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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的人看向宋荔。
“我…我的意思是,今天不行!阿姐回来路上不是说,明儿要请客吗?今天我得在家帮忙。”
宋冉一脸欣慰。
古阿婆说道:“孩子大了,懂事了。”
“哦,好叭。那我一个人去找大麦,宋荔我明天再来找你玩!”
栗子抱着碗,屁颠屁颠地跑出院门。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耀着大地,仿佛要把一切都烤熟。栗子小心翼翼地双手紧紧地捧着碗,不敢松开一只手来擦汗。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上供。
古阿婆帮着宋冉收拾碗筷,问道:“你准备做点啥?那小老头爱喝酒,备点好的下酒菜。”
“我得好好想想,我回来那会儿六神无主的,也忘了去市集买点肉。”天气越来越热,买来的肉放不长久。宋冉说的肉,指的是活的小牲畜。
村子里面的习俗,帮了忙,得回请吃饭。这事不能做太差了,不能寒了做事人的心,做差了村子里也会落得不好的话。
宋冉回到村,把小妹放回屋子睡觉,第一时间就上门拜谢了李万树。
李万树客套说着不用吃饭,但宋冉做事可不能那么“实”。
“我等下进一趟山,看能不能找到点山货。”宋冉还记得山上塘子里的野鸭蛋,看今天能不能守到野鸭。
古阿婆担忧地问道:“你身子受得住不?”
“没事,我被关进去,那里面昏天黑地的,我都躺着坐着。现在干饱饭,精神着呢。我上次找到一窝野鸭蛋,看今天能不能走走运,抓只野鸭子回来。”
“哎哟,野鸭子可不好抓。我瞧最近不少人上山捡蛋,也没见人抓到鸭子。要不你下笼子去笼鱼?”古阿婆说的笼子是专门捉鱼的竹编笼,把蚌砸碎扔进去,一下午的时间能装不少鱼。大鱼没有,巴掌大的小鱼能出两三斤。弄出来用油酥,裹上辣子麻料也是道不错的下酒菜。
古阿婆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宋冉,她拍手说道:“也行,不过您和村长帮了我大忙,不能寒酸。阿婆你借我一副鱼篓,我先下一副鱼篓再进山,等回来了我们去收鱼。”
宋冉说完便动起来。
宋荔见阿姐提出进山,她也高兴地跟着收拾起来,通过这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敢独自一人跑去山里,她得好好守在阿姐身边。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干劲,我今天走不动了,就不和你们去山里,我在家整理整理。”
两人收拾完锁好院门出门,来到河边,宋冉捡到一巴掌大的河蚌,用石头砸开,丢进竹笼里。笼子上的绳子绑在大石头上,笼子丢进河里。
这是梨花村绝大多数人抓鱼的法子,河边河蚌也多,只不过太腥臭了,大多数人也不会处理蚌肉,导致河蚌长满了石头缝。
“行了。”宋冉拍拍手。
“阿姐,需不需要我钓鱼?”
“先放笼子看看,这也弄不少鱼。要是抓不到野鸭子,明儿一早我再进一趟城。”
“那个不可以吃吗?”宋荔虽然也闻到了河蚌的腥臭味,但也好奇这个世界的蚌肉可不可以吃?毕竟在末世,河蚌是有毒的。
“可以,不过我也没做过。”宋冉说道,她记得在父亲留下来的菜谱里倒是有这肉的做法。
“改天阿姐试试,咱们现在上山!”
阳光穿过树梢,洒在蜿蜒的山路上。走在进入山林的路上,路上人影稀疏,仅有几条懒洋洋的狗儿在树荫下打盹。它们偶尔抬起头,瞥见熟悉的身影,又心满意足地把头趴回去,继续享受悠闲的时光。
牛儿在树荫下吃着草,尾巴不停地摆动,像一把把驱虫的扇子,赶走讨厌的虫蝇。
“天越来越热了。”宋冉擦着汗说道,又低头给宋荔擦汗:“你这孩子咋都不出汗,手还冰冰凉的。还是得让县城的郎中看看。”
宋荔顿住,她这体质也不知道那把脉的郎中能不能看出来啥,虽然那跛脚郎中也把过脉,但万一是那人不医术不佳没看出呢。
“阿姐,我这不还好好的吗?现在我都能走远路了,身体越来越好了,不能浪费钱。我们得存钱买小猪,还有买种子。”
“是吗?”宋冉半信半疑。
随着进山越深,倒是凉快上了些许。
两人路过半个月前的野葡萄,宋冉摘了一颗下来试着尝尝:“嗯,甜了!”随即摘了一串递给宋荔。
宋荔皱着小脸,她还记得这酸得涩口的葡萄。
“哈哈哈,瞧你这小样,甜的,姐这次没诓你。”
宋荔试着吃了一颗,甜滋滋酸溜溜,“好吃!”
“过两天,我们喊上阿婆,一起拿背篼来装回去,咱们做一点葡萄酒,放到过年,你也能喝一点。”宋冉又摘了两串,说道:“还有一段路,咱们吃了这葡萄再走吧。”
有吃的,宋荔喜得乐见。
别看这些葡萄小小的,甚至还有虫蛀鸟啄的痕迹。但个个长得饱满、圆圆的,用袖子擦掉上面的白霜,紫黑透亮,看起来非常诱人。
两人吃上便停不下来,没多一会儿,两串葡萄便下肚。
“走咯,咱们还有正事。”
大约又走了一刻钟,两人来到半山腰的芦苇荡处。
夏天的芦苇荡是翠绿色的,野鸭的叫声和扑腾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映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一阵微风吹过,芦苇轻轻摇曳,一群油光水滑的野鸭映在宋冉两人眼中。
宋冉小声说道:“小乖,你在此处等我。”说完,宋冉弯着腰悄然无声地靠近芦苇荡。她踩实一处芦苇,再在地上撒上一坨家里边鸭吃的食物作为饵料,再把箩筐支在饵料上面。
宋冉拉着细绳,慢慢退回宋荔身旁,说道:“剩下就靠等了。”
野鸭群在湖面悠闲地游弋,它们或低头觅食,或相互追逐,或引吭高歌,就没有一丝朝宋冉这个方向来的迹象
午后,太阳高悬在天空,犹如一个大火球。
虽然两人头戴芦苇编制的草帽遮阳,但热浪一阵阵袭来。没多一会儿,宋冉脸上开始泛着红晕,汗水顺着她的脸颊不断地滑落滴进地里,浸湿了她的前胸和后背。
宋荔皱着眉看着这一切,眼睛紧紧盯着湖中心,心中焦急地想着法子。
得把鸭子赶到湖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