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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权和连城安把核酸留在诊所,是为了让核酸好好的养伤,可不曾想,这养伤的清闲日子,会让核酸陷入麻烦之中……
“明明你说的去找,人呢?”
轮儿找到核酸,对着核酸一顿怒吼。
轮儿和核酸明明说好的,让核酸带着光鸟去找燕弦,可核酸却只把连城安和大钳带了回来,这让轮儿好不气愤。
然而核酸审问了大钳之后,确实没有问出燕弦的去向,现在也没了办法向轮儿交代,就只能闭口不言,低头沉默受着轮儿的指责。
轮儿看着核酸这副说不上话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又用尽浑身力气推了一下核酸。
“还说你俩是什么朋友!他连光鸟都给你了,你都不尽力找他!”轮儿说完,就抡圆了胳膊打起核酸来。
核酸听着轮儿的指责,心里也有些难受。核酸自认为,燕弦永远是他最在乎的人,怎么可能不去尽力找呢?
可他还是不解释,任着轮儿在自己身上发泄愤怒。
轮儿打的没劲儿之后,喘着气指着核酸说,“如果你要是找不到!这次就带上我一起去找!”
“你还小,不许去。”这时,树儿正从屋里出来,止住了轮儿。
树儿抱住了轮儿,躲着核酸的眼睛,而核酸看着树儿出来,也是低着脑袋,只敢偷偷瞟两眼树儿。
“树儿,他明明说会带燕弦老师回来的!”
树儿摇了摇头,示意让轮儿冷静下来,然后问核酸,“你不是问大钳了吗?怎么不给轮儿说?”
“可我现在没法给轮儿一个交代,我不知道燕弦在哪里。”
“你不是猜燕弦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这些事都是树儿给核酸治疗伤口时,核酸说的……
“可我还是不知道燕弦在哪里。”
“那你去找啊,你怎么不去找!”轮儿在树儿的怀里,还是急急地向核酸发泄着愤怒。
见轮儿这样的愤怒,核酸也只好想一句能安慰轮儿的话了,“燕弦不可能抛弃这里,他会回来的。”
轮儿见核酸又没说要去找燕弦,心里焦急,可自己年龄又小,还真不敢出去,转而又看着树儿,一脸可怜地向他的姐姐寻求帮助。
“没事的,燕老师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轮儿一脸惊讶,没想到树儿也是说些空话,反帮核酸说起话来,这树儿怎么能信了核酸的鬼话呢?
“树儿?他不过带你看了一次星星,你就信他!”
树儿听到,脸都红了,直接朝着轮儿脑袋一扇,“小屁孩,听谁说的!”
“我自己看到的!”
光鸟的视觉共享设备,这次倒是被轮儿用上了。
轮儿说完后,树儿一脸尴尬,核酸却在一旁忍不住的偷笑起来,虽然核酸自知现在笑不合时宜……
树儿一把把轮儿推开,“你快回去做你的实验!学你的习!大人的事你不许管!”
轮儿被推开后,十分委屈,“你竟然信他……”
“我什么时候信他了!”树儿狡辩。
“你还不承认!”说完,轮儿竟急哭跑掉了。
树儿怎么好意思追上去解释?也拿轮儿没有办法,转而对着核酸,皱着眉头怒斥一声,“你还笑!”
核酸努力憋了一下,“树儿,我不是故意的,那天……”
“不许提那天!”
“好好好好……”
“也不许给别人说我是(女孩子)……,否则,我会……”树儿再用手比划着抹脖子的样子。
“我知道,三十三区不许有女人常住。”
“我都说了不许说!”
“不说不说不说……”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只是站着也不知做什么。两人看看天,看看地后,同时开了口,“你……”
然后又一起停住,核酸让树儿先说。
树儿点点头,说到,“你伤怎么样了?”
“本来就不碍事。”
“那还要去找燕弦吗?”
“会去的,不过我觉着他有事情要做,会回来的。”直到现在,核酸始终相信燕弦会回来的。
树儿点了点头,再问道,“那他要做什么事情?”
核酸摇了摇头。
树儿见他摇头,也不知是他不想说还是不知道。
这正激发了树儿的好奇心,于是问到,“你们到底都在做什么?你,燕弦,权还有莲。”
“莲改名字了,叫连城安。”
“那你们在做什么呢?”
“我们……”核酸犹豫一下,心想树儿天天在小诊所里过的也算快乐,便不想和她说幕墙城的事情,免得她徒添烦恼,像自己一样。
所以核酸只是说,“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冒很大的风险去做。”
“什么事情?不能说吗?”
核酸微笑一下,不说。
树儿觉着自己已经尽心尽力救了核酸很多回,却还拿自己当外人,心里便有些不开心,“不说算了。”
树儿说完,撅着小嘴又要扭头回去。
核酸很想告诉树儿,不说是为了她好,可也没说出口,他也不想让树儿有什么多余的压力,于是就眼睁睁看着树儿走掉。
直到树儿要关门,核酸说话了,“我以后还会受伤,或者是很重的伤,你会因为我对你做的那些不体贴的事,不救我吗?”
要说起来,树儿本该厌烦核酸提那件事的,可她却犹豫一下后,说到,“病人,哪有不救的道理。”
“只是因为病人吗?”
树儿没有回答,砰的一下关上门,缩进去了。进去后,她还靠在门上,心里正扑通扑通跳着呢。
树儿自己心里也想,“树儿,你究竟怎么了!他死死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救就不救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然后恨自己不争气,又狠狠跺了两三下脚,抱着脑袋回去了……
而外面的核酸,还在呆呆看着树儿关上的那扇门,心里还难受着呢。
“原来我只是她的病人,是我多想了。”
和树儿的事情告一段落,核酸转身要往回走,路上又想起燕弦来,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燕弦会去哪里,也想不出燕弦做这一切又为了什么……
后来,他脑子一闪,“权总是料事如神,她说大钳在哪,大钳就在哪,她说连城安在哪,也就在哪……那燕弦,万一权也知道呢?”
想着,脚也跟着动了起来,他拿出权给他的字条,照着字条上的信息,立即寻权去了。
核酸来到了权和连城安的住处,进了房子,正看见大钳心窝处流着血,倒在柱子上。
看着这惊悚景象,核酸也呆呆问着坐在一边的连城安和权,“他……怎么?”
“他死了,”连城安解释着,“他背叛了沙中会,也最终被沙中会审判。”
“背叛就要死吗?”
“他不只背叛了沙中会,还杀了金儿,策反了不灭军。”权也在一旁解释起来。
核酸点了点头,自我劝解着。不忠不义的,确实该死吧?《水浒传》里该死的,也是那批人……应该是一样可恨的。
虽这么说,可大钳毕竟不是文字上的高俅童贯什么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真的惨死在眼前,总觉着心里有种难言的悲伤。
“对了,我是来问你燕弦去向的。”核酸问权。
权眉头一紧,“燕弦?我怎么知道他会去哪里?”
“可是你猜对了连城安和大钳的去向。”
权听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不用猜,我就是知道,可是燕弦我不知道啊。”
“那怎么办?燕弦到底去哪呢……”
“可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他,你不如先说说你知道的事儿,我看看他会去哪儿。”
见权说的自信,核酸心里也如着了光一般。
他慌慌地把从大钳那里听到的信息说给权听,而权听完后,觉着信息不够,再让他继续往前说。
于是核酸又说了遇见艾量子、金玉这些事,还说了白球和地下城的见闻,还有燕弦最后给大钳留下打印机,给自己留下光鸟,这些燕弦走后的疑点也一一说了出来……
除了自己和燕弦打架的事情,其他只要自己记得的,怀疑的,想不通的,全都告知给权了。
权听完后,也是紧皱眉头,不自禁说了起来,“燕弦是一个有想法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像想离开的,也不像想留下的。”
连城安听完核酸的话后,也猜测到,“他会不会去打开幕墙?他总怕打开幕墙会牺牲很多人,那万一,他会牺牲自己打开幕墙呢?”
权听完之后,心里也是一闪,可仔细一想,又觉着这事不太符合燕弦的逻辑,可也想不出燕弦还能瞒着别人做什么……
于是权现在心里就先认定了连城安的猜测。
之后,权又想,“如果燕弦真是这样无畏,不如就按着燕弦的想法走着,万一燕弦真打开了幕墙,绝是好事一件,哪怕牺牲了燕弦,也是值得的……”
权没再想下去,反而说,“那我觉着燕弦在地下城肯定看到什么,要不然他出来怎么突然像变了人呢?”
核酸挠头,地下城有什么自己很清楚啊,怎么就燕弦变了呢?
转而,核酸心中又是一个闪电劈下来,“对了,他从白球出来之后才变的。”
权和连城安都盯住了他。
“他出来之后,就要去强抱金玉,被我阻止了。”
“强(防和谐)暴?”连城安一脸疑惑。
“对,他出来之后,抱住金玉就要亲,我当时就上去制止了。”
权不理解里面有什么逻辑,于是问了起来,“白球到底是什么?”
“白球?就是一个白色的球。”
……
权和连城安看着面面相觑,不知核酸再说什么。
核酸也想解释,想了一会儿,才说,“就是悬在天上的一个白球,你想干什么,最好奇什么,白球都能帮你解决!”
听到这解释,连城安只觉着离谱,就算是幕墙城里的远古技术,也没这样的玩意儿。
连城安本该怀疑核酸的,可确实有些事实是存在的,比如核酸出来之后,身手确实精进不少,所以他也只能觉着奇怪了……
可权听完,竟然喷出笑来。
核酸问,“你笑什么?”
“整日看着燕弦正经,谁知道他在白球里想要什么呢?没准儿是有了瘾,出来还想要呢。”
连城安听懂了,也在一旁憋起笑,只有核酸还在耿直着,“那这和他去哪里有什么关系?”
权看了看连城安,连城安当然也说不出别的原因了。
权左右踱了两三步,“我不知道燕弦想干什么,不如,我们先去地下城看看?”
连城安和核酸两人互相看了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如果我们三人要进,得要150万的门票。”
权轻轻一笑,“给他们钱做什么?带着不灭军杀进去。”
连城安转了转眼球,“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贸然进去吗?”
“大钳都是杀出来的,他们还挡的了不灭军?”
连城安低头支吾了一声,“可那白球……”
是啊,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权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所以不要给他们防备的时间。”
连城安听完后,没了话,点了头。
因为连城安刚刚给权的承诺,就是变成权的一把刀。
而核酸觉着没自己说话的份儿,可听着要杀进去,心里其实有些不情愿的,他觉着没必要这么暴力。
权看出了连城安和核酸心底的那份善良,心里想了想,本想说,“如果你们不想杀进去,那我带着不灭军冲进去……”
可这样未免虚伪,因为权没有带不灭军的能力。
于是她说,“沙中会需要你们两个,你们要清楚,我们为了让这个世界变的光明,必须要穿过黑暗,有些路如果选了,有些事就注定要背负,不要只想要想得到的,却不敢担当。”
权坚定的眼神又变的深邃,她看着窗外,“地下城里的秘密,没准就是和幕墙城有关呢?难道不抓这个机会,还要等幕墙城血洗第三十三区才行动吗?”
说完后,她转头看向两人。果然,连城安和核酸的眼睛又聚起神来。
不过连城安是听权的前半句坚决起来的,核酸是被权的后半句说通的。
停了一会儿,最后,核酸补了一句,“那尽量不下杀手。”
可哪有战斗不杀人的?这个要求显然有些无理与好笑,然而权想了想后,还是说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