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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逃回王都逻些城,即刻紧闭大门,下令全城戒严。并组织全城百姓修筑城墙,加固工事,以防两部和唐军攻击。在吐蕃国师独孤勿忘的劝说下,松赞干布派出使节进入唐军大营,请求唐军停止对吐蕃王城的进攻。
吐蕃使节来到唐营面见诸葛复,诸葛复得知吐蕃使节来意,心下一愣,大唐与吐蕃停止攻伐不是私下协议吗?吐蕃怎么大张旗鼓的就来了。
诸葛复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松赞干布的想法。诸葛复心中冷笑。
“吐蕃此举无非是要表明自己愿意信守承诺,同时坐实大唐对其不进攻的承诺,再顺便挑拨一下两部与大唐的关系。毕竟两部人马可是亲眼看见吐蕃使节大张旗鼓的进了唐营,再加上之前吐蕃突围时,唐军按兵不动,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想到,吐蕃与大唐私下有协议达成。
明着挑拨大唐与两部联军不和,两部联军见吐蕃使节入营,大唐又按兵不动,必心生怀疑,甚至防备大唐。而大唐之前私下已答应,若吐蕃同意大唐条件,则唐军不再进攻吐蕃。如今吐蕃公然遣使求好,但大唐为了最终的目的,大唐反而不好拒绝,也只好同意。这样一来大唐意图利用吐蕃消耗两部联军的目的,就彻底落空了。
再者,吐蕃使臣不去长安求见圣人和太子,反而入营求见自己这个手掌十几万大军兵权的安西军大都督,西州军政一把手。言语之间又尽是恭维,明里暗里都将自己说成西域第一人,西域之事都是自己说了算,吐蕃求和是因为惧怕自己。
吐蕃使节此番行为和言语,名为恭维,实乃捧杀。大帐内外皆是太子嫡系人马和锦衣卫随军千户。这些人可都是太子的死忠,若是自己因此居功自傲,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尤其是锦衣卫随军千户,这些人平时看着就是提供情报,不参与军事,但是一旦军队有变,这些人可都是立马转身为太子的眼线和刺客。
要不是自己是太子的心腹,太子又是度量极大,心思敏锐之人。否则就凭吐蕃使者这几句话,换个主子,他诸葛复就得罢官革职,甚至被杀。”
诸葛复不动声色,微笑与使节周旋,送走使节后。诸葛复坐在大帐内冷笑连连,此时秦怀玉入帐汇报马上天气要凉了,请大都督速拨棉衣御冬。诸葛复即刻亲书信件,让西州即刻运送大军过冬之物。
两人闲聊时,秦怀玉好奇问起吐蕃使节来意。诸葛复也不隐瞒,将吐蕃使节来意,和自己的分析说于秦怀玉。秦怀玉闻后大惊道。
“好歹毒的心思,松赞干布挑拨我军和两部联军,一旦我两家翻脸,我大军将陷入重围。最要命的是,一旦引起大郎对你的怀疑,至慈将无活路矣,我大唐经略吐蕃极可能失败。”
“哈哈,怀玉不必惊慌。哼哼,松赞干布玩的好一手阳谋,不过毫无用处。就算两部因此与唐军开战,你觉得群羊能咬死猛虎吗?我大唐太子府军团岂是泥捏的,给他们胆子,他们也不敢反叛。
至于我个人嘛,哼哼,我料吐蕃此时已安排人手,入长安散播关于我功高盖主,欲图挟功自立的谣言,要不然我都看不起他。吐蕃区区反间之计,吾主何等人物,乃更古铄今,天下第一圣明之人,岂能看不透?”诸葛复大笑道。
“松赞干布小儿之谋,也敢在吾主面前班门弄斧。不过出此谋者,倒是耐人寻味,意想不到啊。”诸葛复冷着脸说道,手上拿着一份锦衣卫密报。
秦怀玉告辞离去后,诸葛复唤来锦衣卫随军千户,说道。
“你可知本都明面上的职务外,还有何职?”
“属下知道,大都督来西州之前,主公亲自任命大都督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全权负责西域和吐蕃锦衣卫各项事务。” 锦衣卫随军千户抱拳答道。
“嗯,不错。立马飞鸽传信主公,‘猎人’可能已经叛变。”诸葛复冷声道。‘猎人’是独孤勿忘的代号。
“什么?不可能,我卫中竟有人敢叛变,都督可有证据。” 锦衣卫随军千户不敢置信的说道,他与独孤勿忘都是太子府老军出身,实在不敢相信独孤勿忘竟能背叛太子。
“哎,拿去看吧。”诸葛复叹息一声,将吐蕃王宫内锦衣卫暗探传递的消息递给锦衣卫随军千户。锦衣卫随军千户也顾不上礼节,一把抢过,仔细看完后。脸上不信,痛心,难过的表情不停的变换,直至脸色变得狰狞。锦衣卫随军千户咬牙怒目道。
“莫文,你个狗东西,你真该死,你竟敢背叛主公。没有主公,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哪有今天妻儿衣食无忧。莫文,你忘了老军誓死效忠主公的誓言,你不配主公老军之名。属下这就飞鸽传书。”说完,锦衣卫随军千户一身杀气离开大帐。
如同诸葛复所料,两部联军惊疑不定,都停止了对松赞干布的进攻。锦衣卫回报,长安城内有人散布流言,说诸葛复功高盖主,欲图挟功自立。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甚至有大臣上书弹劾,要求太子撤换诸葛复。
安西军中大将闻言皆大惊失色,集体求见诸葛复,愿联名保诸葛复大都督之位。诸葛复笑着谢过众人,但是婉言拒绝了众人上书,只说我与主公互不相疑,此等拙劣的反间计,主公必不会上当。
诸葛复虽表现的极为自信,但是军心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话分两头,此时的太子府内,李承乾正与长孙冲在书房内喝茶,长孙冲一脸羞愧。李承乾端着茶碗,隔着水雾看着长孙冲戏谑道。
“哎呦,今儿是怎么着了?往日表兄来我府上,都是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恨不得横着走,今儿怎么跟小媳妇似的。”
“大郎莫要再取笑为兄了,为兄出了岔子,特来向大郎请罪。”长孙冲低头羞愧道。
“哦?请罪?新鲜事啊,说来听听。表兄是嫖妓被长乐抓了?还是把哪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人打上门了?要不是你贪赃枉法了?贪了多少,分我点,我替你跟阿耶说好话去。”李承乾笑道。
“大郎不要戏耍为兄了,我有这么不堪吗?‘猎人’可能叛变的事,你知道了吧。”长孙冲苦着脸说道。
“你说的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你的花边新闻呢。屁大点事,也值得你这样。”李承乾意兴阑珊的说道。
“这还不算大事,‘猎人’叛变了哎,这会影响到我们的整个计划。”长孙冲跳起说道。
“表兄莫急,人啊,终究是人心难测。‘猎人’在吐蕃与松赞干布朝夕相处十几年,又被松赞干布以师礼礼遇多年,更是对其委以重用,信任有加。就算叛变也在情理中,此事非表兄之错,表兄不必过于自责。”李承乾笑道。
“不管怎么说,皆是我锦衣卫中人叛变,锦衣卫有负主公重托,请主公责罚。属下请命入吐蕃,劝‘猎人’迷途知返,断不敢因锦衣卫叛徒,使主公大计毁于一旦。”长孙冲抱拳道。
“胡闹,一个吐蕃怎么能与我表兄性命安危相比。我大唐已得到吐蕃三分之一的国土,三分吐蕃已成定局,可以说计划已然完成。就算‘猎人’叛变,又能改变的了什么。表兄乃我手足,怎可轻身犯险。”李承乾放下杯子,气道。
“不过,奖功罚过,锦衣卫此次内部管理出现重大失误,指挥使罚奉一年,其余人等罚奉半年。锦衣卫可服?”李承乾说道。
“锦衣卫上下甘愿受罚。”
两人正在闲聊时,李德謇和程怀亮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还未进门就大声道。
“大郎,莫不可听信谣言,撤销至慈军权啊。”
“谁跟你们说,我要撤至慈军权的?”李承乾一愣,纳闷问道。
“外面皆是关于至慈的谣言,现又有多名官员上书请求大郎撤换至慈,并押回长安审讯。这几日未见大郎作出回应,我等担心大郎一时被蒙蔽,所以特来求情。” 程怀亮急道。
“我去,你俩跟着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什么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区区一个反间计,我岂能上当?我不做出反应,是要看看有多少人会上书针对至慈,从而顺藤摸瓜一举端掉吐蕃在我长安的情报网,然后将那些收受吐蕃贿赂的官员全部法办。”李承乾无语道。
“嘿嘿,我就说嘛,大郎圣明,怎会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程怀亮挠挠头,憨笑道。
“你俩啊,一个是大唐县公,天子府军团副统领,太子府太尉。一个是大唐县侯,明年就是飞翼弓骑兵统领了。一点稳重劲都没有。
不过,表兄可以收网了,要不然对安西军士气影响就太大了。对了,明日我就面见阿耶,出使吐蕃,主持三国和平大典。表兄你和德謇随行,太子府六率亲兵出2万护驾。”李承乾说道。
三人拱手应命告退,诸葛复回到锦衣卫即刻下令收网,锦衣卫如出笼猛虎,缇骑四处,拿着驾帖,将吐蕃在长安的情报网和收受贿赂的官员一并拿入审刑司大狱。经过突击审讯拿到罪证,由李承乾上呈李世民。李世民大笔一挥,昭告罪行,全部问斩。
在所有人问斩后,李承乾以监国太子身份发表声明,李家皇室对于忠心大唐,忠心皇室之人,绝不相疑。诸葛复劳苦功高,对大唐有大功,授予诸葛复先祖武乡侯爵位。
安西军接到传报后,欢欣鼓舞,皆高贺主公英明,恭喜大都督荣升武乡侯。诸葛复看着册封诏书,激动不已,将诏书面向长安方向奉于案上,点上香炉,三叩谢恩。
诸葛复望着诏书,感动的涕泪横流,扬天大声道。
“吾主大恩,复结草衔环,鞍前马后无以为报,唯以死相报。我诸葛复在此以先祖之名立誓,此生忠心事主,愿为吾主肝脑涂地,若违此言,人神共愤,死不入祖坟。
复生逢明主,何其幸哉。先祖啊,我诸葛家又出武乡侯矣,愿先祖在天有灵,佑吾主千秋万世,佑我大唐江山永固。”
诸葛复在得知李承乾要来吐蕃主持三国和平大典,急忙命三军,并通告松赞干布和两部准备迎接太子。唐军听闻太子要来一时间喜气洋洋,充满期待。两部闻之也是不敢怠慢,急忙悉心准备。松赞干布知道后,虽然心怀愤恨,但也只能下令准备。
这一日,快马来报,太子銮驾离大军驻地还有一日行程,明日午时将到达。虽然李承乾身为太子是没有资格使用皇帝銮驾的,但是耐不住李世民宠溺太子,下诏太子可以用皇帝全套銮驾出行。
诸葛复接到消息后,立马率军严阵以待李承乾到来。第二日,诸葛复等人焦急等待,只见前方旌旗招展,一队华丽威严的队伍向此走来,车驾看到前方众人停了下来。
诸葛复急忙率领众将上前几步,单膝下跪,大声激动道。
“臣,大唐新晋武乡侯,太子府太子长史,安西军大都督、陇右道大总管,大唐西州都督诸葛复,叩见太子殿下。吾主千岁,大唐万年。”
其余众将和身后唐军皆大声高贺。
“叩见太子殿下\/主公,殿下\/主公千岁,大唐万年。”
“哈哈,寡人的武乡侯可好。”李承乾一身太子常服,由李灵儿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快步走到诸葛复面前扶起诸葛复,大笑道。
“属下感激主公挂念,属下一切安好,只是甚为想念主公。”诸葛复笑道。
“嗯,我也甚为思念至慈啊。我大唐勇士们,快快请起,辛苦你们了。”李承乾大声道。
“大唐万岁!”三军欢呼道。李承乾走到郭孝恪面前,笑道。
“老将军身先士卒,不减当年雄风啊。”
“老臣深受皇恩,敢不效死。” 郭孝恪躬身说道。
李承乾与太子府军团诸将一一打招呼后,在三军的欢呼声,从三军中穿过。每到一处,两侧士兵自发单膝下跪行军礼,口中大喊着:唐军威武,太子威武。李承乾笑着向两侧挥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