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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心花怒放：他对我示弱！他在依赖我！
这谁能拒绝呢？反正我不能！
她把顾砚揽进怀里，给了一个安慰的抱抱，又顺手揉了揉他脑后的头发。
放下手时，江染忽然感觉这动作莫名似曾相识。
【顾总！你快跟着你的2.0版本学学啊！】
【桑然真的吃这一套哈哈哈哈她眼睛放光】
【恭喜顾总你的路线有了！两个字！卖惨！】
会议很快继续，顾砚虽然身体不适，但投入工作时依旧一丝不苟，只是呼吸渐渐不稳。
等到换好下一袋药的时候，顾砚脸色已然难看到极点，几乎难以维持声线的平稳。
江染帮他把摄像视角往上调了一点，拉开他覆在上腹的右手，用自己的手帮他暖着。
他胃里时不时抽搐，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手心下的器官在不断作动，很难想象他居然能在这样的身体状况下继续保持工作状态。
江染打着圈放轻动作帮他揉胃，一想到这颗器官前两天都坏到出血，她忍不住提心吊胆，生怕动作大了又按坏了。
顾砚胃里搅得难受，禁食三天本就没什么力气，此刻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坐得久了，后腰也僵冷酸胀，他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顾及。
他咬住口中的软肉，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这样才顺利撑到会议结束。
这时第二袋药也快要输完。
江染合上电脑，帮顾砚把椅子放倒，让他能够舒服一点躺着。
医生很快进来，先后给他拔了针再拿了药，又和江染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江染把医生送出门，回到办公室时，顾砚还白着脸侧身躺着，视线望着门口。
“你助理说你接下来没行程了。”江染一把将他抱起来，“所以吃了药就睡吧。”
顾砚被轻缓地放在休息室的床上。
他愣愣盯着江染的两条手臂，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江染看到顾砚居然一整个呆住，好不容易才憋住笑。
她冲顾砚挑眉挥拳，威胁：“对！我吃了菠菜，你现在得听我的。”
顾砚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笑意，顺从地点了点头。
【江染：想不到吧？！】
【他傻了哈哈哈他又重温了这种奇妙的感觉！】
【哎呀他好听话(????)】
江染环顾一圈，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呆着。
顾砚神色犹豫了片刻，最终却还是开口邀请：“床够大，你可以躺在另一边。”
？他之前连睡沙发住同一间房都不愿意！
江染又气又好笑：“你变了！你是不是就仗着自己生病，知道我不会对你下手？”
话音未落，她动作一点不慢，已经在另一侧躺了下来。
本想再聊上两句，可见顾砚眼中渐渐升起挥之不去的倦色，江染没再开口。
她手摸索着探过去，有一搭没一搭帮他揉着腹部，感受着手心下的胃脘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顾砚很快睡了过去。
他睡得似乎不太安稳，鸦黑的睫毛轻轻颤动，眉间微微皱着，像是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江染刚想凑近，四周骤然暗了下来。
她身下软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雕花硬木西洋床，床头中央镶嵌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江染又是那头蓬松及肩卷发，身上挂着绯红的吊带睡裙，浓妆未卸。
耳边阴风尖啸。
江染抬头，才发现床周的黑暗中竟已满是殊形诡状的狰狞厉鬼。
形如干瘪幼童的，拖着血红长舌眼球惨白鼓起的，脖上挂着比头大的瘤子脓水四流的，四腿三臂扭曲爬行的，遍体白毛啃食血肉的，似人似虿高过三丈的……
无一不转着阴毒的眼珠盯向江染。
她缓缓起身，看了眼身侧还在睡梦中的顾砚。
下一刻，百鬼厉啸，疾扑而来。
江染下意识挡住顾砚。
眨眼间，周围却已经恢复原本的景象。
又是虚惊一场。
江染躺回床上，试图把已有的线索联系起来，却没什么思路。
大约十分钟后，顾砚才缓缓醒来，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了一些。
他漆黑的眼中带着几丝平日里少见的迷蒙，像是被薄雾笼罩的幽潭，寒意消退。
江染忍不住伸手勾下他的眼镜，凑近去看。
然而顾砚迅速清醒过来。
她再看时，他眼中早已雾气消散只余深邃。
顾砚后腰僵痛，虚握拳头抵了两下，才撑着膝盖支起身体。
他刚迈出去两步，胸口心跳陡然加速，止不住地一阵阵心悸。
顾砚手捂上心口，还没来得及反应，脑中又是一片眩晕，耳鸣潮水般涌来，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旋转发黑。
江染只看到顾砚忽然满脸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渐渐滑落。
她赶紧翻下床把人捞起来，回床上的短短几步，他身体几乎瘫软。
“怎么了顾砚？能听到我说话吗？”江染抓住他的手，发现他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顾砚睁着眼，却像是看不清她在哪里。他颤抖着呼吸，似乎喘不上气来。
江染找手机的瞬间，他已经晕过去，没有了意识。
江染吓了一跳，赶紧去拿了手机又打120。
对面刚刚接通，她说了没两句，就见顾砚渐渐挣扎着睁开眼。
他怔了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顾砚伸手拉住江染的衣角，声音依旧低哑虚弱：“没事，只是低血糖。”
江染见他自己醒了，松了口气，和120确认情况后挂断了电话。
“办公桌左手第二个抽屉有葡萄糖，麻烦你……”顾砚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江染截断。
“不麻烦，你等着。”她迅速起身。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外面传来了略显耳熟的交谈声。
“哥今天应该在公司才对。”顾嘉澍疑惑道。
顾父声音恼火：“我看这小子是不想让位，躲着我们！”
顾嘉澍还在装乖乖仔：“不会的爸爸，哥不是这种人。”
江染尴尬地转头去看顾砚。
他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发作里缓过来了，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声音轻缓，却藏不住其中的干涩：“过一会儿再出去吧，他们找不到人很快会走。”
江染总觉得能从他平静的眸中看出掩藏的失落。
爹不疼娘不爱的……
她凑上前，亲了下顾砚的脸颊。
趁他愣神，江染已经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