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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老大,也是就是劫持杜小九的那人,目光不动如波的看了一眼杜小九,清冷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说出的话语更是不带丝毫的感情:“听闻你与宫家的世子宫辞交好,那你可知宫家的轻云一十八骑?”
那人说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杜小九,目光犀利,像是刀一般的刮过杜小九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闻言,杜小九平静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温雅的笑意,犹如渐渐开放的花朵,美得写意却又不张扬:“轻云一十八骑?什么是轻云一十八骑?”
杜小九说的轻描淡写,脸庞无辜的看着那人,似乎也对那人的问题充满了好奇。
那人也不过是冷冷一笑:“你莫要装傻!轻云一十八骑十几年前震撼风云大陆万千河山,哪怕是我大荆的敌国,听得轻云一十八骑的名声也不由得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大荆上下,谁人不知宫家轻云一十八骑的宏伟事迹,你休要骗我!”
杜小九如何不知轻云一十八骑的事情!
轻云一十八骑乃是由宫辞的父亲宫嘉拟一手训练出来的十八骑兵,可使弯刀,可使长枪,可使短刃,可使长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个个武艺高强,上了战场可以一抵千,于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直取对方将军首级。
百战百胜,战无不胜,所在之地便是修罗场,是曾经大荆最为振奋人心的军魂。
有了这轻云十八骑,便是有了赫赫的军功,便是有了万千兵士的主干,是战士们的脊梁。
最为经典的传说便是十三年前,南疆聚集十万人马攻打大荆最坚实的屏障——鹿城。
鹿城兵马,粮草不足,当时大荆正值旱灾,国库空虚,并无能力担负起鹿城兵士的后续粮草,没有粮草,援兵又怎会过去?是宁侯爷宫嘉拟带着轻云一十八骑率领一万人马,日夜兼程花了三天到达鹿城,却一刻也未休息的拿起武器上了战场。
一万比十万,本该是被完虐的一场战争,却因为有了轻云一十八骑的加入而发生了转变。
轻云一十八骑出入战场之中如有入无人之境一般,取敌军首级更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
不多时便割下了敌军掌舵人的首级,敌军也因为失去了主心骨而陷入了恐慌之中。
由此局面发生了转变,大荆士兵奋起杀敌,本事侩子手的南疆兵士在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
轻云一十八骑更是犹如修罗一般,高举镰刀,不论南疆士兵的老幼,一律收割了他们的性命。
南疆十万士兵,无一人活下。
轻云一十八骑由此一战成名!
可笑的是,作为军魂的轻云一十八骑并不效忠于大荆,只效忠于他们的主人。
轻云一十八骑作为宫家的王牌,是宫家为何稳坐四大世家的首位的绝对保障。
但却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传奇骑兵团却在八年前宁侯爷宫嘉拟和其夫人逝世之后于一夜之间如人间蒸发一般,消逝在众人的眼前,从此再无音讯。
关于轻云一十八骑消逝的传说很多,杜小九也曾听过无数个版本。
比如野史中记载的:“帝忌讳其超强的能力,下令格杀轻云一十八骑,自此原本可使风云变色的骑兵团从此碾落在历史的滚滚车轮中,再无音讯。”
“轻云一十八骑虽然能力出众,但因着主人的消逝,不舍其而追随一手创建了他们的主人殉葬。”
……
传说种种,但最后的结果无一不直指于轻云一十八骑早已经解散,他们的赫赫威名也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慢慢的消逝殆尽,最后犹如尘埃一般,再激不起历史的波澜。
初初听闻时,杜小九也曾遗憾不已,
最后从宫辞的口中听到了最真实的版本。
自他的父母逝世以后,轻云一十八骑不再听从任何人的召唤,在陛下的要求下解散,此生不再得用。
因而轻云一十八骑的人,散落在风云大陆的各个角落,从此深埋过去,平静的生活。
想到这里,杜小九脸上划过一丝遗憾的感慨:“轻云一十八骑没有,可墨羽三十六骑我却是知道的!”
“墨羽三十六骑?”闻言,那为首的人疑惑的看了杜小九一眼,直觉这墨羽三十六骑给他的威胁或许不会比轻云一十八骑来的低。
杜小九轻轻松松的笑着,原本慌张的入画渐渐的挣开了被束缚住的手,轻而易举的也帮助杜小九解开了绳索。
杜小九活动着被绑住了些许红痕的手,笑容清雅宁静,温和有致:“是啊,墨羽三十六骑,轻云一十八骑的后起之秀,乃是轻云一十八骑亲自教导出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新骑呢。”
“你要不要试试?”杜小九看着他,含笑望去:“苏灵公子,别来无恙吧?”
伴随着杜小九的话语,原本寂静的宅院里顿时如鬼魂一般浮现出了三十五个墨绿色衣服,脸带银色面具的人,他们的身姿挺拔,拉着弯弓的手刚劲有力,只要杜小九一身令下,就会将这十几个黑衣人射成了蜂窝状。
闻言,那为首的黑衣人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哈哈一笑:“久闻荣一郡主深处深闺,不过是个不晓事的闺秀罢了,没想到郡主今日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兄弟们,先撤吧!”
敏锐的野兽一般的直觉,使得苏灵公子不愿意在这里再继续多待下去。
杜小九甩了甩袖子,在入画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苏灵公子既然来了,也别急着打算走。你虽然奉着章华夫人的命令来捉我给我好看,但我知道你的目的并不在这里,你不妨说说你的目的,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或许可以合作也不一定?毕竟以你这样子的能力,若是做了章华夫人的禁腐岂不可惜?”
苏灵公子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眯着眼睛不敢再多做停留,“来日方才,苏某到时若是有求,必会应邀而去。”
杜小九也只是看着他笑:“现在,本郡主邀你,是礼贤下士,日后,那就是你有求于我,本郡主可不一定会浪费时间在你的身上!”
苏灵冰凉的眼里划过一抹犹豫,但却最终坚定:“但凭郡主吩咐。”伴随着苏灵话语声的落下,苏灵身后的几个黑衣人忽然动手,伸手便要朝着苏灵偷袭,却被杜小九伸手一招,那几个出手的人瞬间被射穿了身子,像个马蜂窝一样从半空中掉下,有不死心的轻点脚尖想要突破防线,却被一支接着一支接踵而来的箭毫不客气的射成了刺猬状。
苏灵有些惊骇的看着背后的动静,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底却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会?”苏灵闭着眼睛不愿意相信,跟随他多年的弟兄里,竟然混入了这么多的背叛者,该说自己什么好!
他以为十几个从贫困中相携而出,哪怕天下人负他,这些人也必不会负他,可笑的是,金钱美人这些过眼云烟的东西,却轻轻松松的就使得他们原本团结、紧紧相依的心开始碎裂。
片刻之后苏灵你刚无奈的接受的事实:“多谢郡主!”
杜小九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道:“想来你也知道章华夫人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信任你,只是没想到她竟会使得你的兄弟也背叛与你,是不是?”
苏灵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没有说话。
“我给你一个机会,想死想活,看你自己。”
……
“想活!”当年他从乱葬岗之中爬出,带领那些兄弟一路乞讨,遇到了章华夫人,章华夫人虽然救了他们的命,可却也把他们像狗一样对待,非打即骂,非厌及恶,还给他们下了慢性的毒药,原有的感激早已被消磨的殆尽了。
“我知道,章华夫人的手上,有一种慢性的毒药,叫做三七。人若是服下了此种毒药,每逢初七,若是没有解药,便会受尽苦楚而死,你们服用的毒药想来也是这个,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们找出解药,或者三七的制造方子即可!”
“不。若是苏灵有办法,也不会受控于章华夫人这么多年,郡主这么做岂不是在为难苏灵?”
“所以,这才是机会。”杜小九站了起来,白色的裙裾在地上逶迤开来,似笑非笑:“别忘了,你身上中的毒也是这个,不听我的,迟早是死,听了我的,还有可能活下去,为何不尝试一下?”
“不过,为了保证你能够尽心尽力,你且吞下这颗药,如何?”杜小九说着,入画便强制的打开了苏灵的嘴巴,将那药强行的塞到了苏灵的嘴里。
苏灵没有挣扎,方才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确实是找到了解药自己先咽下来,逃了再说。至于荣一郡主的死活,与他何干,却不想竟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祝我们合作愉快。”杜小九漫不经心的说着,“救兵就快要来了,你确定不跑?”
苏灵闻言,脚步轻点,几个纵越,人便如弹簧一样甩了出去,几个影子便不见了。
而他身后仅剩的几个追随者也随着他,几个点子便不见了去。
原本埋伏在四周的墨绿色蒙面人顿时渐渐的缩了下去,不多时,便如来时一般,犹如鬼魅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小九在入画的搀扶下,踏出了院子。
院子外,一辆和方才杜小九所坐的马车一般无二,无一不同的马车停在了院子外。
马车上,楚宁有些担心像她看去:“夫人可还安好?”
杜小九回眸以嫣然一笑:“尚可。”
楚宁颇为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下次切莫以身涉险。”
……
时间回到昨夜,新婚洞房夜。
将军府的书房。
楚宁一身白色的单衣站在那里,略有不悦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管家长安。
长安跪在地上,虽然神色恭敬,但却背脊挺拔:“请少主听奴才一句劝,切勿对荣一郡主动了真心。郡主乃是皇上派来的监视少主的人,少主岂可为了儿女私情,乱了报仇大业的分寸!”
闻言,楚宁不由得闭了闭眼:“你的意思是要我为了报仇,不必理会章华夫人的责难?”
长安赞同的点了点头:“奴才一直认为十年前主子和夫人的死因另有隐情,如今果然如此。或许事情的真相,章华夫人知晓的更为详细也不是不可能,少主切莫要因为郡主就轻易地得罪了章华夫人。不过再隐忍一段时间便是,少主都忍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去找章华夫人,如今章华夫人自己现身了,少主怎能不再继续隐忍下去,窥伺最佳的良机。”
“忍忍忍!”楚宁忽的暴怒而起,“长安!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的从来都是隐忍,伺机寻得良机!可你告诉我,我的隐忍为我带来了什么?”
劈头盖脸的茶杯朝着长安打去:“十岁那年,你捂着我的嘴带我走,告诉我要隐忍,我隐忍的结果是亲眼的看着父母在我面前惨死,印心被贼人玷污,痛哭着喊‘哥哥,救我!’、‘哥哥,快跑!’我却挣扎不开你的手,只能懦弱的看着她在我的眼前被人欺凌。五年前,你告诉我要隐忍,切莫不可因为我对杜小九的看重使得那些追杀我的人将目光调转在她的身上。五年,我除了留下暗一看着她,一句话都不敢,一封信都不敢给她,甚至就连偷偷跑过去的勇气也不敢。生怕下一个印心就是她。可你告诉我,告诉我,我的隐忍得来的是什么结果?
若不是她,我早已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只会复仇的木偶。
你明知道她就是杜小九,你和暗一都知道她的消息,却为何偏偏瞒着我,你宁愿看着我让暗一因为保护她不利而自裁,却还是要瞒着我,为何?你说!”
“这就是你让我隐忍的结果?”
楚宁说着,犹如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一般,看也不曾看跪在地上的长安一眼。
长安依旧笔挺的跪着,面容平静,对于楚宁的癫狂无动于衷:“至少,奴才的隐忍,使得主子保全了楚家的香火!使得少主,如今健全无忧的存在于世间,使得少主拥有了主子在世时的名望。至少,再过不久,少主便可为主子和夫人报仇,以安慰主子和夫人的在天之灵。”
“那杜小九呢?她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要为了我平白无故的承受?”
“就凭她是少主的夫人,就凭她是皇上的人!”
“少主如今最该需要做的事情时隐忍,而不是为了儿女私情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少主夫人早已不是曾经的杜小九,她是皇室的郡主,请少主明察!”
“哈哈!”楚宁扬天大笑着,笑容悲凉。
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就是个可笑的笑话。
他本以为自己父母之死乃是下属叛变,以延误军机的名义被处死。
而他的妹妹印心,不过八岁的年纪却被那些人嬉笑着玩弄,玷污,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阻止不了,任由血泪留下,眼睛猩红,也只能在忠仆的带领下头也不回的逃遁。
多少次,他听着母亲的惨叫声,妹妹的痛哭声,想要回头。
可母亲的“轩轩,一直跑,不要回头,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许回头,不许停!我楚家的仇就系在你的身上了。我们等着你,为我们报仇!”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
“啊!”母亲痛苦的惨叫声,如同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头上,使得他终于不顾一切的回头,却被长安死死地拉住。
长安的眼也同样的猩红,但却比他多了一些理智:“少主切莫要辜负主子和夫人还有小姐的厚望,绝对不能回去送死!”
他曾亲眼看着那些人是如何的虐杀的他的父母,如何欺辱他的妹妹,他死死地记住了那些人的面孔,哪怕瞳孔里血管爆裂,几乎失明,也依旧死死地看着,不愿意错过一个仇人。
几年之后,他忍辱负重得了那些人的高看,在军营之中有了极高的名望和身份。
他亲手操着死神的镰刀,将那些人一步步的送入地狱,笑着看他们或惊讶,或恐惧,或不甘的眼,心中,满是快意。
父亲、母亲、印心,你们看到了吗,轩轩为你们报仇了。印心,哥哥为你报仇了。
当他终于当上了将军,回到了父亲曾经的高度,他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也许,他可以实现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待我功成名就、冤案陈雪之时,许你万丈红尘。
或许,他终于可以不用再被仇恨操纵,终于不用再隐忍,或许他可以为父母亲伸冤,使得清白昭雪于天下,却终于发现了命运的可笑。
他的复仇,不过才刚刚开始。
命运告诉他,不要笑得太快,或者,只会更加的像个笑话。
他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高的坐在皇上宝座的那个人。
那个威严的,总是用着怜悯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的人。
多么可笑!
他的仇人居然是那个坐在最高的位置上的那个人!
而他曾经想要许下万丈红尘诺言的人,却是他的侄女。
正因为母亲的一个侧脸,那高位上的人便动了肮脏的心思,也害的他从此家破人亡。
杜小九,荣一,多少次,他在深夜里默念这两个名字,心窝处绞痛不已。
若她不是杜小九、若她不是荣一,多好!
他一遍而又一遍的怀疑着,宁愿那个给过他所有暖阳的杜小九已经死去,也不愿意她成了荣一,成了或许未来他要对立的人。
就这样,他自欺欺人的自我否定,却又忍不住希翼,或许杜小九就是她,只要她还活着,哪怕日后对立又如何,只要她活着就好。
但,每到梦中,他看着那年年重复的梦境,猩红色的场景,他的自我安慰便会被狠狠的摔醒。
是靠近,还是转身。
犹豫不决。
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算了。
就当沧海巫云,从此莫要再追究。
但,迎接哈茶客和苏叶尔一事,却又把她和他再次连接在一起。
楚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杜小九的下意识,却又痛恨自己不够果敢,不能干脆的舍下。
是,他承认,他从来就不够勇敢!
他就像是一个在高空中走着钢丝的人,一边贪心着讨好杜小九,希望看到她再次用清澈不含淡漠的和疏离的看着自己的眼,一面却又怕承受母亲质问的话:“轩轩!你为何爱上了仇人的侄女?”
他左右为难,两边摇摆,情绪不定,小心翼翼的躲在黑暗里,不敢出现在光明里,厌恶自己面目可憎的带着面具的样子。
当看到杜小九眼里显而易见的厌恶的时候,楚宁有慌乱,也有受伤,也有解脱。
就这样,她恨他,他不能爱她,也好。
可却又奢望,想要和她再心平气和的说一句再见。
无关其他,只为了曾经不沾染任何尘埃的过往年华。
所以,他在荣王府守了几日。
看到了杜小九,见到了她厌恶的眼。
那个时候,楚宁虽然受伤,但却也在心里嘲笑自己,看吧,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你的彷徨,一点儿也不用像你一样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你还有什么不能放手?
但,命运再次与他开了玩笑。
他的仇人亲下圣旨,他娶她为妻。
楚宁已经无暇再嘲笑自己。
命运,一切都是命运。
你下了决心又如何?
我照样能够让你摆脱不了。
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毕竟,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会像杜小九一样,引起他心海的波动。
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阿九,只会有一个杜云曦,属于阿九的杜云曦。
如果这是命运,他愿意做只属于阿九的杜云曦,而不是那个时时背负着仇恨的楚宁轩,楚宁。
于是,他虚心的像着秦淑木请教,该如何做回曾经,那个让她开怀的人,而不是时时刻刻看着他,犹如刺猬有一样竖着刺的人。
长安看出了他的放弃:“少主,她不是杜家村的杜小九,再也不是,她是皇上派过来的人,请少主莫要在摇摆!”
“请少主多想想在九泉之下含冤的主子和夫人啊!”
门忽的被人从外面打开,入眼的是苍白如纸的脸,是杜小九手足无措的脸。
“阿,”楚宁下意识的想要呼唤那个埋藏在心里的,只属于他和她的亲密称呼,但最终,名字在唇齿间转了转,变成了:“郡主,你没事吧?”
杜小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心思笑出来的:“我没事。杜云曦、楚宁、不,楚宁轩,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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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啊,这个小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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