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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开问铁笛渔妇道:“什么是大本营?里面都有什么人?”
铁笛渔妇道:“里面人可多啦!将军、统领们,不在外面出任务的,就都在那里。你可别害怕。”
周小开点头道:“哦!最有本事的都在那里了。”
铁笛渔妇道:“可不是吗——不过我们大头领不在。”
周小开问:“那他在哪里?”众人笑道:“这就不是我们好说的了。”
周小开又环视船上,道:“这条船上也有很多大官。”
“我们不叫大官。”青巾军们纠正他,“我们只论兄弟。”
“你们排名靠前。”周小开又道。这话倒不错。人们含笑首肯。
周小开眼神又一变,看着他们的样子,仿佛看着一群死人。
他错手突出,抢过铁笛渔妇身边的钓竿,往外一甩,那钓线在阳光中就好像一线银虹闪烁,缠住了岸边的一棵槐树。
周小开踏着钓丝,半空飞掠,上了岸!
众人见他忽然展露绝佳轻功,既愕且惊,一边喊:“你干什么?”一边不知该追还是不该追。有人采取了御敌姿态,有人则也踏着钓丝追上去。
那周小开唇角一扬,露出残忍的笑容,脚一踏,把那钩丝从树枝上破开,再一踢,竟然使出了横扫千军。本来是非常普通的一招,却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亮丽的弯弧,凛厉剑气扫得枯草和雪片满天飞扬,剑气如匹练,如一波汹涌的潮水,向船上人直袭而去。
追着他的人、还有船上的人,没有防备好的,立刻被钓丝截断了身体!
惨叫声异常可怕。周小开拔出剑。原来他的腰带里就缝着一柄软剑。
他挥剑。那剑飞舞得好像万蛇游动。他冲向船只,船只上其他人也冲向他。他的第一波攻击被击退。他边退边战,泄去船上来攻来的凌厉攻击。
芦苇与雪片漫天飞扬、蔽天盖日。铁笛渔妇奋起渔篙,“嗤”的穿过碎苇飞雪,飞快的点到周小开的剑网,一下子直点到他眉心。
于是周小开两手把剑竖起来护在眉心前面,当铁笛渔妇的篙尖点到周小开剑尖的前一刻,周小开握剑的双手一下子把剑柄滚动起来,令整柄软剑像陀螺一样飞转,并且向前猛旋,瞬间把渔篙碎为寸寸糜粉。
另一个也向周小开杀来,离他约五尺远,周小开忽蹴出左脚,拿脚尖点在他自己的剑柄上,就令软剑从直旋换成了横向的飞旋,像一盘光团般,霍然激射开去。
那兵器被打开。而周小开的剑影光团越是转、光彩就越强烈,好似烈阳的光辉把朦胧阴霾尽数打碎,群攻被破解。
他的剑锋继续向前飞掠,画出一个美丽的圆,动作像是缓慢、实收很快,真气分而不散,玄妙得叫人莫测高深。一下子旋开一丈距离,将铁笛渔妇这个人也碎成了糜粉。
但他在杀人时,剑难免被人的身体所拘住。于是同舟者侦知他气机减弱的方位,重新确定了进攻的策略变化。周小开面色变得凝重,再难以像刚才般保持悠闲。他很快的后挪,有人用腿法攻来。周小开软剑左右洒开如同行云流水,然而又有两道兵刃如长虹向他激射
“蓬”的一声,兵刃相击,光芒四射。
韩楚赶来时,只听劲气如雷炸响,声势惊人。然后便见一柄剑凌空飞旋,然后像断线的风筝般,向他这个方向飞来。
韩楚跃起身子,接住剑,一看,是青巾一位将领的剑。
韩楚大惊之余,已经想到了破敌之策,一下子像头苍鹰般扑过去,奇快无比,身影都成了虚影,划过十丈远的距离,见到了周小开。
周小开已经把船上的人杀了个七打八,自己也累坏了。尤其是咽喉之处,空门大露。韩楚双眼紧盯住他的空门,手中紧握的大剑骤然离鞘而出。
“锵”的一声,有股剑气出鞘,凌厉急冲,似虹飞射,骤然间潜地分水,璀灿眩目的光芒灵动闪过软剑,点向周小开的咽喉。
周小开的神色还是很镇静,将笔直的软剑蓄势而出,划个很小的圆圈,劲力极小,却在短时间内激发出蚕丝般细的剑气,并进一步织成了无形的气网,将韩楚凛厉一剑给锁住。
韩楚向他咽喉而去的灵动剑气,与他的软剑气网蓦然纠缠于一道。韩楚竟无法再越雷池半步。铁笛渔女于此时抢上,悲愤尖啸,将船桨向周小开打去。
周小开将身子纵腾,很快和渔女拉开距离。但韩楚仍追着他。两人再次陷入胶着。就他们之间的距离来说,并没有变化。两人在移动中始终保持了同样的速度。这是稳定移动
周小开举手投足的动作如此信心十足。韩楚觉得很诧异。明明是逃跑,为什么他还可以如此镇定呢?难道他有什么后着?
恰此时,辰星也来了!骤见周小开在劣势下仍如此镇定,辰星也有些迷惑。
然而辰星毕竟是大家风范。就算在迷惑时,动作仍然优雅无瑕,不露出丝毫困涩,仍然悠然自若,自有一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质,与此同时还露出一种能迫得人透不过气来的气场
韩楚能感觉到辰星的用剑方式,并没有以超越敌方的深厚内力来取胜,倒是以精妙奇特剑法,轻而易举地拨开对方软剑。
周小开在名师指点下练习了百千万次的软剑招,以为已经是不同凡响了。流公子在派他出来之前,特意向他强调:在到敌方大本营前,看着对方中层高手比较多,就可以开展刺杀,他还心里奇怪:到大本营,我真的就很难杀到什么人了吗?
先是韩楚、后是辰星,终于让他体验到高绝的玄妙招数。哪怕是看起来最简单的“四两拨千斤”,都有可能展现出超过他以前所知很多倍的精奥。
朝闻道,夕死可矣!周小开知道了对方果然这么精妙。他终于瞑目去死了。
流公子派出的这一个死士,发挥出了最大的攻效,将青巾军十五个中层干部毁于一旦。而周小开原本只是市井一个略学武功、略有根基的年轻人,只是敢拼而已。在流公子的调教下,竟然能成为如此的杀器。
流公子能让别人如此的为他所有。难怪他自己有资格懒一点的了。所谓劳心者冶人、劳力者治于人。
那思凌在崖上幻境中,也自跟頳宫主打得如火如荼。那頳宫主身边有十二名护法,思凌不过灵鹰一人而已。两名护法缠住了灵鹰,另外十名护法围住思凌,其中一个打头阵。
此人性烈似火,往前一步,高高举起大刀,用刀面砸向思凌的锁骨。这可不是手下留情。思凌假使真的让他击中,一定会丧失抵抗能力,之后就只有给生擒的份儿。
哪知思凌左肩一摇、侧过身子一闪、拉开箭步,从不可能的角度穿过。那护法自以为有十足的把握之攻击,一下子就落空。
思凌箭步落在另一个护法肩旁。那护法急忙要扭身攻击,但思凌手中烟花匕利芒暴涨,早把他穿个通透,并他后面的人都被穿在了一起!
人多有什么用呢?护法人多,以至于站成一线的人,就被思凌穿成了肉串!
烟花匕并非实质,一闪即收。那被攻击的人已经颓然倒地。
頳宫宫主本在后方观战,并俟机出手。见思凌攻势凌厉,不容她慢慢收服,她慌忙下场。而思凌利用别的护法拦住她,衣角飞扬间,匕光屡闪,又从第六名护法的背上划过,那人的骨头立刻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似爆竹,已然寸断。
頳宫宫主想出毒辣的一招,想攻击灵鹰,已迫使思凌回救。
然而思凌跟灵鹰配合得如此之好。頳宫宫主每次想打灵鹰,思凌总是在灵鹰的前面。她想打思凌,那么思凌还会把她自己的护法挡在她前面。
她变招换式,不能打死自己的护法。那么思凌和灵鹰都已经遁开了。
这两人的身形好像鬼魅一样游荡。护法们胆颤心惊。思凌瞅准机会,匕光猛然之间又一次怒涨,由上往下,斜斜的一臂,袭向頳宫宫主。
頳宫宫主凝神以对。哪里知道思凌这一招也是虚招,其实是攻向她身侧的一名护法。
頳宫宫主被她骗过,恼羞成怒,再一次蓄起攻击,想好好的打思凌一次。
因为她的介入,思凌似乎也没能完成对她身侧护法的杀招,匕光一闪即退。
那身侧护法想协助宫主攻击,身子一拧,上半截身体忽然跟下半截分离,“噗”的一声就跌到地上。他亲眼看着自己断腰上骨嘟嘟冒出的涌泉般鲜血,还有滑出来的器官,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然后惊骇地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凄吼。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快的攻击?他到死都不能相信!他因为剧痛,脸面都扭曲了,青筋就好像蚯蚓一样突出来,脸色非常恐怖。
頳宫宫主回身一击,亲手打破了他的头,解脱了他的痛苦,给了他一个好死。
那护法惨声骤止,断处血液还在汩汩流出。那一身的血液都流出去,身上裸露的皮肤倒显得白晳了。场中还剩下七名护法,但见思凌快似阵风一样在场中倏来倏去,接着就惊愕的目睹同伴给腰斩气绝。他们已经知道敌人不是庸手,但现在才晓得居然如此厉害。
他们的本能让他们警觉胆寒,步下慢了,往宫主身后躲,直瞪着思凌的方向。
思凌脸如峻岩,不带任何表情。她不嗜杀。她杀得凝重。
而頳宫宫主追着思凌,终于得到了下面对决的机会!宫主的攻击当量,几倍于她的护法们。而思凌的烟花匕舞到根本看不出影子。金声更是啸至震耳欲聋的程度!这样的可怕声响,却是避过了自己的战友,灵鹰丝毫都没有受影响。
頳宫宫主无法压服思凌、更无法诱服她。宫主也看不清思凌的攻路,几次差点遇险,忽然一个失神,竟然要被思凌刺中心脏!她疾退。
她要把护法挡在自己的前面,求自己一个生路。与此同时,她还挥出一个护法掷向灵鹰,以求思凌回防。
思凌金声利啸,把那护法的胸口炸开。那护法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口喷出几尺高的鲜血,洒得天上地面一片粘稠的血红色。他二目圆睁,死不瞑目。
剩下的护法吓得面色惨白。灵鹰趁机弹动十指。护法们僵如木偶,忽然都弹跳起来,不是攻击灵鹰或者思凌,而是攻击自己的宫主!
灵鹰的生物术法,可以驭兽。人何尝不是兽?
灵鹰跟在思凌身边,灵力有大幅度的长进。而那些护法被吓住的时候,正好让他施为。宫主大喝一声:“无耻妖法!”
话音未落,她已经点着树木,似飞一般跳跃而去。竟然逃跑了。
灵鹰手指一展,那些傀儡护法就好像振翼的大鹏鸟,向她扑击而去。
宫主挥开护法。这些护法的攻击并不凌厉。因为灵鹰驭人之术还没有很高明。
不过这给思凌争取到了时间,追上宫主,一匕上撩她的心口。
宫主腰间突起一排利光,扫向思凌。思凌身形再扬,闪过她的攻击,下落时好像踩中了什么异物。宫主面露喜色。
岂料思凌千斤一坠,直接把她留的灵弹给炸开了。难道她自寻死路?不?她把灵弹的当量踢回给了宫主!宫主觉得千钧攻击劈面而来。移形换位!烟花灵术原来还可以这样用!
爆炸声中,思凌那烟花匕分两路攻来,竟不知左右哪里是虚哪里是实。
宫主身形一矮,将最后两名护法拖到身前。那两名护法被思凌划断了脖子,一双人头落地。而宫主则遁入地中。
思凌与灵鹰掘地三尺,再也寻不见她。她跑了。
她的灵泥还留在宫中。思凌手触此泥,生出感应:原来这是慈母泥。
此泥本是无欲无求,只滋养万物。竟被那頳宫宫主拿来作降服他人之用,而化他人的本事为自己所用,也算无耻极了。
思凌将慈母泥带在身边,再生花扎根于中,终于也认思凌为主。
那六合仙女原是学了頳宫宫主,也将慈母泥拿来陷人,但经思凌的教化,其中也有再生花的劝导,她终于认同了思凌的道德观。
思凌有此两灵器加身,往仁岭飞驰回援。镇国王的军营本部,忽然来了一骑,身上血迹斑斑,驰报危急!
那时流公子正在与人在营外散步——对,他也不说了解风土人情、刺探敌情什么的,就是散散步。
当然,在他的身边,还是有侍卫保护的。
毕竟流公子太懒了,似乎没有学武功……应该是没有学武功的吧?没有侍卫保护怎么可以呢?他可是镇国王的珍宝,是要严加护卫的。
一见那可疑的骑兵飞驰而来,护卫连忙护在流公子身前。流公子劝他们不用麻烦:“你们没有看见那可怜的人是我们的人,而且重伤了吗?”
那马飞驰到流公子近前,马上的人翻滚下来,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
青巾大统领回来了!一下子解围了玄狐、打回了宜宾!
只有伤兵一个,逃出送信。他说完情报,又哭又笑,仿佛是疯了。
他伤重难治。流公子覆手在他的身上,有暖流汩汩流进他的身体。
原来流公子竟然也是会内功的,而且不赖!伤兵受此安抚,又恢复了一点神智,说出最后一个情报:兄弟们没有死,但是都变了。
他眼神困惑,对于怎么变的,显然自己也没有搞清楚。
流公子知道在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了。如果要救他的话,太浪费时间。他果然的下令:结果了他吧。
流公子自己动手,也可以杀他。但流公子一向爱惜力气。
于是侍卫手起刀落,帮这兄弟解脱。流公子已经掠回大本营。那是镇国王所在的地方。镇国王需要知道这个情报。立刻、马上!
他这次不需要人家抬他。因为谁扛着他,都没有他自己跑的速度快。除非镇国王亲自扛他……咳咳!这点先不用说了!
镇国王惊闻噩耗,立刻点兵遣将、准备防御。
在准备出门前,他体贴的把自己的大氅留给流公子盖着。流公子已经躺下,好像用完了一年的运动份额,打死都不想再起来了。
思凌用再生花说服了大量的官兵,收服两地。并用慈母泥解决了民生。
而同样的,镇国王用最快速度划出坚壁清野地带,不容思凌外扩。
两军再次陷入胶着。思凌也不得不佩服镇国王是个将才。此时此境,如果安小羽也来这里助战,那么仁岭反而势弱。
不过这样一来,京城没了安小羽,思凌可以用蔷薇秘洞又到朝廷腹地去闹腾。
可惜安小羽因为帮督国太子处理一些权力场上的事,仍滞留京场。而思凌则要想一个新的办法,来打破僵局了。
那一天的茹雪城外,有四匹好马,像风卷残云一样扑进茹雪城。在进城的时候,守卫看了他们一眼,是认得的,打个招呼,并不必盘查。就放进去了。
在城中大道,他们仍然没有下马,就在通衢上直奔,行人们反而要让他们。那快马在大道上蹄子践起的尘烟,飘扬半天都落不下来。
这四骑人马到了城中心的一所大宅。这宅子白墙青瓦,很有气派。本来属于青楼主人所有,但现在已经易主了。
四匹马停在红漆大门前头,飞檐长长的伸在他们头上。两头石狮歪着头看他们。
四人下马。没有人出门迎接他们。其中一人、也是最魁梧的巨汉,清了清喉咙,声如雷鸣般喊话道:“东南分楼四大金刚回来了,有人在吗?”
他不但是嗓门大,内力也很充沛。第一遍喊出来,就连城楼的守卫都听见了。但是宅子里没有人答应。他又提升内力,又喊了两遍。一遍比一遍响。旁边的居民都被吵死了,拿棉花堵了耳朵都觉脑壳疼,可是灿烂的太阳光底下,这座大宅就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人声。
门上有块匾额,本来是“茹雪泰安”。因为青楼主人姓安,而且他的父祖名字里有个“泰”字。不过现在这块匾额已经换下来了,换成了“天宝商字”。
那魁梧的大汉,看着这匾额,心里很不是味道。
再望那张嘴突眼的石狮子,他更是心恼。太阳照得透明透亮,而他气得脱口骂出一句:“王八羔子!到底有没有人?”
一边嚷,他一边朝石狮子劈下一掌,但听啪的一响,有尘屑飞扬起来,那石狮子的背上竟背打出个浅痕。魁梧汉子对他自己的掌力非常满意,自以为开碑裂石也不过如此了。他舔了舔嘴唇,再次运起功力,全力以赴发出一声大叫:“有——”
才喊到这里,就听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有个小老头儿探出脑袋,高颧骨,尖尖胡子,一身青衣,料子不错。沙哑着嗓子问道:“谁在大哭小叫?”
他那时机也掌握得太好了,正好楔进魁梧汉子的内力间隙。顿时那汉子的话头给硬是逼了回去,下头的话再也没办法喊出来。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咽喉一紧,居然感觉眼前一黑,就跌下了马。
幸亏魁梧汉子背后还有个虬髯客,身手倒也灵活,及时伸手,抄住了魁梧汉子,定睛一看,只见他嘴边有血丝,喘气声也变得急促,显然已经给震伤了五脏。
虬髯客这一惊,不同一般。他连忙下了马,长揖作礼,问道:“不知前辈是哪一位?可是新东家?”
那老头原来是吴师爷,不但托思凌的福,有了功夫,而且还经过易容,包老东家在面前都认不出他来。虬髯客的询问之下,他故弄玄虚,不但不回答,反而眯缝着双眼,做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踉跄着到了门口,审视着那只被打的石狮子,喃喃道:“是哪只野猫跑来了?把我们的看门牲畜给抓了一把,”摇着头叹道:“这什么手艺啊!一个狮子也给我们刻得像烂泥巴一样,经不起猫一抓,看来咱们斯老板说得没错,是该换了。”
他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把石狮子一抓,就给抓了起来,朝里头抬去,还叫道:“姐儿,咱们换新狮子了!来个重点儿的!”
这一手把那四个汉子全惊呆了,一时不知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他们原来威风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要知道这石狮看起来至少有四百多斤,而那吴师爷看起来已经老迈,可是提着狮子就像提只鸡一样,轻轻松松提进了门。
要是在其他地方也见到这事儿,这些汉子一定以为那是渣土捏的,就像铁娃娃走江湖卖艺玩的把戏。可是这只石狮,可是魁梧汉子亲手劈过的!得意洋洋,也不过是在石头上打出个印子来。要说把它整个抬动,别说魁梧汉子是猫嗅咸鱼——休想啊休想!就算四个人一起上,也是够呛。可人家老头儿就像拎个菜篮一样轻巧的拎走了,怎不叫人瞠目结舌,无话可说,丧尽了原来的威风,全成了斗败的公鸡。
他们哪里知道!吴师爷固然是傍着思凌这条粗大腿,有了速成,但是内力要提这狮子还是不够的。现在看着是他下的手,实际上内力是思凌给的,就用这么一次,用完就没了,好比加持了一节巨无霸的电池。
他叫着“姐儿换狮子”,但听脆声答应,门里头又转出了盼盼,也是经过了易容,但还是美,比从前更添了些灵巧,黑溜溜的眼珠滴溜转,唇边多点了颗小小的痣,益显得脸儿慧黠。她本就身材高挑,又兼练武练出了好身材,身轻如叶,一手拎起一只新狮,走近四人,道声“借过、小心”,从虬髯客身前擦过,放于原来那头狮子的地段。
汉子们一见,刚才惊出的气被吓得吸不回来,脸全黄了。
盼盼双手一拍,叉着腰娇俏笑道:“你们怎么啦?一个个呆呆看我干嘛?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们呢!我知道泰安在南边有分楼,就是你们四位掌管,原来四位都是‘蛮霸王’的四位高徒,被一起招揽了过来,那么你——”
她的目光滑在虬髯客身上。那眼眸好灵活。虬髯客什么风浪没见过,却让她这一眼看得不自在。盼盼盯准了他,俏媚地笑道:“你就是四金刚里的铁嘴金刚了吧?听说你的铁嘴非常厉害,真好就让我看见了。听说你铁嘴的来历不是因为胡子,而是因为有一件神兵,叫作铁嘴,咬人比鳄鱼还厉害,是不是?”
铁嘴金刚听得很吃惊:怎么这个大姑娘对他的武功神技,都这么熟悉?不过同时他也很开心:被这样好看的大姑娘,当着其他几位金刚的面夸奖,不由得他不乐陶陶的了。
盼盼把嘴一抿,笑道:“你的铁嘴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就像这个一样?”说着,把手一抬,手里有一件怪模样的兵刃,于阳光下亮光闪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