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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斯离开后,贞德口述,许扶摇代笔,在一张小羊皮上写下了给法兰西王储,未来的查理七世,现在的奥尔良公爵查尔斯的信。信的内容乏善可陈,老神棍了,无非就是洛林的贞女受到上帝的指引将辅佐真命天子登上大位赶走侵略者云云。在落款时,贞德本来想用鹅毛笔签下自己刚刚学会写的名字,却被许扶摇阻止了。
“你是上帝选取的圣女,你的名字代表着上帝的意志,不要出现在任何凡尘的文书上。而且你并不能完整阅读和准确理解整篇文书的内容,而文字是可以通过排列和组合来产生很多卑鄙的陷阱的。所以将来你也不要在任何文书上签名,因为那样就表示你对文书内容的认可。所以,你画个叉就好,一旦文书产生负面影响或被人利用,你可以拒绝承认它的效力。因为画叉也可以表示否定。”许扶摇循循善诱地叮嘱。贞德虽然不明白许扶摇为什么这么说,但出于对他的信任,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在签名处划了个叉。
当天下午,许扶摇收好蜡封的信件和让.德.梅斯两人踏上了前往希农的旅程!
沿途在梅斯这个熟手的带领下,甚至连小股的盗贼都没有碰到,异常顺利地抵达了王储查尔斯所在的驻地希农。
王储禁卫接待了来自沃库勒尔的信使,同时也接替了他们的使命,将博垂库尔和贞德给王储的信件拿走,将两名信使安置在外围营帐休息。
信使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希农城堡的外围,除非有大人物召唤,并不允许信使进入城堡。但别有用心的许扶摇还是坚持每日爬上城堡外的小山坡,对梅斯的解释是自己要坚持锻炼以保持体力和状态以便更好地护卫贞德。
许扶摇在山坡上往往一呆就是一天,躺在草地上静看云卷云舒。但是趁着没人的机会,他却偷偷拿出手机,调出五十倍的变焦镜头,观察和拍摄着城堡内的情况。在大量照片中,他通过和小白一起分析人物站位,语气姿态等信息,同时和历史上有关资料,画像对比,终于达成了此行的真正目标--锁定王储查尔斯的照片。
剩下的时间,就是在山坡上描绘画像了。许扶摇的绘画技能稀松平常,但在小白的帮助下,采取类似十字绣的分格像素法,将整幅画面分格成若干小格,在纸上一个小格一个小格地比对描绘,硬是用了两天的时间将王储查尔斯和群臣相聚的一幅图像描绘得栩栩如生,就好像打印机输出的照片一般清晰明了。
第三天下午,一队不速之客拜访了两位信使,他们一行九人,为首的是一名自称皮埃尔的皇家侍卫。皮埃尔向梅斯和许扶摇表达了他个人和伙伴对贞德的钦佩和敬仰,表示愿意追随贞德共同拯救法兰西!
许扶摇在他们身上明显感觉到了轮回者的气息,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任凭梅斯用他那贵族般的礼仪婉拒了这帮侍卫的善意。
随后,两位信使收到了王储的回信。信件密封在竹筒内,用蜡印盖着皇室的纹章。
顾不上休息,两名信使匆匆踏上了归途。
回到沃库勒尔后,梅斯将信件呈送给博垂库尔将军,许扶摇则向贞德汇报了行程,并把自己的画作送给贞德,他展开画布,贞德看到画面居中的一人问道“这位就是王储殿下吗?”。
“是的,贞,但是你怎么知道的呢?”许扶摇暗忖:“她根据什么判断的呢?难道是因为王储站在c位的原因?”
“主指引我只有大人物才能被众人簇拥如众星拱卫的月亮一般夺目。”贞德的神棍风一如既往。
第二天一早,让.德.梅斯和贝尔特朗.德.普朗吉两人来到贞德的营帐,传达了博垂库尔将军的命令:他们两人将护送贞德前往希农会见王储。梅斯更是告诉贞德自己两人在完成任务后可以继续追随贞德行动。
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的贞德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沃库勒尔,踏上了她的传奇之路……
贞德一行于1429年3月抵达希农。四名裹在黑色斗篷里的骑士纵马踩踏着吊桥穿过皇家城堡的大门,越过一排排营帐,顺着高大的石墙绕进位于堡垒下方的昏暗侍卫室。
同一时间,在城堡上方宽敞的宴会厅里,查尔斯王储正在享受他的皇家派对。接到侍从的报告后,王储高举双手使劲拍了拍,宴会厅于是安静下来。
“来自洛林的贞女已经来到了希农,她现在就在米琉城堡,即将来到这里和各位见面。我想,大家和我一样都很好奇这位自称带着主的旨意而来的少女有何神奇之处,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么我们可以让这件事情更加有趣不是吗……”
贞德一行在侍卫的带领下穿过城堡曲折逶迤的廊道和回旋阶梯,来到了宴会厅。许扶摇跟随贞德身后第一次步入了中世纪皇家聚会的现场,扑面而来的先是混合着烤肉、麦酒、燃烧的蜂蜡、香水、汗臭和狐臭的味道。贯耳而入的是嘈杂的低语声、大喊声、脚步声、瓷器落地的碎裂声、火焰爆燃的声音,让许扶摇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菜市场。
眼睛在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后,许扶摇好奇地观察着皇室宴会厅。大厅面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约莫两百多平米的样子,墙壁上每隔七八米就插着一柄燃烧的火把,两盏吊灯垂悬而下,插满了儿臂粗的蜡烛承担着大厅的主光源照明任务,同时散发出刺鼻的蜂蜡味道。紧挨门口的是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面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盛装食物的餐盘以及欧式风格强烈的银烛台。烤肉、肥鸡的油脂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肥腻。
长条形餐桌再往里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了,目测也就百把人数,三五成群地扎堆说着话。男人们凭衣着面料就能大致判断出其身份地位,大腹便便身披华丽天鹅绒长袍的大抵是高位文官,曲线硬朗穿着轻便皮甲的应该是王国的将军们,着麻布直裰的一定是充当服务生的侍从们。女人们的身份就不那么好辨别了,一水的紧身束腰华丽长裙,宽大的裙撑让女士们的腰肢尤显纤细,唯一不符合许扶摇审美的就是她们那奇形怪状的夸张发型和头饰,有的恨不得高耸入云让人联想到老电影里被押上台挨批斗的地主的高帽,有的对开二髻偏偏硕大无朋仿似米老鼠的黑耳朵支棱在头顶……
大厅的尽头是一堵开有几扇尖肋拱门的石墙,将大厅和阳台分隔开,石墙的正中有一把高大的座椅,隐约看见上面坐着一个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