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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杨峰没有乐谱,弹奏全靠哼出来的调子领悟,玉如烟花了好几天才把曲子弹奏得通畅顺滑,弹奏起来渐渐能如高山流水般自然。
玉如烟的唱功虽然并没有多高,但这首歌曲并不需要多高深的唱功,没有难唱的转音,歌曲虽不如诗词般引人入胜,却通俗易懂,让人有种听人细细道来的的感觉。
“……我的心里从此住了一个人……曾经模样小小的我们……当初学人说爱念剧本……缺牙的你发音却不准……我在找那个故事里的人……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小小的手牵小小的人……守着小小的永恒……”
一曲听完,阁楼内的宾客赞不绝口。
“如烟姑娘,你奏唱的这首歌曲出自何处?我王某经商走南闯北,却从未听过这样顺耳的曲子。”微胖的中年宾客王明骏是个布匹商人,小时候没读过多少书,对于一些文诌诌的话不太理解,但这首歌曲的歌词却是通俗易懂,他一听就能意会其中意思,这样的歌曲他甚是喜欢。
“我李某也有同感。”与王明骏一起的,还有身形略瘦的成衣铺东家李茂,琴仙楼不少姑娘都是他们家成衣铺的常客。
“小女子不才,这是如烟多年以来未完成之作,近日突然有感而发,终于创作出这首歌曲了……”
“这竟然是玉姑娘所作?”
“玉姑娘好才华……”杨茂不懂音律,不知道创作之难,听闻是玉如烟自己创作的,内心略微惊讶,没想到她在音律方面的才华之高,竟然可以自己创作出这么动听又朗朗上口的佳作。
“ 李掌柜缪赞了!”玉如烟表面上虽然谦虚,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玉姑娘能否再奏唱一回?”王明骏想继续听。
“此曲如烟觉得仍有需要完善之处,正在构思当中,能否让如烟先弹奏别的曲子,晚些时候再为李掌柜和王掌柜再奏唱一回!”玉如烟深谙男人的心理,有些要求不能一味满足,需要吊一吊胃口,之后再满足其要求,效果更好。
而且再好的歌曲,要是毫无节制的循环听下去,总有听腻的时候,控制一下更好。
“好……好……”
类似这样的场景,在玉如烟的楼阁内反复上演着,慢慢的,琴仙楼的玉如烟新作了一首歌曲的事情,开始传遍整个达州城了,玉如烟的才名渐起,连白鹿书院里的学子和先生都抢着过来琴仙楼找如烟姑娘听歌一曲。
四大书院当中,白鹿书院最为擅长音律书画方面的艺术,听闻琴仙楼里的玉如烟姑娘新作了一首歌曲,曲风超脱于现有的音律派别,一些很有才名的学子或先生,都想过来开开眼界。
一时间,这位在琴仙楼甚至还会掉排名的第三红牌姑娘,又翻转成了炙手可热的人儿,比花魁都受欢迎。
这变化玉如烟也始料未及,那天晚上她听了这首歌曲之后,她意识到这首歌曲的价值所在,受刺激的她当时就想赌一把,原以为事态只是慢慢变好而已,却没有想到赌的这一手,这么成功。
这首歌曲只需要让人听一遍,便会不自觉的被其中的旋律和歌词迷住,然后不时的在脑海里回放,直至不经意间跟着旋律哼唱。
这首歌很快就传唱开来了,随着传开的还有她的才气名气。
“完了,现在传唱度如此之广,万一有人知道这首歌曲是源自哪里,是何人所作,那我不是要穿帮了?”玉如烟现在越发觉得心虚,一方面很享受名气大涨后带来的名声和财富,另一方面更怕有一天事情会东窗事发,那样她凭此曲得来的名声,也会瞬间化为乌有,并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也许当初不该随便相信一个小孩的。”夜深人静时,玉如烟躺在床上越发恼怒和后悔。
这样的歌曲,明显不可能是那个十岁小孩能创作出来的,说不定还是那个叫杨峰的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偷学过来悄悄卖钱的,原作者可能并不知道。
等有一天原作者知道这个事情后,来寻她当面对质打假,那她该怎么办?她的面子往哪搁?
“不行,我得找到他才行……但是他人在哪里呢?”玉如烟发现他对这个杨峰的了解,仅限于名字和年龄,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应该不是普通的小孩吧,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玉如烟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那天晚上的交谈,她被一个小孩拿捏得死死的,很多事情都来不及问,被一个小孩主导了整个交谈过程。
这个叫杨峰的十岁男孩,在她心中的形象又神秘多几分,她不知道去哪寻人,似乎只能等这个小男孩自己出现过来寻她。
她还有一百两银子未付,这个杨峰说过可以分期付款,他每月过来一次收钱,直至收完一百两为止。
“她怎么会一下子就能创作出这等水准的歌曲了?”一身翠绿衣裙的李筝儿,站在她阁楼的窗口处,百思不得其解。
她更年轻、更有野心、更懂得哄男人,为了能在琴仙楼里往上爬,不但精通演奏三种乐器,还专门练习了各种舞蹈,终于成为了除花魁外的第二红牌,原本以为她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剑指花魁了,谁能想到这位才被她踩下去没多久的玉如烟,居然又重新翻红了起来。
同在琴仙楼久了,楼里的红牌姑娘谁有几斤几两,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论才华,李筝儿是不相信玉如烟能作出这样的歌曲的,歌词虽然称不上大雅,却也不俗,唱起来朗朗上口。曲更是难得,完全不同于现有乐曲的不同派别,隐有自成一派的模样。
正因为这种曲风的歌曲从未见识过,如果不是原创作的,又能从哪里捡到的呢?天上掉下来的吗?
“打听到什么了吗?”李筝儿问去打探消息的丫鬟。
“……就在张公子来的那一晚,就有人听到玉姑娘的楼阁里,似乎有这首歌曲弹奏的声音,只是那时候还琴音好像还很生硬,没那么动听。但接下来几天里,玉姑娘弹奏的越来越熟练和动听了。”李筝儿的贴身丫鬟禀报着。
从打探到的情报来看,开始生硬,慢慢越来越动听,符合从创作到完善的过程,但这个过程也未免太快了吧,她玉如烟真的这么有才华吗?
也许是不服气,李筝儿内心始终不相信这首歌曲,从填词到作曲,都是玉如烟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