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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楚楚你走吧。”
“我已经适应了宠姬的位置。”
“我会在宠姬这条路上勇敢走下去,我知道该怎么走。”
“既然我是纯阴之体,那这便是我既定的命运,但我不会轻易死去。”
茶姬一脸坚定地说了这一长串话,她挣开楚楚的怀抱,转而握着她的手,楚楚的手心火热,她汲取着她的温暖,有些不舍得放开了。
“但在可见的利益面前,任何魔都不会放手,何况是依兹,这种利益他唾手可得。”
茶姬放开了紧握着楚楚的手,卸了外在的修饰,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单纯的、姿色平平的李茶儿,可这个李茶儿她却又有些不同了。
“我会让他看到更长远的利益。”她这样自信地说道。
楚楚又轻轻抱了抱她,她的肩膀很单薄,身上有浓烈的香气,她从前就不会这样,李茶儿终究不是李茶儿了。
“我走了,你若是想要联系馨云便联系我,我总在魔宫,而她居无定所,不大好找。”走了一半又回头,“还有,若是不想走下去了,不要联系我,若是……真的走到尽头了,给我写一封信,让我知晓,我好告诉馨云,让她不要再挂心了。”
说完,便融入了无边夜色之中。
茶姬合上房门,将无边寂寥关在一屋,她盘腿而坐,点燃了浓重的香料,烟雾缭绕一室,憔悴凋落了谁……
楚楚凭着依炎的出门玉牌很容易就出了依府,她连夜回了魔宫,经过那条秘密通道时,没有见到白钰,她便回了自己的小隔间。
第二日,那块墨青色的饕餮玉牌亮了亮,楚楚把魔力输入玉牌,里面传来白钰清清浅浅一句话:“来魔堂。”
楚楚愣愣,又仔细想想。
魔堂是在哪?
然后又反应过来——大概就是密道中央的地下室。
喵的,多说一句话会死啊!真是的,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魔给我提过魔堂!
楚楚一边生着气,一边偷偷摸摸地入了密道。
白钰依旧是那副正人君子的翩翩皮相,他坐在镂空雕着饕餮花纹的黑色宽椅上,一派怡然。
“东西带来了?”
楚楚拿出装着仙神草的乌黑盒子,白钰的手微抬,盒子就从楚楚手上到了他手上。
“正好十根,不错。”他收了盒子,又道,“过了这个冬天,你入宫就满两年了,我记得你说过想做殿前杂役宫女。”
楚楚眉目灵动,微微笑着。
“大人,我身无长技,只是个做杂活儿的命。”
“殿前杂役宫女一职正好有个空缺。不过,还是要老规矩。”
楚楚自然知晓这老规矩指的是什么,她爽快地拿出两千万魔币来。
白钰收了,便吩咐道:“去收拾下东西,把房间玉牌还给夏玉,再去魔殿找沙岚,她会给你安排妥当。”
楚楚便乐呵呵地走了。
……
白钰回了自己房间,他将仙神草放在掌心火上细细烘烤,水分脱去,渐渐干燥,又将其碾成细细的粉末,用小碟子盛在一边。
又拿出数种仙品药草,一一处理好后放在一旁。
他来到一个精致的炼丹炉旁,盘腿而坐。
世人皆说,魔界是炼丹师永恒的绝境,他们却不知,魔宫是炼丹师向往的圣地。
而他们亦不知,魔界无法炼丹的真正缘由。
这一切皆是神的旨意。
而神受到了一只猫妖的蛊惑。
白钰动作娴熟,这仙神丹他每百年就要炼制一次。
仙神丹,仙神丹,只要一粒,快活似神赛仙。
这样的丹药,足够诱人,足够邪恶,也只有那个怪物会研制这种东西,而它的主药材仙神草也只有那个怪物能够培育。他试了很多年了,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即使他连神品丹药都可炼制。
而他的烟烟,却只能依靠这样的东西才不至于筋脉逆行,爆体而亡!
每每想到这些,他恨不得将那个怪物拆骨剔肉,他对烟烟做了那样残忍的事情,可他不能,他不能杀了他,烟烟还要依靠他的仙神草活下去,而更可恨的是,他杀不了他!
堂堂神界上古凶兽,他竟杀不了一个下界不人不鬼的怪物!
真是可悲可恨,又可怕!
……
太阳如往常一般升起,露珠同往常一般晶莹,依府二少爷同往常一般找着他的阿九。
他的阿九在哪儿?不要同他捉迷藏了,快些出来。他为她买了鲜红的嫁衣,他为她贴了鲜红的喜字,他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想寻个亲密的人分享他的甜蜜。
阿九,阿九,我的阿九在哪?你快来看看,爱不爱这嫁衣上繁复的花纹?
阿九,阿九,我的阿九在哪儿?你快来看看,看看这两个喜字贴得妥不妥贴?
阿九,阿九,我的阿九在哪儿?
我为什么走遍了整个依府寻不到你的踪迹?
却只看到你的字迹印在我的纸上?
……
二少爷
阿九走了。
阿九的酒鬼老爹来寻阿九了,他说会带阿九到各处看看,他会好好弥补、好好照顾阿九。令阿九意外的是,酒鬼老爹已经半步登仙了,所以少爷放心,我会过得很好。
少爷一直待阿九很好,阿九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容德昨日里对我说,少爷要了两张红纸,剪成了两个喜字。少爷这样细致的魔剪的喜字一定很好看,只可惜阿九看不到了。阿九虽然糊涂,可也知晓喜字代表着什么。阿九是要成为少爷的姬妾了。或许更好一些,是宠姬,可对阿九来说,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过是从小隔间换到了小院子,连出门买一串糖葫芦都不方便。可阿九想要蓝蓝的天,广袤的地,阿九很贪婪,阿九也很现实。阿九想要的少爷给不了,可酒鬼老爹能给,所以,阿九要跟酒鬼老爹走。
这样看来,阿九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所以少爷不用为了一只白眼狼而生气,更不用为了一只白眼狼而迁怒容德。
其实,阿九是喜欢少爷的,可阿九喜欢的是少爷待阿九的好,而不是少爷本身这个魔。少爷总是不大高兴,明明有着那样好看的橘色头发和橘色眼眸,却总是做出同它们不相配的阴沉表情。阿九观察了很久,阿九想自己已经知道少爷为什么不开心了。每次少爷去见少爷的爹爹,少爷这一整天总会更加阴沉,阿九在你身边都不敢说话。
阿九记得自己小时候邻居家有一个男孩子,他斗蛐蛐斗得特别好,整个镇上的小孩子都赢不过他,可是他木工做得很糟。他家是凭木工手艺吃饭的,所以不论他斗蛐蛐斗得再好,他爹爹都会每天板着脸揍他。
少爷是贵族,阿九知晓,连我们修仙的平民都以实力分高下,更不要说是像少爷这样的贵族人家了。
阿九记得自己的酒鬼老爹说过这样一句话——真本事都是在摔打里练出来的,真修为都是在生死间突破的。虽然阿九觉得他说得有点绝对,可从他的修为来看,倒有点道理。
阿九知晓,少爷是真汉子。少爷沐浴的时候,阿九在一旁服侍,阿九看到少爷的肌肉线条很好,阿九也练过,所以知晓少爷从未松懈过。
可是这样是不够的,少爷一定明白阿九在说些什么。
我那酒鬼老爹都可半步登仙,少爷这样好的魔又怎么会止步于此呢!
别让阿九看不起你!
阿九
……
字迹很端正,看得出是认真写的,只是写字的魔能力有限,字迹不大好看,依炎却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手中的宣纸触感很好,他却想撕裂它,然后揉成一团,扔得越远越好。
容德在一旁小心看着依炎的脸色,他服侍少爷两百多年了,对少爷的情绪把摸得很准,他知道少爷这表情绝对是生气了,于是,他道:“少爷,咱们去厨房看看吧,说不定一找就找着了,阿九没事总爱呆在那里,到时候再给她看看咱们少爷亲手挑的新娘服,保管那阿九能乐开了花。”容德发现,少爷再大的气碰上阿九总会消得很快,他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脸,等着他的少爷露出个笑来。
而依炎越听越气,他瞪了他一眼,嘴里蹦出一个字:“滚!”
容德苦着一张脸,立马溜得远远的。
少爷这是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