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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航和安晨谈话结束后,并没有直接去找思怡告诉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也没有回到店里继续工作,而是独自一个人来到公司店面附近的公园里,他想好好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绿树浓荫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此时正值初夏时节,阳光并没有盛夏那般热烈,还透着春末时的温煦。公园里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李航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望着公园里悠闲散步的人群,心里默默念着:北京!北京!来这里生活五年了,是到了该和你说再见的时候了。上次过年回家,爸妈一直反对自己年后再来北京漂泊的,但为了能继续陪伴思怡,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踏上了返京的回程。前两个月,爸妈没经过他的同意就给他报考了老家的公务员,自己还一度置气准备这次缺考的,但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陪伴护花的使命眼看就要完成,结果好巧不巧地正赶上了考试时间,他也该回老家为自己做下一步的打算了。
不仅是5年的北京生活要画上句号,就是自己跟思怡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这么多年已经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都得强迫自己终止了。这个过程,就好比将灵魂硬生生将躯体中抽离,李航还未真正体味,便已分明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暗恋真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一个人的云淡风轻啊。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泪水已划过他的脸庞。就在这时,李航的电话响了,于洋打过来的:“哥们,你在哪呢?大半天了,也没见到你人。”
李航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故作平静地说道:“我在外面有点事,稍等一会就回去。正好,你下班后先别急着回家了,也顺便给小菊说声,我请你们俩吃饭。”
于洋笑着问道:“你这冷不丁的请我们俩吃啥饭啊?说吧,由头是什么?”
李航回道:“你咋那么多话啊,请你吃饭还问东问西的,你一定记得告诉小菊哈,可别让她下班回家了,我待会就回店里找你们。”
于洋笑着答应道:“好好好,不问了总行了吧。有大餐吃谁还不愿意啊!我这就告诉小菊一声,我们俩在店里等你。”于洋说完后就挂了电话,他赶紧把李航请他俩吃饭的事告诉了小菊。
李航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这就赶回到店里。他叫上于洋和小菊,三人去了附近一家常去的饭馆,来到一个提前预定好的包间。
于洋笑着说:“哥们,你这是有备而来啊,包间都订好了,说吧?为啥请我们俩吃饭?有喜事宣布?”
小菊也笑着附和道:“是呀,李航,是遇到啥喜事了吗?”
李航一听,边搬开椅子边接话道:“小菊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就有点不够意思了啊,你和肖强能走到一块,我和于洋怎么着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的,你还没请我们俩吃顿大餐呢?”
小菊笑着回道:“李航,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和肖强刚确定关系那会,不是请你和于洋吃过饭了嘛。”
李航摆摆手说道:“那不算,我说的是大餐。”
于洋也笑着接过话道:“对啊,小菊,一顿麻辣香锅就敷衍过去了?怎么着也得是全聚德呀、东来顺啊这种级别的吧?”
小菊赶紧回道:“好好好!回头我给强哥商量下,改天一定请大家吃顿大餐,这总可以了吧?”
李航遗憾地回道:“唉……恐怕我是无福消受喽,我今天请你们俩来就是想提前告诉你们一声,我近期要回老家参加公务员考试了。”
小菊听后一惊,忙问:“那你还来北京吗?”
于洋也笑着揶揄道:“你不打算继续做你的护花使者啦?”
李航笑着说:“咱先点菜,看看你们俩想吃点什么?待会边吃边聊。”
三人点好菜后,李航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思怡不需要我守护了,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于洋和小菊面面相觑后,异口同声地问道:“谁啊?”
李航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苦笑道:“瞧你们俩那一脸八卦的样,着什么急啊,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小菊这才刚转过弯来,急忙求证似地问道:“刚才听你们俩的意思……李航,你不会是暗恋思怡吧?”
于洋马上接过话调侃道:“岂止是暗恋,那可是护花的使者、绝世的情种呢。小菊,你不会才知道吧?”
小菊听后,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啊?我之前怎么没听你们提起过啊?”
于洋疑惑地问:“你们姐妹四人经常在一起玩,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吗?”
小菊想了想说:“我记得以前璐璐和思怡开玩笑的时候提过这茬,我以为两个人只是闹着玩瞎说呢,原来这是真的啊!”
于洋偷偷摸摸地继续对小菊耳语道:“你还不知道吧?李航来这里上班可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能经常见到思怡。”
于洋说完,猛然想起李航曾经嘱咐过不让他告诉别人的,于是立刻用手捂住了嘴,用眼睛斜着瞟了李航一眼,从手指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可什么都没说。”
李航看到于洋这个样子,苦笑着说道:“好啦,如今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说了就说了吧,小菊也不是外人。”
小菊听后,惊诧不已,没想到李航还是这么一个痴情的男生。
这时,菜上来了,李航招呼着两个人赶紧开吃。
小菊问李航:“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
李航说:“下周吧。”
于洋接着问道:“那你打算回去多久?”
小菊也继续追问:“那你还回来吗?”
李航看了看于洋和小菊,回道:“你看你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等我考完试吧,大概半个多月后回来。回来后再把手头工作做个交接,把个人私事处理完,我都打算彻底离开北京了,不管有没有考上公务员。”
小菊听李航这么一说,心中甚是不舍,她难过地问道:“那你真的决定不继续在北京待了吗?”
于洋也不舍地问道:“李航,你真的能放下李思怡吗?”
李航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舍不舍得我都得放下。”说到这里,李航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意味悠长地继续说道,“时间过得好快啊!想想,从高一第一次见到思怡到现在,差不多近十年了。从当初只敢远远地望上她一眼,到现在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感到已经很知足很幸福了。”
小菊纳闷地问道:“你和思怡不是复读时才认识的吗?怎么又成了高一时就认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把我搞糊涂了。”
于洋赶紧解释道:“小菊,你还不知道吧?李航高中也是在银柏中学读的,只是当时我们都不认识而已。后来他看到李思怡去省城复读,他也偷偷地跟了过去,就为了能和李思怡成为同班同学。哎,这年头,像这么痴情的男生,能有几个啊?”
小菊听于洋这么一讲,不由地感叹道原来李航是这般深情!她赶紧问道:“那思怡知道吗?”
李航说道:“我也不清楚,或许还不知道吧。”
小菊不禁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难得一见的痴情人儿。”
李航听后笑了笑,继续讲述着:“你们知道吗?当我有幸和思怡成为同班同学后,别提有多激动了,我终于可以天天见到女神了!记得复读那会,我坐在教室最后面,有时候思怡进教室时,无意间用目光扫了我一眼,我都会感到既害羞又幸福。有时候,我会盯着思怡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发着呆。有时候,她会给我一个浅浅的微笑,这时我就会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跳漏了半拍,之后会开心上好几天。”
小菊看到李航一脸幸福地讲述着他和思怡之间的故事,不由地羡慕起了思怡,试问世间又有多少女孩能有幸拥有李航这般深情的爱慕者啊!
李航吃了口菜,继续讲着他和思怡之间的甜蜜过往:“记得复读那会,我会每次有意地都把自行车停放在思怡的自行车边上;交作业时,也会刻意等她交完后我再去交,这样我们俩的作业本就可以挨在一起了,我这样做只为能离思怡近些,更近些。我知道我这样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很傻,但是你们无法体会到我当时又有多幸福多满足。”
于洋听后,呵呵笑着接话道:“哥们,这事倒是我也干过,深有体会啊。我高中时和璐璐还没正式在一起那会,也是每次故意都先把璐璐的作业本找出来,再将两人的放在一起。”
李航听后,和于洋两人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起来。小菊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个大男生,那分明就是青春的美好记忆啊!上学那会,也会有男生这么用心地暗恋过自己吗?小菊傻傻地想着。
李航接着讲述道:“复读那会,思怡因为自己的漂亮出众,经常会引起其他女生的嫉妒和陷害。记得有一次,我正坐在教室里呢,听到有人叫思怡出去,因为当时我听到一些传言,好像一些女生要找机会对付思怡。于是我也赶紧偷偷跟了出去。果不其然,思怡来到校外后,有几个女生就要上前去揍她,我赶紧跑了过去,挡在思怡的前面。其实我当时也挺害怕的,但是为了保护思怡不受伤害,我把什么都豁出去了。还好,后来那几个女生经我一吓唬,并没有动粗就离开了。从那以后,我和思怡才成为了好朋友的。”
“原来如此!”于洋叹道。
小菊则坐在一旁,一手托着腮,一手放在桌子上,静静地听李航讲述着他和思怡之间的点点滴滴。
“后来,我就一路守护着思怡,直到现在。如今思怡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我守护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我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了。”
李航说到这里,眼里泛起了泪光,嘴角流露出微笑,转头望向于洋,继续说道:“于洋,其实像我们俩这种情况,回老家确实也是务实的选择。”
于洋接过话说:“是啊!只是没想到,我以为是我最先回去呢,这倒好被你抢了先了。等我今年再挣够一年钱,明年也就不来北京了,在老家和璐璐买个婚房,再把婚结了,就可以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听到这,李航赶紧提醒道:“于洋,你先别做私单了,我听说领导好像已经察觉了。”
小菊也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附和道:“我也听说了,好像前几天店长还话里有话地说有些员工有做私单的情况,吃里扒外,他要找机会杀一儆百呢!于洋,你可别往枪口上撞啊。”
于洋听后,嘴上答应着先停手不做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做私单的又不是我一个,只要自己以后小心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