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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偷偷溜回归藏的当天下午,就从龚师妹嘴里得知,季蔺言也回来了。
而且正在武侯师兄房里。
苏芩心里咯噔一跳,她居然忘了,不好,武侯师兄一定被他连累了。
于是另一边,武侯殇在陪着季蔺言坐了快一个小时之后,接到了苏芩的简讯。
苏芩:“师兄,季师兄知道青凰的身份了!-_-”
武侯殇:“小师妹,下次能不能早点通知?”
苏芩:“???”
武侯殇:“季师弟已经糟蹋了我半斤特供茶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苏芩:“……师兄我赔。”
武侯殇:“这倒不至于。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能讲和?估计所有茶叶加在一起,也不够季师弟折腾三天的分量。”
苏芩:……
天呐,武侯师兄根本不清楚她跟季蔺言之间的事,还以为只是《圣武》里简单的仇杀!现实的情况是,根本没办法和解!
苏芩内疚的锤锤额头,全然不知道,就在她给武侯殇发简讯的时候,武侯殇对座的男人,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峰。
而在她结束跟武侯殇这轮“暗通曲款”之后,季蔺言跟武侯殇的谈话,发生了质的转变。
“师弟,小师妹也是偶尔调皮。如今吸纳小师妹进远屠,不是正好的事吗?”
武侯殇一无所知,还在为苏芩求情。
季蔺言对于苏芩不管在游戏还是在现实,都更敬重、信赖武侯殇这一点,非常介怀,如鲠在喉。
眼神淡淡的在这个年长他几岁,很容易给人直爽可靠之感的男人脸上扫过,季蔺言低头转着手上的茶杯,意有所指的问道:
“开春以后,单江的调养,也该满五年了吧。”
一提“单江”这个名字,武侯殇表情明显变得柔和。
“是。家族已经在筹备我跟单江的婚事。倒是师弟,你和你那未婚妻……”
这个话题很敏感,武侯殇也只是随口一提,不便追问太紧。
师兄弟这么多年,武侯殇大概也猜到,姚家,不过是季师弟自己选定的,摆在明面上应付家族联姻的棋子。
季师弟的心有多大,多不甘被儿女情长所束缚,武侯殇还是略知一二的。
武侯殇之所以问这一句,也是提醒他,对方毕竟是位芳华正茂的小姐,他利用姚家是一回事,道义上,不要做得太绝。好歹给那位姚小姐留条后路。
季蔺言不以为然的抿了口茶。姚安南的老子都不着急,姚名智最初在跟他谈条件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姚安南当货物一样卖给了他。
原本他也不会顾忌姚安南分毫,计划中,把姚安南拖到三十七八,再正常不过。
只是现在看来……
姚安南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而且他的未婚妻这个位置,已经有了完完全全符合甚至超出他预期的人选。
“她不会成为苏芩的阻碍。”
那就好。武侯殇点头。
然而片刻——
刚刚还点头的男人猛的抬头:
“师弟你说什么?”
姚安南不会成为小师妹的阻碍?这关小师妹什么事啊?
引得武侯殇如此震惊的人此刻却慢吞吞,无比镇定的坦露:
“师兄对单江是什么心思,我对苏芩就是什么心思。她今天躲回归藏,就是在逃避我的追求。师弟的心思师兄既然已经明了,还望师兄日后,不要再帮她胡作非为。”
哐当。
继那天被苏芩惊掉巨盾之后,武侯殇因为季蔺言的一番话,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季师弟对小师妹?!
刚刚他还在心里琢磨,季师弟不是儿女情长之人,怎么转眼间,事情就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武侯殇瞠然,终于有些能够体会,为什么今天季师弟几乎是生嚼了他半斤好茶……
缓了好一会儿,武侯殇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季蔺言已经拿纸巾把桌上的水渍擦干净。
“对小师妹,师弟是认真的?别到时候闹得在老师那里交代不过去。”
武侯殇毕竟是把苏芩当妹妹般疼爱,深知季蔺言的为人,心不由自主的就往苏芩那边倾斜。
“你担心她之前,不妨先问问,谁教她的把这些东西不分尊卑,往自己师兄身上招呼。”
季蔺言甩出那颗放完电,废弃的纽扣,到现在,一想起她的作为,他就右眼皮直跳。
当这天傍晚季蔺言离开归藏,返回宿舍不久,苏芩怒噔噔的紧随而至。
这个男人!
丢人丢到归藏去了!
武侯师兄居然专门找上她,劝告她诸如便携式防狼纽扣这样的危险品,还是慎用!
苏芩几乎是红着耳根逃出归藏的!
武侯师兄上上下下打量她的眼神,惊齐得就仿佛是在看快要灭绝了的物种一样!
“过来坐下吃饭。”
一进门,就看见那个害她丢脸的罪魁祸首,好整以暇的似乎料准了她会回来。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让一号事先摆好了她的碗筷!
“苏芩小姐回来的正好。”秦简笑着迎上去,原本要坐下的简,也适时的摆出等待她先入座的姿态。
苏芩站在门口,深深缓了一口气,只是一秒钟,已经换上最得体的笑颜,微笑着坐到季蔺言身边唯一剩下的空位。
“师兄今晚有空吗?训练馆练练?”
“等你收拾好房间。”
等她收拾好房间……
苏芩不小心被鱼刺卡住了。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她之前怎么会觉得,除了私生活方面他缺少点儿自律,当他穿上那身代表铁血和功勋的军装,其实她心里对他是敬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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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秦简跟简也随同到了训练馆。
当苏芩卯足了一身力气,非常不理智的想要将他当成人肉沙包撒气,她刚冲过去,双手揪住他衣襟,一个扫腿——
苏芩惊呆了!
平时任她如何摔打都面不改色、巍然不动的男人,竟顺着她扫腿的力道,直挺挺倒了下去!
连简和秦简都吓了一跳。
苏芩根本没有想到季蔺言会摔倒,她的手还紧紧揪着他的军装衬衣。
两人叠罗汉一样,重重跌进软垫里。
力道之大,依稀可见垫子下的扬尘。
“你!”倒下的那一刻,她对上他深不见底又专注到令她慌乱的眼神。
他干什么突然放水!
似乎读出她的疑问,他把手掌放平贴在她背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将她护在羽翼下的姿势。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她听见他用那种深沉又迁就的语调说道:
“出够气了吗?这种情况下,允许你再把我放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