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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高跟鞋子,从我出租屋的楼梯走下来时,十分艰难。
周晋毅看着我艰难走动,还在我身后笑话我:“你不会穿高跟鞋,就别学人家穿那么高跟的鞋。”
我赌气的看他:“不是你给我买的吗?”
“可那是你自己挑的啊!”周晋毅说,“要是我给你挑,我就直接给你买双平底的,反正你怎么穿都是矮,你再穿高个10厘米,你还是比我矮个头不是?”
周晋毅虽然嫌弃我长得矮,可是他也总算是有点良心,伸手过来扶着我,一直到我走下楼梯,他还是继续扶着我。
他那辆豪车一放在我出租屋楼下,又成为瞩目焦点,我一上他的车就提醒他:“快开车。”
他突然从后座上取出一束花来,丢到我怀里,语调慵懒说了句:“路边买了束花,给你。”
我一看这花,还是极少见的香槟玫瑰。
我捧着他送我的这束花,有些心花怒放。
闻了几下,还抬头冲他笑。
他一边开车一边提醒我:“你别把头埋太低,这么漂亮的花指不定有毒。”
我继续闻着那花,对他说:“我长这么大,还没人送过我花。”
周晋毅轻咳一声,强调:“都说是路边随便买的,不是特意送的。”
我哦了一声,故意说:“现在路边都这么高大上了,连香槟玫瑰这样的高级货都有得卖。”
周晋毅说:“有的有的,只是你见识少。”说着说着,他注意到我的新发型,瞄一眼,说,“你这头发卷得还挺好看。”
我说:“当然了,理发店弄的,花了我280。”
“行啊,”周晋毅说,“那你以后天天去理发店弄,就做这个烫,我喜欢看。”
我笑了笑,心想每天都花280去让人给我卷头发,我才不愿意,我宁愿自己学着卷。
我看到周晋毅眼角的余光,瞥了我手腕上的手链一眼,而后他不开口说一句话,直接忽略掉那手链,继续开他的车。
他有时候就是这么闷这么骚,明明看到了也假装没看到,明明知道了也假装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我把周晋毅送我的那束香槟玫瑰也捧着下车了。
周晋毅将我引入宴会厅的时候,奶奶一身粉红女郎装扮第一个出来迎接了我,我把周晋毅送我的香槟玫瑰转赠奶奶,还说了句好听的话——
“奶奶,祝您生日快乐,这是生日礼物还有昨天欠您的见面礼。”
奶奶高兴的接过我的礼物,还捧着我送她的香槟花束,看得咧嘴笑,高兴得直夸我:“还是你有心,送我一束花,别人就懂得送我金银珠宝,只有你最懂我,知道奶奶其实也有一颗少女心,其实奶奶最想收到花了,尤其是玫瑰花……”
周晋毅在我耳边轻轻的冷笑一声,似乎是在对我借花献佛表示不满,我听他冷笑听得全身发毛,正要把他推开,一抬头便瞧见,宴会正中央一行人,正朝我们三人的方向走来。
我一眼认出,走在最中间位置的是周晋毅的爸爸,而走在周父身旁的人,则是个打扮优雅的中年少妇。
周父身侧的另外两个人,则是周敬尧与沈漫绿。
看来岳弯弯的情报果然没错,周敬尧与沈漫绿又在一起了。
我下意识这样想着,他们现在是一家四口人,连步伐都走得如此一致。
一行人走到我们三人面前时,周父率先向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妈,宴会快开始了,您就别乱跑了。
周父身旁的少妇也附和着说:“妈妈,您赶紧坐主位去,您今天可是主角儿。”
这是我第一回瞧见周敬尧的妈妈,果然好看优雅,美丽温婉,难怪周晋毅的爸爸抛弃了主妻,要了这个小房,还让这个小房登堂入室,成为对外公认的周家女主人。
虽然周敬尧妈妈如此温婉美丽,可是老太太一点都不待见她。
老太太听完周敬尧妈妈的话,很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说:“丁若云,你管好你自己男人和自己儿子就行,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没看到我和我大孙大媳妇在商量事情吗?没事就走开,别在这里瞎嚷嚷。”
周晋毅闻言,还伸手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肩,示意奶奶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周父听得老太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自己老婆面子,自己的脸也有些挂不住。
可是又碍于不能对老太太发作,周父只能转接对我和周晋毅发作——
“晋毅,你最近总是去三亚瞎闹也就算了,你看看你今天都个什么女人来?还不赶紧带你奶奶进去!”
周父含沙射影,说我身份不配来这里参加晚宴,闻言,奶奶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周国栋,你也不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孙子带人来就不可以,你自己带个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就可以?你再说我孙媳妇一句不是,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这还是我第一次得知周晋毅爸爸的名字,周国栋。
我与周国栋的渊源,说起来很深很深,六年前在我还不认识周国栋的时候,他就认识了我,周国栋还暗中让人调查过我,在得知我过往的经历,以及当时寄人篱下的情况后,他曾叫过他的秘书来见过我,还拿着一张支票丢给我,希望我离开他的儿子周敬尧。
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妥协。在周国栋让秘书来找过我的三个月后,我和周敬尧,沈漫绿一行人去爬山,便发生了绑架事件,而那封伪造的绑架电话,又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周国栋有了交接。
尽管我和周国栋渊源很深,但我们真正面对面交流的机会,却是一次都没有。他今日如此针对我,我猜想他已经认出我是谁。
丁若云听到老太太要和自己的丈夫断绝关系,赶紧腆着笑脸出来做和事老,安慰老太太道:“妈妈,您别这样说,国栋不是那个意思……”
丁若云话还没说完,就被奶奶恶狠狠打断:“丁若云,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我和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丁若云吃了个闷鳖,委屈的直皱眉头,我见到周敬尧轻轻拉她的手,似乎是在安慰自己的母亲。
周国栋继续把所有的怒气转接在我身上,他语气愤恨,对老太太说:“妈!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连你孙子带来的女人什么来头,做过什么事情,你都没调查清楚,你就把她邀请来参加生日宴,晋毅一个人胡闹也就算了,你一把年纪了,也陪他胡闹吗?”
老太太反应很快的接话道:“国栋,你也太小看你老娘了!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的?我从前就说过你,为人太过心慈手软,你从小耳根软,所以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妖言,你凡事也只懂得看表面。若不是你这样优柔寡断,也不会被某人处心积虑了去,连自己妻子的命都保不住!现在还让这女人登堂入室,我昨天就告诉过你,别让这女人过来,你还让她过来做什么?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老太太一席话把周国栋唬得脸都绿了,老半天过去,周国栋半个字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丁若云有自知之明,自己开口说道,声音十分委屈:“妈,您别这样说国栋,都是我自己要过来给您过生日,我就想尽一个媳妇的责任。您要是不欢迎我的话,我现在就走……”
“你给我省一点!别搞得那么委屈。”老太太打断丁若云的话,“你要走现在就可以走,敬尧和漫绿留下,你随时随地要走就走,我不留你。”
奶奶说话绝情,毫无余地可讲。
丁若云闻言,脸色变得愈发委屈,她看一眼周国栋,像是在故意渴求自己丈夫让自己留下,转瞬却又佯装大度的说:“国栋,那我还是先走了吧,你好好帮妈过生日。”
我觉得丁若云既然要走就走,原本是可以不必如此委屈说出这番话的。
可她果然是个善于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女人的示弱?何况还是自己的女人向自己示弱。
周国栋见不得丁若云受半点委屈,终于使出了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反抗老太太说道:“今天谁也不用走,既然来了就参加到晚宴结束!”
周国栋这番话不仅针对丁若云说,也是针对我说的,我完全听得明白,他这是不打算赶我走的意思。
晚宴期间,奶奶还把我拉到一旁问我:“你怎么不穿我昨天送你的衣服?你要是穿我送你的裙子,看哪个还敢看不起你!那上面的Blingbling都是真钻!”
我只能诚实告诉奶奶:“今天早上走得急,把衣服落在周晋毅房间里了。”
奶奶闻言,笑了笑,还意味深长对我说一句:“没事没事,你以后反正是要嫁给我家晋毅当媳妇的,我有的是机会见你穿。”
宴会进行到一半,岳弯弯才姗姗来迟,岳弯弯一来,就朝我打眼色,让我出去。
我撇开了周晋毅往宴会厅外走,与岳弯弯碰面后,岳弯弯将我往楼上天台引去。
我近距离观察岳弯弯,发现她的确比从前更加明艳照人,可是我又看不出她到底哪里动了刀子,我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问她:“你这是动哪里的刀子了?”
“看不出来吧?”岳弯弯眨着大眼睛问我,手指了指她的额头,说道,“我去丰额头了!”
我啊一声,问她:“你无缘无故跑去丰额头干嘛?”
“不就是上次那个死瞎子算命吗?”岳弯弯叹口气说道,“本来我也不想再动刀子的,可是我上次去找个看相师傅再帮我算一卦,结果还是和死瞎子算的一样,说我要孤独终老哪!我就问那看相的师傅,有什么挽救的措施,那师傅竟然说我没救,除非我额头可以饱满些……”
我简直无语,“你就因为这样跑去整容?还特意跑去韩国整容?”
“不去韩国整容,难道去莆田系整容?”岳弯弯对我的惊讶完全无动于衷,转而问我:“听说你最近把周晋毅搞定了?奶奶说你们昨晚都在别墅里忙着造人?真睡上了吗?真睡上了吗?快点跟我发表个睡后感!”
我不知该如何向岳弯弯发表这个睡后感,我只向岳弯弯真诚求教一个问题:“岳弯弯,你告诉我,女人要如何提高兴欲?”
岳弯弯像看神经病似的看我好几眼。
我还没来得及听到她的回答,就听周晋毅站在楼下喊我:“刘薄荷,切蛋糕了,快点下来。”
我循声往楼下望去,就见周晋毅站在草坪的空地上,他穿着休闲西服里面衬着蓝色衬衫,下身一条休闲西服裤,慵懒的模样,月色勾勒下,他身影愈发挺拔颀长,我笑着应了他一声,正要转身下楼,便瞧见正朝他方向走去的温怡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