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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站满了郎官、校尉、将军,十几个身穿文官服的人聚成一团,十分解气的对着站在城墙上面的李勋指指点点。
韩祭酒回来了,李勋嚣张跋扈的日子结束了,有人能治他了。
赵大人旁边的幕僚胡师爷惊讶的说了:“黄粱那小子竟然能指挥动军队,大人,您要对他多加防范他啊。”
尴尬的站在原地的两个教习看到燕州军上前,不禁喜形于色,有这帮当兵的出马,提督府亲卫队可是不敢动了。如果他们敢反抗,城墙下面的北大营军士转眼间就能把他们撕成粉碎。虽然北大营的人各个带伤,可是从城墙上看下去,这帮人的精气神完全不一样,身上多了不少类似戎狄人的那种气势。
亲卫队的队正是个校尉,紧张的看着李二麻子。
“李校尉,这可是提督大人,你这可是以下犯上。”
李二麻子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说了,“滚你娘的腿儿,以下犯上,老子后面站着的是小黄……,是韩祭酒大人,比你们提督的官大多了。赶紧滚,否则老子的刀可不认识你。”
孙校尉合着几个校尉郎官上前,劝着队正:“老张,赶紧滚吧,李勋完蛋了,这儿的人没一个你得罪的起。”
老张被骂了一顿,有心想要表现一点气概,不过看到李二麻子不耐烦的举起了刀,瞬间什么也不敢说,领着自己的兵灰溜溜的窜一边儿去了,根本没理会李勋的骂骂咧咧。
“你们等着,朝廷会收拾你们的。”
李勋看大势已去,也不再反抗,任由两个教习抓住了自己,撂了狠话,被拖下城墙去了。
“这次多谢小黄先生了,本官带燕州百姓,多谢小黄先生了。”
赵大人抱拳向黄粱行礼,执礼甚恭,代表燕州的百姓感谢黄粱。
黄粱没有客气,受了赵大人这一礼。这次战斗几次经历险境,虽然都被自己事先做好的预案解决了,可也是几次走在死亡的边沿,脸上被箭擦出一条血痕,胸口上的箭伤现在还没有好,赵大人这一拜,自己还是受得起。
李勋被抓走了,提督府亲卫队被北大营的校尉和郎官压制,没人敢反抗,也灰溜溜的溜了。按照燕边条令,提督被抓,祭酒就要代理提督事务,总督一地军政事务,闻讯赶来的提督府文书过来,把韩祭酒给请走了。
北大营受创严重,跟着黄粱上城墙的诸位校尉郎官都眼巴巴的看着黄粱,等着黄粱指示,下一步该怎么走。
黄粱踢了李二麻子一脚,骂了几个校尉一顿,跟着钟灵钟山下城回家去了。游将军虽然受伤了,北大营还有百校尉几个校尉,再说了,自己只是个书吏,才不愿意搀和北大营的那些事。
百校尉看着黄粱背影的目光很是复杂,趁着这机会,黄粱很有机会掌握北大营,最差也会是个校尉,甚至是北大营的将军。可是他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百校尉虽然不解,但是对黄粱的看法却又提高了不少。
孙校尉还想要追着黄粱下城,被百校尉吼了两句,只得灰溜溜的站到校尉中间去了。
上次百校尉一个人力压四大校尉,在这次的野马岭之战中又多次指挥军阵,压住了巫皇殿的攻击,在这群人中间威望很高。按照百校尉的指示,一帮校尉郎官乖乖的带着自家兄弟回营,稳定军心去了。
黄粱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躺床上睡大觉,从老林子一线奔逃回来,黄粱自己几天没睡觉不说,还要督促时刻都想要倒下的军士,催着他们跟上队伍。这一路上,黄粱差点要累瘫了。
外间响起钟灵的声音,原来是洗澡水烧好了,钟灵喊钟山去洗澡。钟山哼了几声,然后不耐烦的嘟囔了几声,然后任凭钟灵呼唤,再也不吭声了。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钟灵进门来喊黄粱洗澡了。
“哥,去洗洗澡吧,你身上的伤口也要清洗一下,木兰跟冯大夫在院子里等着呢。”
黄粱虽然不愿意,不过想到冯大夫是官府派来的,看伤不用给钱,还是要去处理一下伤口的。燕州城沙尘颇重,伤口里肯定沾染了不少黄沙,如果不清洗干净,肯定影响伤口的愈合。被钟灵拉着爬起来,黄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里间。
外间的木床上,钟山四仰八叉的躺着,身上满是血污的外衫都没有脱,就那么躺下了。黄粱走到床边,抬脚踢了钟山撅着的屁股一下。
“钟山,赶紧起来,外面冯大夫等着呢。”
钟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大声应了是。
后面跟着的钟灵被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看黄粱和钟山,不明白钟山这是怎么了。以往哥也踢过钟山的屁股,可是从没见钟山这么大动静过啊。
“我们到家了啊!”
钟山看了看四周,长吁了一口气说着,语气里满是轻松,趁机向钟灵倒了苦水。
“姐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次是九死一生啊!回来的路上,姐夫就是个恶魔,为了催我们赶路,姐夫把他的军刀十四式改了一下,弄成了踢屁股三式,三脚下去,没人能抗住。全都是哭爹喊娘的向前赶,我当时实在是撑不住了,挨了姐夫一角,那个难受啊!”
钟山唏嘘不已的向外走,呲牙咧嘴的,仿佛响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
“谁让你不好好赶路来着。”
黄粱一边嘲笑钟山,一边走出了屋子。钟山说的不错,为了让这些实在撑不住的兄弟们追上队伍,黄粱试过很多法子,针扎刀刺都没有效果之后,就琢磨出了踢屁股三式,也可以称为踢屁眼三式,一下比一下狠。一下之后,这帮人就睡意全无,立即赶上了队伍,而且后遗症也挺严重,让他们能撑好几天睡不着觉。
院子里,木兰跟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石凳上坐着。看到黄粱出来,木兰福了一福,神态恭敬。
“师父,冯大夫来了,家父派人请冯大夫过来,帮师父您看看伤口。”
黄粱把钟山在石凳上坐下,肉了一下脑门,语气随意。
“木兰你坐,替我谢谢赵大人。冯大夫,你先帮我弟看看,他伤的也挺厉害,中了两箭,肩膀上也被砍了一刀,冯大夫你看要不要动大手术?”
“大手术?”
冯大夫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黄粱。
黄粱揉着惺忪的睡眼,说漏嘴了,不过这倒没什么。
“奥,就是看看他伤口上的烂肉要不要刮掉,古有关公刮骨疗毒,那应该算是动手的医术吧。”
“动手的医术?有道理!”
冯大夫一边解开钟山的衣服,一边赞叹的说了,赞叹着说了。
“小黄先生说的很对,动手的医术,手术,这个说法好。令弟身上的伤已经化脓了,必须要割掉烂肉了,不过令弟内劲浑厚,应该没什么大碍。”
冯大夫从随身药箱里拿出小刀子,手脚麻利的擦上药酒,割掉烂肉。同时嘴里也没闲着,碎碎念的说着钟山的伤势,夸着钟山的武功。
“小伙子,看来你的身手不弱,如果是在军队里,应该够得上怀化校尉了吧?唉,不对,你这就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应该是怀化校尉了吧?男子汉大丈夫,为朝廷建功立业,受点伤不算什么。”
黄粱也不说话,看着冯大夫帮钟山处理了伤口,钟灵端来热水,帮钟山擦洗了上身,不等钟灵再有什么动作,钟山就窜进屋子里睡觉去了。长途跋涉,不眠不休数日,钟山也到了极限了。
“睡吧,睡吧,睡醒了内劲肯定还有进步。军队就是磨练人的地方啊!”
冯大夫开始查看黄粱的伤口,念念叨叨的说着钟山的伤势。
“好重的外伤啊!”
冯大夫看到黄粱胳膊上那一刀的时候,张口就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