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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良心说话，这黄金卷还真是名副其实地难。
柳逸估计，这些题目都是往年出高考题目那些教研员的杰作，除去立体几何、空间向量以及导数运算，其余的题目他也最多只能写出前几小问。
尤其是最后一道排列组合，更是让他无从下手。
柳逸不由想起了曾经有句歌词中唱到的：
“黑板上的排列组合，你舍得解开吗。”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的，柳逸只涨面无表情地问一句。
“就算舍得解开，可我解得开吗？”
看着自己一块白一块黑，交夹密集的考卷，柳逸轻声叹了一口气，转手盖上了水笔的笔盖。
虽然没有系统的帮助，但柳逸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这里多以高考的最后题目居多，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柳逸想要位列第一也是很吃力的。
“夏植一定排名第一。”
柳逸放缓了向后推移椅子起身的动作，尽量不去扰动其余考生。
他的耳边还残留着系统肯定的判断与通知。
“做好了？”
在其他监考教师的指引下，柳逸很快就来到了高台之前。
男教师看着柳逸放在桌上的黄金卷，再抬手看了看手表，目光终于有些惊异不定地挪到了柳逸脸上。
“会做的总能做出来，不会做的怎么也做不出来。”
柳逸整理了一下稍有褶皱的衬衫，将准考证和答题卡送到了教师的手中，淡然一笑。
曾经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柳逸的心态和想法自然与那些死磕的考生不同。
得失取舍，
这点权衡，柳逸还是做的到的。
“提前时间已记录，心态不错，我看好你。”
柳逸朝教师微微低头以示尊敬和感谢，随后步履轻动，便已离开了这宽敞却又沉重的地方。
“感觉怎么样？”
不出柳逸所料，夏植完成的速度还要更胜一筹。
“马马虎虎吧…我拿到的是黄金卷。”
夏植适时地撑开雨伞，挡住了接连奔向柳逸发梢的雨滴。
“黄金卷？不是说运气不错么，怎么会这样？”
“要是不拿到黄金卷，我又该怎样跟上你的脚步呢？”
柳逸脚步微错，贴着夏植绕到了他的面前，稍稍有些潮湿的长发飘然，从夏植的手心滑过。
夏植温润的瞳孔一愣一凝，暗红色的眸光一闪而逝，锋芒毕露的凌厉虽然点燃，却又很快被夏植压制了下去。
上钩了。
在夏植反应过来的时候，柳逸就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侧。
银发之下的狡黠，一无所见。
“话说，我们大概考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吧，反正没多久。怎么了？”
柳逸从脖子上一把搂过夏植的肩膀，卖了个关子。
“别急，等会儿回去以后我再告诉你。”
……
“这么快就来了？”
谢莞先是扫视着周围沸腾拥挤的人群，再看看面前旁若无人径直走来的柳逸和夏植，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不等到时间结束再交卷？等不及了么？”
“不不不，是因为提前交卷有额外分数加成。”
刹那间，所有的喧嚣闹意都在此时此刻化整为零。
旁边那些送考家长以及老师投递来的目光，有妒忌，有不屑，有疑虑，但更多的还是惊异不定。
“你看…那个高个子的是不是长得有点像总是全市第一的学生？”
“听你这么说，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能够做得这么快，肯定是本人吧！”
“听说他叫……应该是叫夏植来着。”
“哦哦，夏植啊，如果是他的话，那也就说得过去了啊……”
在如此一番自言自语式的心灵鸡汤之中，家长老师达成了夏植属于例外的共识。
而柳逸，则是被华丽丽地忽略了存在。
“行了，咱们走吧。”
谢莞带头开路，引领着柳逸和夏植从人群主动让开的道路中走了出去，脸上趾高气扬的红光甚至让柳逸想到了醉酒。
“啊…对了，虽然没有被注意到，但柳逸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面对谢莞这偏向腹黑调侃的安慰，柳逸只是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开玩笑，经历过上个任务中风口浪尖的生活，现在的这些细节，他又如何会去在意呢。
“妈，你不是说今天还有会要开么？”
看着谢莞忘乎所以地走出了教学楼，夏植有些奇怪，提醒补充了一句。
谢莞的脱线总是让柳逸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开完会就来。”
话还没说完，谢莞就自顾自地已经离去。
“走吧，我们去拿车。”
当湿润的顺着树梢，滴落在柳逸额前的时候，他才发现了异常。
夏植没有跟过来？
蓦然回首，对方脸色僵硬地定在了原地，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柳逸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了？”
“我好像…把车钥匙落在家里了……”
“噗……”
原谅我年少轻狂又笑出了声。
柳逸这么想着。
“你的心也是够大的，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忘记随身携带。”
“我以为要考很久啊……”
“行了行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我们走回去吧。”
一把拉着夏植握住雨伞的右手，柳逸微微眯起双眼。
天空中虽已艳阳高照，但晶莹的雨滴仍在不断下落。
真是个诡异的天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的征兆啊。
“警告！警告！”
“自身状态即将改变，厄运倒计时中。”
不知道该说是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自己乌鸦嘴的缘故。
柳逸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明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还好是在竞赛之后才来。
瞥见路对面还余下十几秒的绿灯，夏植便带着柳逸走了过去。
柳逸也默许了这种行为，毕竟绿灯尚且不会熄灭，他也难以想到什么足以催化厄运发酵的因素。
“哦对了，柳逸，你之前说要告诉我什么来着？”
夏植扭过头，突然发问。
还真是等不及了啊。
“呐，我说…”
柳逸声音不大，完全被身后传来的声响掩盖了下去。
“滚开！滚开！”
“别挡在老子路上！”