拿不了的甜品袋。
两人一路上交流不多,难得出了封闭的休息室,所以谁都没再提那些压抑的话题,而是随便聊了聊近几年的情况。
陆研知道陆云桓在英国读研,这次也是因为父亲葬礼的事才请假回来的,只不过由于家里后续又出了一系列问题,他作为次子不能完全撒手不管,最后只好暂时办理了休学,等明年再回去继续学业。
在不知道太多隐情的时候,陆研对于陆云桓这次留学没有多想,可知道他受张天启控制以后,这问题就有深究的必要了。陆研能察觉到陆云桓不是很想提及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每次至多谈到他的目的和手段,而且大多流于表面,从没涉及过更加*的部分。
陆研心里有疑,但又不知道该不该问,权衡再三,才试探着开口道:“二哥,你去留学的事,也是张天启的安排?”
闻言,陆云桓眸底微微浮起一丝讶异,显然没想到陆研会把两者联系到一起,静了半晌,回道:“是。这个原因并不复杂,毕竟李淑君偏爱博远,想让他独揽集团决策权的心思人尽皆知,张天启也是不希望我跟他在这方面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于是建议我主动避开,这样一来留学深造自然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他很聪明。”陆研抿着果汁吸管,侧头看向陆云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云桓在心底了然一笑,总算明白自己这位三弟挑起话头的原因了。
“不太好说,不过你应该能明白,这世上但凡称得上聪明的人,其本质都是很复杂的。”陆云桓客观评价。
陆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他为什么要针对陆承瑞?”
“这我倒是查过。”陆云桓道,“几十年前,他家父辈是做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做得很大。那时候行业刚刚起步,这一块赚钱非常容易,后来慢慢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点,为了抢占市场,就开始出现优胜略汰的淘汰制度。只不过——”他看想陆研,眸底的笑意有那么几分隐晦不清的意味,“有些淘汰来自自身决策失误,有些则是竞争对手的人为影响,但是在商战中,这些都是无可厚非的。”
这段解释并没有说的太直白,同样是浮于表面,但陆研还是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陆研道:“那他怎么选择从娱乐行业重新开始?”
“只是国内。”陆云桓纠正道,“张天启的外贸公司在英国,他早就移民了,生意的重心都在那边,国内只有一家星启传媒。”
陆研下意识地“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忽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对,脱口道:“真巧,二哥也在那边读者,果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还是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任在外,一直有心防备着。”
待他说完,陆云桓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凝固,紧接着又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他莞尔一笑,用一种意味不明的口吻淡淡道:“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说自己是受人摆布的傀儡。从小到大,只要能有哪怕一点点的空间,我都不会这么急于摆脱他了。”
陆研一怔,心里隐隐徘徊着一股怪诞感,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下去。
不过多时,两人步行至陆研停车的地方。
眼下医院那边的交通依然没有缓解,陆研解锁后没着急上车,而是对陆云桓道:“要不然二哥今天就别提车了,我先送你回去,等明天再安排个人帮你把车开走?”
陆云桓犹豫片刻,点头应道:“也好,那麻烦你了。”
陆研忍不住笑道:“二哥这么说也太见外了,毕竟这趟出门还是为了帮我。”
说完,两人开门上车,分别坐进正副驾驶位。
陆云桓在车载导航上输入住址信息,陆研随意瞄了一眼,发现还挺顺路,然后发动引擎,一打方向盘驶离车位。
行驶至主路以后交通状况好了很多,虽然车速提不上去,但一路也算是畅通无阻。
陆云桓的住址是市中心一片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地段非常好,面积也大,里面住宅密度小,环境清幽安静。陆云桓本来想让陆研停在别墅区正门,自己再步行回家。陆研想的是既然都送到门口了,当然没必要再让二哥走一段路,等开进来才庆幸幸好当时没听他的,因为里边实在太大了,陆云桓的别墅又靠里,徒步进来至少得走十多分钟。
陆研把车停在前院大门前,没熄火,说:“时间不早了,二哥回去以后早点休息,我就送到这儿,不下去了。”边说,他还边伸手从后座那些蛋糕盒里随便拿了一个递给陆云桓,让他回去当宵夜吃。
陆云桓笑着接下,也没客套的留人进去坐坐,只是叮嘱了路上小心,让陆研有事随时联系他。然后推门下车,等陆研的车开走看不见了,他才转身进了院子。
这套别墅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住,没有聘请保姆,陈设也简单,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冷冷清清的。
陆云桓提起那只跟自己画风明显不符的甜品盒,眸底不觉浮起笑意,然后取了钥匙开门。随着锁芯“咔嗒”一响,陆云桓微微怔住,他察觉到大门没锁,唇角原本微微勾起的笑容便逐渐消失了。
玄关和客厅都没有开灯,整个别墅一层漆黑一片,陆云桓进门之后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松了领带,又走进厨房把甜品盒保存进冰箱。
自始至终他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像是早就有过心里准备一样。陆云桓沿楼梯上到二层,不出意料,主卧的门果然敞着条缝,他不动声色地缓了口气,继而缓步走过去,推开了那扇门。
“来了怎么也不开灯?”
陆云桓没有看沙发那边的男人,而是随手按亮一盏暖黄的壁灯,嗅到卧室里有烟味,于是又走到落地窗前开窗换气。
闻言,张天启弹了烟灰,好整以暇地轻笑道:“你这里的格局我太熟悉了,还有必要开灯?”
陆云桓转身看他,静了几秒,说:“下次过来提前说一声,万一被人撞见,你要我怎么解释?”
“会被谁撞见?”张天启抬眼与他对视,反问,“送你回来的陆三少么?”
陆云桓瞬间静了,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天启。
张天启倒是从容淡定得多,按灭烟蒂后又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陆云桓如实说:“陆研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
“律师那边呢?”张天启说。
陆云桓:“负责遗嘱公证的江律师我接触过了,他提了条件,我满足了我认为还算合理的部分,又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让他考虑。昨天这位律师给我的回复是同意合作,会以遗嘱生效期限为由向李淑君施压,应该就是最近两周了。”
张天启“嗯”了一声,说:“陆研呢?”
“我们俩没什么联系,他在李淑君那里吃过亏,对我有防备。”陆云桓说,“刚才让他进来喝杯水都不肯。”说到这儿,他凉凉地看向张天启,又补充,“也幸好没上来。”
张天启听闻顿时笑了,道:“之前让你查在背后帮他的人,有结果了么?”
陆云桓说:“还没有,他连住址都不肯透露给我,每次见面都特别小心,我安排人跟踪过,但是一直没有有用消息反馈回来。”
“是没有反馈,还是没用心?”张天启问。
陆云桓心里瞬时沉了沉,表面不动声色,说:“陆研虽然年纪轻,但是心思和手段一点都不简单,否则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筹备处慈善晚会当晚的事。他很谨慎,跟我见面之后通常会选择公共交通离开,不好追踪。”
“嗯。”张天启道,“我知道。”
说完。他取过旁边放置的一只牛皮纸材质档案袋,随手扔在茶几上。那档案袋看起来没什么,但落于桌面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说明里面装着的东西还有些分量。陆云桓心底的讶异不小,清楚张天启这是不放心他,一方面安排他调查,另一方面也自己深入查到了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张天启边说边示意茶几上的档案袋。
陆云桓依言走过来,弯腰捡起档案袋,绕开线圈,从一面取出一叠洗好的照片。
那些照片质量并不算好,有不少画面都是模糊的,可见当时的拍摄环境很差,很可能是在雨天,而且角度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偷拍的。照片里的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大部分时间都是背对镜头,不熟悉的人可能会对这类背影不敏感,但陆云桓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陆研!
陆云桓一张一张往后翻,这叠照片数量虽然多,但重复镜头也多,绝大部分都没什么用。他翻看的速度很快,只匆匆浏览一眼,确定没有有用信息就直接翻过,直到在某张照片里发现了一部黑色suv。
因为清晰度不够,驾驶人的容貌看不清,可车牌倒是被完完整整的拍进了取景框。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陆云桓抬头看向张天启。
“大概两周前,陆思琪出事当晚。”张天启道,“那天你太忙了,顾不上这个也是情理之中。那孩子确实谨慎,出了警局既没打车也没着急联系别人,一直走出几公里远以后才拨了第一通电话。”
陆云桓心说还是不够小心,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原本就是防不胜防的事,如果真遇见了有心人,就算足不出户,也难保不被人发现。
“车主找到了么?”陆云桓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张天启边说边抽出根香烟点上,吸了一口,又道,“这里面还有一只u盘,你想办法交给陆研,他看过里面的内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陆云桓的心思还在车主身份上,不禁有些心不在焉。他下意识要把u盘也取出来,却听见张天启轻描淡写地命令道:“把东西放下,那个不需要你看。时间不早了,去洗澡,我明天上午还有个会,不能留下。”
陆云桓闻言猝然回过神来,捏住档案袋的手指不由得稍稍用力,但最终他也没说什么,把档案袋搁回茶几上,转身正要去卫生间。
在他身后,张天启双眼略微眯紧,目光一寸一寸描摹过对方脊背,呼出烟雾,他突然改变了注意,开口把人叫住。
陆云桓回头看他,没有说话,张天启笑道:“站在这儿,把衣服脱了,再进去。”
……
另一边,陆研到家后给大门上锁,然后从蛋糕们之中选了几块卖相让人有食欲的打算当做夜宵,剩下的全部放进冰箱,等洗完澡下来一边吃一边给顾璟霖打电话。这已经成为睡前的习惯,陆研见不到人,就想着多听听声音。
听筒那边的有乐曲声,估计又是宴会酒会一类的,陆研算着日子,旁敲侧击地问回来日期定了么。这回顾璟霖倒是给了个准信儿,说主办方给定的是八月十七号晚上的飞机,当天还得参加一个活动。
陆研一听就有点不高兴,心说这主办方也太过分了,过生日还得把人留在那边。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们可能也是借着这个理由联动粉丝,顺便再为新电影做做宣传。
做明星真是一点都不好,陆研望着天花板,不开心的想,顾璟霖这种分明就是一言一行都是可以被用来包装炒作和推广的工具。还不如包养起来放在家里,省得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这还不算影视剧的拍摄档期,万一是那种,一年半载都不过分。
陆研一想到这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个人有多半个月没见面,他白天还能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到了晚上只能一个人卷着被子装海参,身心都空虚得不行。以前天天腻味在一起,他还有点受不了顾璟霖动不动就要做那个,现在忽然清心寡欲起来,反倒是各种不适应了。
陆研太寂寞了又不好意思明说,抱着手机对顾璟霖各种撒娇。远在另外一座城市的影帝先生莫名其妙的被撩了一顿,等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挂了电话,短信里不出意外地又收到了不少角度香艳的照片。
往后几天陆研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没事做就去宠物店看狗,这段时间罗绍泽也忙着出席各种活动,没工夫陪同。陆研一个人过来,一来二去倒是跟那位夏老板混熟了。
两个人都喜欢安静,话不多,陆研对饲养宠物狗一窍不通,很多用品买的都有问题,夏先生帮他筛选了一遍购物清单,还特意添加了几样对幼犬发育有益的辅食。陆研为了表示感谢就请他吃饭,饭桌上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人家的感情状况,省得罗绍泽费半天心思到最后才发现撩的是个有男朋友的人,那样就太不好了。
等到取狗当天,陆研还从店里买了一对会接吻的热带鱼和一盆据说不用管都能养活的多肉植物,然后连同装在宠物包里的林林一起放在副驾驶位上。临出来前林林被店员带去洗了澡,做了全套的毛发美容,换上了美国队长的幼犬衣服,背后还背着一面配套的小盾牌。
这小家伙第一次离开宠物店,看什么都特别新鲜,一路上奶声奶气地叫个不停,还差点把狗包的拉链咬坏了。陆研担心它咬掉拉锁误吞,只好把小家伙从包里放出来,一边抱狗一边开车。
到家以后,陆研联系物业帮忙,把三只新成员和两大包宠物用品一次性搬进公寓。
起初这套房子只是顾璟霖在市中心的一处住所,使用频率并不算大,所以尽管家具设备完善,但多多少少还是缺了点家的感觉。
陆研前一天特意从网上订了几束香气比较清淡的鲜花,把冷清了小一个月的公寓好好布置了一下。然后作为一个不太懂浪漫的人,他看了十多篇攻略,才学着网上的建议在卧室里摆了不少玻璃杯装的蜡烛,打算等入夜后点亮,又撕了几只冲洗干净红玫瑰,把花瓣洒在床上,制造气氛。
公寓一层,林林换了新环境整只狗都是兴奋的,四脚打滑也要在房间里跑来跑去。那对会接吻的鱼被装在一只球形玻璃缸里,摆在了餐桌中间。至于多肉——陆研下楼的时候发现瓷砖上有不少脏东西,一回头才看见林林正拖着那棵植物疯了似的到处跑。
陆研:“……”
陆研也快疯了,很心疼这株连下午都没挺过去的多肉,赶紧跑过去从狗嘴里抢过来,埋回盆里,喷了点水,对着叶片七零八落的小东西无限郁闷,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自己挺过来。
玻璃缸里的两条鱼动不动就吻到一起,陆研自虐地盯着那两只看了一会儿,投了点饵,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生日蛋糕。
配方是在app上找的,步骤不算复杂,但是过程特别漫长。陆研想了很多天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感觉到惊喜,到最后只能尽可能的都由自己动手来做,这样至少会显得比较有诚意。
东煌娱乐的官博直播了晚会现场,粉丝们全部沸腾了,陆研烘焙间隙也用小号转了一次官博,伪装成小粉丝,在顾璟霖的微博下发了一句“生日快乐”,结果瞬间被铺天盖地的祝福淹没了。
几秒之后,新消息提示他收获了一个“赞”,陆研瞬间意外,点开一看,发现点赞的竟然是顾璟霖本人!
晚上九点,陆研花了四个多小时做好了一只柠檬芝士蛋糕,再坐下来时感觉腰快要断了。看微博的情况活动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还要坐飞机,陆研筋疲力尽地看了眼壁钟,心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林林折腾到现在终于消停下来,趴在狗窝里“呼噜呼噜”地打着鼾。
陆研抱臂趴在餐桌上休息,歪头看两条秀恩爱的鱼又亲在了一起。
陆研:“……”
真是找虐……
深夜十一点半,陆研累了一天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睛,于是把已经凉了的芝士蛋糕放进冰箱,一个人回了主卧。
陆研情绪有点低落,知道肯定是赶不上,他一只一只点亮满屋的玻璃杯蜡烛,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前几天送到的快递箱,拿出里面预先准备好的兽耳、项圈和一条基本款只带肛|塞的狐狸尾巴,全部戴好后爬上那张撒有花瓣的床,摆好姿势,用手机“咔嚓”自拍。
于是,刚刚下了飞机的影帝先生手机旋即一振。
短信提示显示这是一条图片信息,最近屡次收到照片的顾璟霖在心底笑了一下,找了个借口避开旁人,随后才接受查看。待看清照片内容后,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影帝先生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某只小洁癖的尺度震慑到了。
照片的光线昏黄暧昧,背景是深色系的天鹅绒床单,陆研不着片缕,脖子上戴了一只引人浮想联翩的铆钉皮质项圈,白皙赤|裸的身体略微蜷起,胯间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雪白兽尾,殷虹的玫瑰花瓣不规律洒下,像在那个干净的人身上化开的血迹。
整个就一不可描述的字母现场……这小家伙果然越来越会玩了!
——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